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游走于人間四季,輾轉于霽月風,像是填了滿大自然中從未砌雕琢的華靈氣。卻對風雨不驚,對晴空不喜,對榮辱富貴都等閑待之的氣度。
邢朗上一次見到這種氣質的持有人,還是魏恒。
邢朗之所以著重確認眼前此人和檻人印象中的‘富二代’周司懿是否是同一個人,就是因為他在周司懿上看到了和魏恒相似的氣質,這讓他很意外。
周司懿看人的眼神平和又,似乎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擁有同樣的地位和階級,他能和所有人平起平坐。他面對警察不高傲,面對元首也不低頭。
“是,您是邢警”
周司懿看著邢朗,微笑著問,
邢朗又端詳他兩眼,點頭。
“早有耳聞,幸會。”
場面話點到即止,周司懿既不多說,也不多問。
本來備好了應對潑皮無賴的打法,現在面對如此斯文紳士的周司懿,邢朗不得不迅速的在心里調整對策,借著桌角一盞臺燈造的圈影掩護,他審視了周司懿片刻,隨後給了一旁負責記錄的警員一個眼神,正式開始了這場審問:“周先生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
周司懿抬了抬手,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對方沒接招,邢朗再次把球打回去:“你不知道”
周司懿著下,貌似認真想了想,道:“是因為江雪兒嗎”
邢朗沒接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周司懿這才發現自己在被迫之下挑起了話頭,于是不得不接著說:“這幾天江雪兒的父親找過我,說江雪兒不見了,你們找我,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周司懿說這話時,輕輕的轉右手中指的指環,微微垂著眸子,不一緒,就連聲音又沒有毫起伏。他的表、作、和語氣都好像被一把刻尺衡量過,標準的挑不出差錯,謹慎的磊落大方,又優雅的讓人過目不忘。
邢朗看著他,眼睛里流些許對眼前此人的欣賞,不對他看高了兩眼。
若不是他們家魏老師有個打死不進審訊室的怪病,此時正在單向玻璃後旁聽著這場審問,邢朗還真想把魏恒進來讓他和周司懿見一面,沒準兒這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邢朗道:“沒錯,我們找你是為了江雪兒。”
周司懿雙眉微微一挑,表示恍然,繼而但笑不語。
一兩句話過去,邢朗就發現他是一個很聰明,很懂得保護自己,雖然看似攻擊力不強,但是極會藏自己的人。
簡單來說,周司懿聰明又冷靜,要想從他里掏出實話,很不容易。
邢朗觀察著他的發應,接著說:“有人在江雪兒失蹤當天,看到你到電影學院小西門接。屬實嗎”
“小西門”
周司懿略微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意外,垂眸思索道:“那天我沒有去小西門,和朋友待在一起,如果你們警方需要查證的話,我可以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給你。”
“哪天”
邢朗沒有就勢向他的朋友求證,而是忽然點出了被他忽略的一個問題。
他抬起眸子看著邢朗,眼睛里依舊很平靜,只是自己手指的作停下了,笑問:“嗯”
邢朗抬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也笑:“你說的那天,是哪天”
周司懿的眼角略有,停了片刻才說:“……江雪兒失蹤的那天。”
邢朗挑了挑眉,眼神微訝:“我剛才告訴過你江雪兒是哪天失蹤的嗎”
說著,他問記錄員:“我說過嗎”
記錄員配合他:“沒有。”
邢朗轉頭正視周司懿,雙臂手肘支在桌子上,雙手握撐在下顎,臺燈的線照亮了他半張臉,讓他看起來像是戴了一張與夜重疊的面,“我想知道,你口中江雪兒失蹤的那天,是哪一天”
直到現在,周司懿都沒有從警察口中得知一個準確的日期,他後知後覺的開始防備于這個警察的狡猾和敏銳。
如果邢朗湊近了些,就可以看到周司懿把自己的中指的通紅,幾乎斷了指骨。
許久,周司懿微微一笑,輕輕的了右手中指,道:“二十一號。”
邢朗繼續問:“從哪兒來的消息”
“聽說。”
“聽誰說”
“江雪兒的父親,我剛才說了,江凱華找過我。”
“是嗎。”
邢朗翻開一份筆錄,邊看邊說:“江凱華十一月二十七號回到蕪津,十一月二十八號報警。江雪兒一連好幾天不聯系他是常有的事,所以他起初并沒有把江雪兒的失聯放在心上,最後還是江雪兒的老師通知江凱華,江雪兒已經曠課了五天,江凱華才報警。”
邢朗拿起一支鋼筆,咬掉筆帽吐到一旁,在空白的地方寫寫畫畫,走筆如飛:“我們現在重塑時間線,老師告訴江凱華的是,江雪兒連續曠課五天,像江凱華詢問江雪兒曠課的原因,并沒有告訴江凱華,江雪兒和學校失去聯系的時間。而江凱華報案時因為前幾天不在蕪津,他也不知道江雪兒到底在哪天失蹤。二十七號,江凱華去找你,向你詢問江雪兒的下落,但他報警在二十八號,當時他連‘江雪兒哪天失蹤’這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現在你卻告訴我,是江凱華告訴你江雪兒在二十一號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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