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兒”
陶赫說了一個小縣城的名字。
邢朗扭頭和魏恒對視一眼，從魏恒的眼神中得知，陶赫有個是事實，住在縣城也是事實。
但是他在說謊。
“放屁。”
邢朗冷笑道。
陶赫猛地打了個哆嗦，眼神四飄散。他本就有些駝背，此時刻意的埋頭彎腰，把自己的形的猶如佝僂的老人，沒有一丁點年輕人應有的氣神。
“我，我沒有說謊，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向我求證。”
陶赫勉強狡辯道。
邢朗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警察和你一樣蠢蛋向你求證，你或許早就串通好了老人家，讓幫你撒謊。”
陶赫又氣又，臉通紅，如坐針氈般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蠕。
邢朗看著他，冷笑：“說你蠢你還不愿意如果你不蠢，會在食品街‘老A臺球廳’刷你爹的建行卡”
聽他說起‘老A臺球廳’陶赫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眼神迅速的閃幾番，似乎想抬頭看他，又不敢看。
“還不承認難道非讓我把臺球廳的服務員來和你當面對質”
陶赫咯噔一聲咽了口唾沫，為掩飾底氣不足，刻意拔高了嗓門：“我去打臺球又怎麼了犯法嗎”
邢朗笑：“喜歡打臺球那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他翹著，左手搭在魏恒的椅背上，右手出煙盒單手點了一煙，看著陶赫吐出一口煙霧，才道：“你業余水平幾級桿法和準度怎麼樣能跳球嗎K球水平怎麼樣平均幾桿能清臺長臺和近臺哪個比較準我沒事兒也喜歡打兩桿，要不咱倆來一局”
陶赫被他問蒙了，一腦袋空白的看著他，傻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搭腔。
邢朗面一沉，冷笑道：“這都聽不懂那你他媽的在我面前裝什麼行”
說罷夾著手中的香煙指著他：“告訴你，小子，你最好放老實點，別想著耍小聰明。我們來找你，就說明把你調查徹了，如果你跟我玩的，我有辦法在你的檔案里留一筆。”
陶赫的臉由紅轉白，被急了似的咬牙怒道：“你到底想問我什麼!”
學生食堂不宜煙，魏恒把邢朗夾在指間的香煙取走，扔進桌底垃圾桶，道：“我們想知道你監視晶華醫院的原因。”
陶赫霎時抬起頭，瞪大雙眼，滿面詫異的看著魏恒。
邢朗又道：“我們不僅知道你請假是為了監視晶華醫院，還知道你監視晶華醫院和江雪兒有關。別否認，也別問我們是怎麼知道的，回答我們的問題。”
此時，陶赫終于在警察的威赫面前低頭：“我……我承認。”
邢朗微微挑眉，心說果然如此：“繼續說。”
陶赫低著頭道：“我只告訴你們警察。”
邢佳瑞雖然不是他哥的審問對象，但也被他哥剛才的氣場震懾了，此時聽到陶赫如此說，不等他哥趕人，自己立馬起走開了。
等到邢佳瑞走遠，邢朗催促道：“說。”
陶赫低著頭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江雪兒在九月份莫名其妙失蹤過一段時間，回到學校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我在教室和路上到，還會和我講話。但是自從失蹤一次後，就不再搭理我了。我很生氣，想弄清楚上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在向學校請假的時候，你也請假，你想干什麼，跟蹤嗎”
魏恒淡淡道。
被人點破自己的行為，陶赫有些慚，但是魏恒沒放過他眼神中的輕妄和鄙夷，陶赫說：“沒錯，我的確在監視。”說到此，他冷哼了一聲，神更為鷙：“本來我還以為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惹生氣了。結果沒想到，不是我配不上，而是配不上我!”
這話說的自以為是又自視過高，讓人聽來無端厭煩，邢朗耐著子催問：“什麼意思”
陶赫好像終于找到了發泄的途徑，方才還半百遮攔不肯說，現在迫不及待吐之後快：“我監視晶華醫院，其實就是為了監視!你們都不知道吧，江雪兒請假的真正原因，本不是祭拜死去的母親，……是為了打胎!”
魏恒心中一振，下意識的看了看邢朗，邢朗和他對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深沉又平靜。
“你只在外圍監視，又怎麼知道在醫院做流產手”
邢朗看似毫無波瀾的問道。
陶赫像是急于證明自己似的，忙道：“我有個同鄉在晶華醫院當護士，我問的，絕對不會騙我。而且，如果江雪兒不是做流產手，為什麼要去那種私人醫院還在醫院里住了半個多月。”
有理有據的列舉了自己的證據，陶赫的臉上涌現復仇般的快意，即邪妄又得意的看著邢朗和魏恒，但是他眼神中來之卑劣的很快褪去，換之一片茫然和痛惜。
“自己一個人嗎”
沉默許久，魏恒問道。
陶赫怔了怔，才道：“不，爸爸和一起。”
說完，他眼神空的看著桌面，自言自語般道：“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懷了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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