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志新狼吞虎咽的模樣，魏恒忽然就明白了邢朗的用意。
果然，當茶被喝了一半的時候，呂志新忽然停住，眼睛瞬間瞪大，手里的茶落在地上，米白的濃稠混著大顆大顆的珍珠流的滿地都是。
呂志新向邢朗投去求救的目，嚨里嗚咽著破碎的調子，蹲在墻邊拼命的抓撓自己的脖子。
他被珍珠嗆住了氣管。
邢朗慢悠悠的撲掉落在襯衫襟上的幾顆煙灰，從桌邊起朝他走過去，垂眸看了看他寫滿求救信號的雙眼，腳背勾著一張桌子的桌角把桌子拖到前，然後抬腳踩在桌沿猛然用力將桌子推向呂志新。
呂志新後背抵著墻，前被桌沿頂住，前後夾擊導致他更加呼吸不能。他的臉霎時被憋的通紅，雙手在桌面上胡的抓撓著，嚨里發出艱難的氣音。
邢朗踩著桌沿，雙手揣在子口袋里，彎下腰看著他，問：“能聊嗎”
呂志新拼命點頭。
“梁珊珊是你殺的，承認嗎”
呂志新再次點頭。
邢朗把紙筆推到他面前，指腹點了點空白的紙面，道：“寫下來。”
呂志新迫不及待的抓起筆，以最短的時間寫了一份潦草的自述書。
邢朗略的掃了一眼，收起自述書轉給沈青嵐，移開桌子繞到呂志新後，握拳抵在呂志新廓部位用力向上滾，重復幾遍後，呂志新忽然猛咳了一聲，吐出兩顆黑的珍珠。
從頭到尾旁觀的魏恒直到此時才松了口氣，他不知道邢朗是否把握著時間，倘若邢朗再晚半分鐘救呂志新，或者那兩顆珍珠堵在了氣管深，呂志新必定九死一生。
邢朗把呂志新拽起來扔到椅子上，打開墻角的攝錄機對著他們，然後坐在呂志新對面立刻又轉了審訊狀態。
“說。”
邢朗道：“把你殺死梁珊珊的過程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呂志新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此時還未從死亡的恐懼中緩過神兒，他睜著雙眼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怔。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捂著臉低聲嗚咽。
“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啊，已經活不了，我只能殺了!”
邢朗微微瞇著眼睛，眼睛里的亮比他手中正在燃燒的煙圈還要灼熱：“從頭開始，把你看到什麼，做了什麼，全都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呂志新把臉埋在手掌中，聲音沉悶的像是某種哀鳴：“珊珊失蹤後，我和我爸分開找。我路過許家胡同的時候聽到十三號巷子里有靜，我還以為是流浪貓，但是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了鈴鐺的聲音。珊珊的書包上就掛著一顆鈴鐺，我就朝巷子里走過去，結果就看到那個傻子在珊珊上，正在解的子……我很想過去救，但是陳雨是個傻子啊，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或許他上帶了刀，發起瘋會把我們全都殺了!”
說到這里，呂志新渾抖，似乎在後怕。
直到此時邢朗才發現，坐在他面前的男人遠沒有他預料的那般心積慮，呂志新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廢。
邢朗敲了敲桌面：“然後”
“……然後，我聽到珊珊的手機響了，那個傻子被嚇了一跳，一轉眼就跑的沒影了。他走了以後，我去看珊珊，珊珊已經快暈過去了，但是手里的手機一直在響，我爸爸問在什麼地方，要過來找。但是我不能讓我爸發現珊珊，他找到珊珊以後，肯定會送珊珊去醫院，珊珊傷在下面，醫生一定會檢查有沒有到侵犯，那樣的話他們就會發現，就會發現珊珊已經……”
呂志新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說不下去。
邢朗幫他補充：“他們會發現梁珊珊已經不是，然後他們就會找到長期以來和梁珊珊維持關系的你。這就是你殺死梁珊珊的原因”
呂志新默認。
“說說你用什麼方法殺了。”
呂志新揪住自己的突發，忽然開始哽咽：“當時還活著，但是不能活著，只要活著，我和的就會曝。”
他越說越痛苦，揪著發不知在怨恨誰，咬牙切齒道：“那個傻子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勒痕，他本來想把珊珊先後殺!無論他有沒有殺死珊珊，珊珊都不能活了。我只能沿用他的方式，掐住珊珊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呂志新的眼神陡然變的瘋狂，他愈加用力的揪自己的頭發，幾乎把整片頭皮揭了下來：“再用力……我能清楚的覺到珊珊的脖子在我手里斷掉，就像一個小貓一樣，沒有掙扎，綿綿的在我手里停止了呼吸。”
邢朗沉默的看著他，忽然冷笑了一聲：“你他媽還在說謊。”
呂志新眼神一，驀然從幻境中墜落似的，臉上浮現瞬間的空白和迷惘：“我，我沒有說謊。”
“你說你不救梁珊珊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發現你和梁珊珊的關系，是嗎”
“是。”
“其中就包括你的父親在梁珊珊出事之前，你父親不知道你對梁珊珊做的那些臟事”
“是。”
邢朗目一暗，猛然把正在燃燒的煙頭扔到呂志新臉上，咬牙道：“放屁!我們剛發現梁珊珊破裂的時候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呂偉昌，呂偉昌可是很爽快的承認了，明明不是他做的，他又為什麼承認因為他在替你頂罪!如果他事先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臟事，他幫你頂個屁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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