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
魏恒問。
佟野洗了一把巾，拿著巾再次清理他額角的跡：“嗯，我種了一個葡萄園。”
皮接到溫熱的巾，的確舒緩了不疼痛。
盡管魏恒此時還有些頭暈，但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葡萄園’這個重點。
臥室窗外的風景是延綿的山脊和婆娑的樹影，既然還有一座葡萄園，那他們肯定不在市里了，此地多半是一棟市郊別墅。
佟野貌似看了他的猜想，道：“別猜了，我們在龍山度假村，已經出城了。”
說著，他把巾扔到水盆里，拿起酒棉棒輕輕的沾在魏恒額角的傷口上。
冰涼的刺痛使魏恒忍不住躲了一下，皺眉道：“不用消毒了，幫我一片創可。”
佟野無奈的看他一眼，笑道：“你怎麼像孩子似的，別別，馬上就好。”
在佟野幫他消毒，上藥，紗布的間隙，魏恒不聲的環視臥室一周，除了窗戶和門沒有發現第三個出口。這間臥室明顯不在一樓，臥室房門也閉著，想必已經上了鎖。
佟野幫他理好傷口，端詳了幾眼，道：“好了，你想喝水嗎”
“喝酒。”
佟野看著他，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詫異了片刻才道：“有，我去倒。”
臥室里就有一個酒柜，窗格上擺著幾瓶年份不一的紅酒，佟野挑選了一陣，拿出兩只方口玻璃杯各倒了一杯，然後一手端著一個杯子返回：“高腳杯在樓下，將就一下吧。”
把一只酒杯遞給魏恒，佟野抿了一口紅酒，看著杯子里亮澄紅的，忽然問：“想看看我的葡萄園嗎”
魏恒看他一眼，緩緩點頭。
隨後，魏恒看到佟野拉開床頭柜，拿出一只手槍放進西裝口袋，然後解開了綁住魏恒右手的鐵鏈。
魏恒扭了扭被勒鐘的手腕，端著酒杯下床，著腳走到窗前，借著樓下門庭的燈看到了樓下院子里一片枝繁葉茂的葡萄樹，樹葉猶如風翻翠浪般在晚風的吹拂下簇簇作響。
此時正是葡萄的季節，這片葡萄園被打理的非常好，香甜的水果氣息把院子中間的一棟洋房包圍。
窗臺非常寬大，縱出一個飄窗的寬度。魏恒坐在臺上，背靠著墻壁，端著酒杯看著樓下那片猶如暗翻涌的葡萄園。
佟野也在臺上坐下，神慵懶又專注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魏恒。
“本來，我的計劃是先和你去吃飯，在飯桌上好好表現，爭取把你哄開心，或許你會像上次那樣邀請我過夜。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你到這兒，講一些故事給你聽。”
說著，佟野嘆了口氣，無奈道：“誰知道，忽然就出了意外。”
魏恒扎頭發的皮筋兒早就丟了，此時他的頭發散落著，不斷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吹，發梢不停的搔弄他的眼角眉梢。
他再一次把臉側的頭發挽到耳後，極輕的笑了一下：“是嗎。”
佟野注視著他的眼神中涌現幾分愧疚，朝他出酒杯：“傷了你，不好意思。”
魏恒跟他了杯，喝了一口紅酒，道：“既然都來了，那就說說吧。”
“說什麼”
魏恒看著他懶懶一笑：“說說你本來打算講給我聽的那些故事。”
佟野把酒杯擱在臺臺面，從子口袋里拿出煙盒，點著煙深吸了一口，然後朝窗外吐出濃白的煙霧，親眼看著白的煙霧融進漆黑的夜里，才道：“你想聽”
魏恒直視著他，角的笑容不知不覺的消失殆盡，面無表道：“我想了解你。”
佟野看著窗外，角勾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想了解我為什麼會變一個殺人犯”
這句話太敏，魏恒沒有回答，等他繼續說下去。
佟野的目似乎隨風飄散了，不知去了何，他著窗外遠模糊的山影廓怔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魏恒看著他：“你說。”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佟野問的由衷。
魏恒也答的真切。
“從你送我回家，臨走時說不認識茶杯上的符號開始。”
佟野想了想，恍然狀笑了笑：“我說呢，你怎麼忽然讓我留下來過夜。嗯……那個時候你懷疑我什麼發現我在找郭雨薇的尸嗎”
魏恒道：“不，當時我只是懷疑你的份。你說你是同，但是你卻不認識一年前蕪津的同志群發起的一次演講會的會場LOGO。我懷疑你可能不是同，既然你不是同，那你就是在騙我，而且接近我的目的也不單純。”
佟野眼中有些無神，在思考什麼似的，反問自己：“我不是嗎我從沒想過我是不是。”他抬起眼睛看著魏恒，眼中逐漸恢復彩，又笑了笑：“不過我可以確定，我的確喜歡你。那天晚上我對你有反應，回到家想你想了大半宿。”
魏恒垂下眼睛笑了笑，指腹在的杯壁上：“真正懷疑你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是在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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