他們已經去何秀霞的家里搜過,一無所獲,才會改道來超市。
何秀霞接了他的提議,落下卷閘門,掛上‘盤點庫存’的盤子,打開店里的燈。然後退到一旁,默默的看著在的店里大肆搜索的警察。
陳雨坐在收銀臺後的椅子上,看著一部十年前的港劇,手里拿著一包怪味豆。港劇很無聊,劇薄弱又低俗,但是陳雨看著很專心,一只手放在零食包裝袋里忘了拔出來,角流著一口水,專注的欣賞演技拙劣的演員的賣力演出,不時跟著演員說出一兩句發音不準的粵語。
他的母親像一只守護巢的獵鷹般站在他邊,用一雙目尖銳的眼睛盯著每一個在店里徘徊的不速之客。
陸明宇站在一排陳列著洗漱用品的貨架前,邊指揮者刑警們在超市的倉庫和廚房里搜索,邊和何秀霞閑聊些碎語。
何秀霞對他嘮家常般的詢問漠不關心,只是偶爾以短音節詞回答陸明宇的問題,兩只眼睛猶如兩道追般隨著每一個在店里轉來轉去的刑警。
“你們在蕪津還有親戚嗎”
陸明宇問。
對于這些瑣碎且沒有攻擊力的問題,何秀霞回答的不假思索,想要盡快的把警察送走,所以也加快了自己的語速,而加快的語速和毫不友好的態度使看起來就像陳雨正在觀看的那部港劇中,兇狠且沒有人味的老妖婆。
“沒有。”
何秀霞道。
“朋友呢”
陸明宇毫不在意無禮的態度,溫言問道。
這次何秀霞連話都沒有說,只是迅速的搖了搖頭。
陸明宇又道:“你們不是蕪津本地人,你的丈夫在十幾年前因工傷去世。工地補償你二十萬塊錢,你就租下這家店做生意。近年來房租漸長,生意不好做,陳雨看病又是一項很大的開支。”說著,他拍了拍貨架,笑問:“你這家小店,還支撐的住嗎”
說話時,他看著何秀霞那雙如干枯如樹皮,卻利如鷹爪的雙手。那是一雙連常年做苦工的男人都不會擁有的雙手。
何秀霞沒有因為警察對關懷似的詢問而容分毫,更沒有借此同自己而大倒苦水,只是草草的點了點頭,然後向一名在小小的廚房里穿梭刑警喊道:“那是我剁好的排骨,你不要!”
陸明宇向在廚房里搜查的刑警招了招手,刑警走出了那間仄昏暗的廚房。
何秀霞不配合詢問,陸明宇也沒有勉強繼續和搭話,而是把目轉移到放在收銀臺前的一只紅的小水桶里。
水桶里沒有水,裝著幾孩子喜歡的吹泡泡機,琉璃泡氣球,還有幾只五六的風車。
陸明宇從水桶里拿出一個風車,隔著收銀臺,遞向陳雨。
陳雨正在看港劇,當一只風車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立刻被風車吸引了注意力。他看著那只風車,呵呵癡笑著,然後鼓起腮幫子用力吹風車,風車呼呼的轉了起來。
陸明宇彎下腰,手撐在桌面上,看著他笑了笑,低聲問:“你喜歡風車嗎”
陳雨點頭,更用力的吹風車。
陸明宇再次低了自己的嗓音,又問:“那個孩兒也喜歡嗎”
聽到‘孩兒’兩個字,陳雨忽然抬起頭看著他,迷茫的眼睛里逐漸恢復了清晰,像是在回憶某種畫面似的,道:“雨薇,雨薇喜歡。”
雨薇
陸明宇目一暗,哄孩子似的又問:“當然了,很喜歡,在哪里我想給送一只風車。”
陳雨的眼睛迅速的眨,像是被強刺激到了似的,眼角滲出一意。
“在,在……”
何秀霞忽然跑過來,搶走陸明宇手中的風車裝進屜里,神激的看著陸明宇嚎道:“他不能回答你的問題,他的腦子壞了,他是傻子!”
何秀霞就像一個撲向崽的猛禽,不小心打翻了陳雨手中的零食袋,怪味豆瞬間撒了滿地,許多滾到了貨架底下。陳雨趴在地上,把豆子一顆顆撿起來,再塞到里。
對于這一幕,何秀霞視若無睹,只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陸明宇。
陸明宇只好無奈的離開這對母子,走到倉庫門口問在里面搜查的刑警:“怎麼樣”
倉庫不到十平米,里面擺著兩張行軍床和簡易的桌柜,被打造一間勉強可以住人的房間。倉庫里很,刷了白漆的墻皮上到都有落的痕跡,床上的被褥看起來也是漉漉的樣子,長期住在這樣的環境中,上不免得病。
倉庫有一個後門,本來是為了卸貨方便,現在改造居住室,後門就鎖死了。兩名警察在倉庫中各搜尋指紋,發等質,一名警察在檢查後門的上鎖況。
“宇哥,這後面好像是友誼路。”
警察道。
陸明宇走過去拉了拉門,發現門是鎖著的。他正要何秀霞,回頭就見何秀霞站在倉庫門口。
“把後門打開。”
陸明宇道。
何秀霞從綁在腰的一串鑰匙里拿出一把,打開了後門。
門外是一家餐館的後門,巷子兩旁堆滿了廚房垃圾,而幾十米的巷子走到頭,就是和巷子十字相的友誼路。順著友誼路往前十幾分鐘,就到了金鑫玻璃廠的舊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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