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劊子手,是誰”
楚行雲又問。
那人語調更沉:“你只能問我一個問題。”
手機的聲響逐漸被拉遠,那人似乎要掛電話。
邢朗忽然抓起手機,忙道:“等一等。”
手機里一片寂靜。
“你剛才說,十三名死刑犯,一共有十三個人埋在月牙山”
那人重復道:“兩名劊子手,十三名死刑犯。”
邢朗又問:“劊子手在哪里”
“……不知道。”
“那船呢船在哪兒”
所有人都屏聲靜氣,等待‘他’說出船的下落。
但是漫長的等待過後,電話被猝不及防的掛斷,手機顯示屏漆黑一片。
邢朗試著再次開機,但是手機始終黑著屏,像一個耗盡壽命的老人。
“靠!”
邢朗把手機砸到墻角,手機彈跳了幾下,完好無損的躺在地板上。
“十三名死刑犯,就是你們在月牙山尸坑里挖出來的尸嗎”
楚行雲憂心忡忡的問。
邢朗煩躁的點著一煙,猛吸了一口,才道:“是,但是尸坑里不是十三尸。”
他看著楚行雲,神凝重道:“是十二。”
楚行雲愣了一下:“你是說,了一個人”
邢朗用力的著煙頭,冷聲道:“如果剛才那孫子沒說謊,一共埋了十三個人,但是我們只挖出來十二尸。那就是了一個人。但是的是活人,還是死人,就不知道了。”
這個猜測很大膽,大膽到令人骨悚然,如果蕪津警方是發現尸坑的第一批人,那就說明當年被埋在尸坑里的一個人,從地下爬出來,逃生了。
楚行雲問:“你們在尸坑里不是一共發現十三件嗎”
邢朗明白他在問什麼:“你懷疑鄭西河是被埋在尸坑里的‘死人’”
他們一直把鄭西河當做行刑者追蹤,也就是剛才那人口中的‘劊子手’,從未想過鄭西河會是‘死人’中的一員。
楚行雲沉思片刻,很快否定自己的推測:“不會,如果鄭西河從尸坑里爬出來,逃生了。那他肯定會聯系我,但是他現在失蹤了,那就說明他還沒有逃離那伙人的控制。”他頓了頓,接著說:“兩名劊子手消失在黎明前……這句話的意思是那十五個人當中,只有劊子手還活著”
邢朗替他下結論:“鄭西河和張福順是‘劊子手’”說著皺眉:“那剛才接電話的人是誰從尸坑里逃出來的人又是誰”
楚行雲也道:“如果張福順是‘劊子手’,現在張福順死了,鄭西河失蹤,這條線索又他媽的斷了。”
邢朗把煙盒扔給他,沒有說話。
在他們兩人相對著愁雲慘淡萬里凝的時候,傅亦收起錄音筆,獨自整理好了這場小型會議的會議記錄,看著楚行雲問:“船要找”
楚行雲很篤定:“一定要找。”
傅亦點點頭,又在筆記本上記錄:“人也要找”
“找。”
傅亦邊寫邊說:“邢隊長,尸坑和第十三個人給你,我們的側重點還是那艘船。”
邢朗道:“上次我帶到銀江的那個馮,就是被姓羅的過去幫忙,但是他命大,沒上船,不知道船上有什麼東西。船肯定和姓羅的有關。”
寫著寫著,傅亦停下筆,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看著邢朗說:“說起羅旺年,我們查到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傅亦看了一眼楚行雲,才道:“羅旺年有一個資金賬戶,在十七年前開通,至今沒有注銷。他有一個化名余逍,賬戶以‘余逍’的名義設立,他以余逍的名義長期為一家私人福利機構捐款,資助了一些孩子。”
邢朗臉上的表很怪異:“他想干嘛積德”
傅亦把這句話忽略過去,接著說:“這些孩子全都是孤兒,有很多人沒有上戶口,跟著院長姓。現在查羅旺年資助的孩子名單不太好查,目前我們正在一一核對。”
“這條線索有用嗎”
傅亦笑了笑:“目前已經山窮水盡了,不管有用沒用,先查清楚再說吧。”
結案拍板似的,邢朗抬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道:“現在你們查羅旺年,我找鄭西河和第十三個人,還有那艘消失的船。”
說完,他看了看楚行雲和傅亦:“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楚行雲和傅亦對視一眼,前者總結發言:“沒了。”
邢朗按響服務鈴,讓服務員上菜。
傅亦拿出手機:“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家里人的”
邢朗隨口問了一句。
傅亦但笑不語,拿著手機快步出去了。
傅亦剛出去,賀丞繞過屏風走過來了,舉著沾滿水漬和幾塊果殼的雙手,以蠻不講理的姿態對楚行雲說:“我再給你剝一盤山竹,你陪我多待兩天。”
楚行雲很是無語的看著他,擺擺手,心累道:“你給我練個水果攤兒,我不上班了,天天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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