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里間的大圓桌周邊落座,楚行雲率先問:“東西帶來了”
邢朗把一只黑手機放在桌上,然後連接充電,頭在桌底的板里,又把手機推給楚行雲,斂正了神:“一次手機,一次撥號,里面只有一個蔽號碼,估計電話卡也是一次的。我剛才檢查過,里面裝了防跟蹤裝置。”
魏恒是第一次看到那只手機,但是他很快明白了邢朗組織今晚這場飯局的用意。
手機原來的主人只能是張福順,而和張福順有染的只月牙山尸坑,那麼手機里或許有月牙山尸坑的線索。甚至,線索直指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行刑者’。
正如邢朗所說,這個手機只能撥通一個號碼,雙方通話後號碼和手機通通作廢,通話機會只有一次。所以邢朗找來了楚行雲,用意或許就是讓楚行雲打這通電話。
這也就間接證實了他在邢朗口中探聽的消息——月牙山尸坑和行刑者,真的和銀江方面有關系。
楚行雲也顯然意識到了這通電話的重要,他掃了一眼在場的兩名非警務人員,肅清現場之意很明顯。
賀丞對手機什麼的漠不關心,從落座到現在一直在漠不關己狀剝一盤龍眼。而魏恒在接到楚行雲的目的時候就連忙垂眸避開。
楚行雲看了魏恒一眼,然後把桌上的兩盤龍眼全都倒進賀丞面前的盤子里,笑道:“小爺,這兒有點悶,到外面去剝。”
賀丞瞥他一眼,把手里果殼一扔,出張紙巾著手說:“不剝了。”
楚行雲用一種哄孩子的語氣對他說:“干嘛不剝啊,剛才不是剝的好好的。我想吃這東西,去給我剝一點。”
賀丞把紙巾了一個尖兒,仔仔細細的拭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懶洋洋輕飄飄道:“不是吃飯麼,吃什麼龍眼。”
楚行雲很無奈的看著他:“你出去給我剝一盤龍眼,回去我調出五天假,陪你去山上住幾天。”
賀丞在戒指上輕輕吹了一口氣,吹散了表面不存在的紙屑,勉為其難狀開了尊口:“真的”
“我騙過你”
賀丞眼睛一抬,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這是你說的,我可沒你。”
“我說的,不反悔不賴賬不延期。”
賀丞理了理大領口,十分爽快的端起果盤走了。
他一走,在場的非警務人員只剩魏恒一個。
魏恒不用誰去哄,和邢朗一個眼神,也干凈利落的走了。
“你連我的人都不信任”
邢朗訕笑著問。
楚行雲按下開機鍵,毫不客氣道:“不知不知底,你這不是難為我”
手機通訊錄中的確只有一個號碼,是一串手機號,後四位數被碼覆蓋,可見這部手機真正的主人是多麼的小心謹慎。
撥通這個號碼是一件未知,慎重,又不得不為的事。他們誰都不知道這通電話接通後,和他們通話的人是不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傅亦拿出錄音筆放在桌上,按下了啟鍵。
邢朗和楚行雲對視一眼,後者播出了電話,并且按下了免提。
手機里傳出‘嘟嘟’忙音,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里,三人都不約而同的保持靜默。
忽然,手機‘滴’了一聲,隨即傳出一道渾厚沙啞的男嗓音。
“喂”
邢朗立刻看向楚行雲,用眼神向他詢問:是他嗎
楚行雲卻皺雙眉,向他搖了搖頭。
電話那頭的人仿佛知到了這邊凝重的氣氛,也保持著沉默,只有重的呼吸聲隨著空氣氣流傳播。
在長達半分鐘的靜默之後,楚行雲再次和邢朗對視一眼,做出了什麼決定般,不再猶豫道:“鄭西河在哪兒”
‘鄭西河’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手機里的雜音頓時消失,沉靜的好像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但是邢朗盯著手機屏幕,親眼看著通話時間還在不斷的往前推進。
又是長達幾分鐘的沉默,在這期間,在場所有人都備煎熬,盼著對方不要掛斷電話,等待著對方開口。
終于,那人說話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過我和他有過一個承諾。幫他保管這只手機,以及回答能夠打通這通電話的人一個問題。”
邢朗猛地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個聲音他曾在哪里聽過,好像一個人迅速的在他腦海中穿過,但是記憶太模糊,他捕捉不到這個人的影。
現在,況已經明晰了,手機的主人真的是鄭西河,但是現在鄭西河失蹤了,手機被他付給別人。并且鄭西河猜到了這只手機會被警方找到,所以他和這個人有過一個承諾,要求這個人回答警方的一個問題。
只有一個問題,只有一個機會。
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鄭西河究竟給他們留下了什麼問題
忽然,邢朗想到了,或許這一切的疑問都要回到鄭西河‘失蹤’的地方。
他看著楚行雲,無聲的說:月牙山尸坑。
楚行雲看他一眼,輕輕點頭,繼而道:“告訴我月牙山尸坑的真相。”
他們好像賭對了,因為那個人似乎早已準備好了答案,當聽到問題後,他立刻回答:“13年10月23號,一艘從銀江來的漁船在蕪津靠岸,船上有十五個人,一箱財寶。11月4號,十五個人被帶到蕪津市月牙山,兩名劊子手,十三名死刑犯。死人被埋在月牙山,活人消失在黎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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