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頭看著他,懶懶的瞇著眼睛,似乎對他識破自己的份毫不意外。
魏恒緩了一口氣,才抬眸看著他,說:“我們一直找你,如果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就跟我回警局。”
徐暢走近他,蹲下,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低笑了笑,舉起還殘留著跡的匕首橫在魏恒脖子上,道:“你不是警察。”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警察”
“因為我剛才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東西。”
魏恒無言,在心里承認,剛才他遇襲時,的確對這個男人起了殺心:“……我是西港區分院局刑偵支隊的犯罪顧問,是邢朗的搭檔,你認識邢朗嗎”
徐暢挑了挑眉,算是給他一個回答。
魏恒不得不向後靠近墻壁,以躲避已經陷他皮里的刀刃:“停手吧,竇興友是最後一個人。”
徐暢搖頭:“不,還有兩個人。”
“徐紅山和死人無異,祝九江在我們的保護中,你殺不了他。”
徐暢以冷笑表達對這句話的不認可,又道:“不是徐紅山。”
不是徐紅山
魏恒不聲的想,難道還有第六個人
徐暢看著他脖子上滲出的一道跡,似乎是在殺與不殺之間猶豫了片刻,最後收起匕首,對魏恒說:“回去告訴邢朗,不用找我。等時機到了,我會親自去找他。”
然後,他提著行李箱,和背著雙肩包的徐新蕾離開了這座房子,只留下一死相駭人的尸。
他們沒有關門,室外的風夾著雪往室猛灌,轉眼在門口鋪了一層雪花。
魏恒靠在墻上歇了一會兒,才忍住不時襲來的惡心頭暈,站起走出房子,往鎖的大門走去。
他一下下的踹著鐵門,足足踹了有將近半個小時,才把附近的人驚。
兩個男人合力把鐵門撬開,一人跑進屋里看端詳,一人解開了魏恒手上的鐵鏈。
魏恒向他借了手機,播出邢朗的電話,沒有理會房子里響起的震天地的嚎。
“是我。”
他說。
邢朗靜了片刻,隨後咬了咬牙:“你的手機為什麼關機!我到上窯了,你在哪!”
魏恒說出詳細方位,然後看了一眼從房子里跌跌撞撞跑出來的男人,道:“徐暢跑了,還是那輛車。竇興友……已經死了。”
第94章 冷酷仙境【33】
“十二月二十七號,從簡羕市開往西隴山的K113次列車將在下午四點十五分開車,距離蕪津二百五十六公里,途徑四個車站。準點到達蕪津站的時間是下午七點二十三分,誤差將在半個小時之。這是K113次列車的部結構圖……”
會議室中,電子投影屏前,綁架案的第一領導人韓斌在分析K113次列車的途徑的每個站臺和列車的部人員結構。
與會二十幾人,正對著投影墻的長桌一端坐著劉局。
劉局面凝重又威儀的聽著韓斌解刨案,在座其他人皆正襟危坐,嚴謹以待,小趙以及渠分局的一名會議記錄員坐在長桌末尾,事無巨細的記錄著韓斌說出的每個要點。
會議室中的氛圍達到了近兩年來會議中最嚴肅最凝重的頂峰,除了韓斌不高不的在解說線索和案,其余人連呼吸有有所忌憚。剛才記錄員小張不小心將錄音筆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突兀的輕響。不等誰去呵斥,連忙彎腰鉆到桌子底下撿起錄音筆,臉已經漲的通紅。
徐天良為實習生,還沒有資格參加如此重大的會議,只進來為會議桌上的眾人添過幾次茶水,每次完任務都迫不及待的逃離抑的讓人窒息的會議室。
他數著時間第三次進來添茶,投影墻前講解的人已經變了技隊的主要負責人沈青嵐。徐天良屏聲靜氣不敢看,添茶倒水期間只的朝沈青嵐投去心悅誠服的一瞥。
他的作謹慎又麻利的移到邢朗邊,見邢朗茶杯還滿著,便繼續往前挪,不料邢朗唰唰唰的寫了幾個字,然後把寫了幾個字的紙邊從一張A4紙上撕下來,從桌子底下遞給了徐天良。
徐天良接住,往袖子里一塞,穩穩當當的繞著會議桌走了一圈,然後提著水壺出去了。
到了門外,徐天良打開紙團一看,邢朗給他寫了一句話——聯系你師父。
今天魏恒就沒有來警局,對外宣稱探查江雪兒案去了。魏恒為外聘的顧問,劉局無暇顧及他,邢朗更是沒有約束過他,所以他的行蹤很自由,有時連著一兩天不在警局面也是有的。不過今天非比尋常,因為蔣紫綁架案將在明天迎來重大轉折,此時正在進行重要至極的會議。一個小時前會議剛開始的時候,劉局一落座,就問:“小魏呢”
被邢朗搪塞過去,稱他外出偵查。
現在徐天良可算明白了他第一次進去添茶倒水的時候邢朗給他使的眼是什麼意思,原來是要他趕快聯系魏恒,讓魏恒回來開會。
徐天良立馬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播出魏恒的手機號,打了一遍,無人接聽,第二次打,索關機了。
正在他捧著手機干著急的時候,聽到走廊里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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