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年之【9】
三羊同志名楊開泰，調市局到楚行雲之前并沒有‘三羊’這個吉祥淳樸八方來財的小名。當年他戰戰兢兢的第一次踏刑偵組案分析中心,整組人正在開會，主持會議的是他未來的上司楚行雲。
楚行雲當時被一杯濃茶灌的有點清醒過頭，看著這個濃眉大眼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做完自我介紹，茶葉里那些提神的因子群結隊的往他的天靈蓋兒躥。一時沒把握好分寸愣頭愣腦的說：“開泰三羊開泰那你名是不是三羊”
楊開泰有點天然呆，給他任何刺激只能讓他發愣。聽了領導這句貶褒不明的玩笑話，不明白這是否就是傳說中菜鳥都會遭遇的下馬威，笨拙舌看著他一時也答不上話，只能默默的紅了臉。
和楚行雲一樣枝大葉的警員們發出幾聲沒有惡意的笑聲，也有人為楊開泰開，好心緩解他的張緒。
楚行雲沒料到自己一句話就讓剛出校門的小年輕下不來臺，心里嘆可真是來了稀缺種。他們隊里除了老爺們就是喬師師這一剽悍的土匪，多年沒見過會臉紅的了，這位三羊同志將為刑偵隊里一清澈的洋流。
楚行雲看他很順眼，當時就欽點了他由傅亦帶著。
楊開泰進局不到半小時就被取了個開玩笑的名，楊局聽聞後立刻大馬金刀的從樓上殺下來了。找到楚行雲破口大罵：“你小子給誰當祖師爺呢還的到你給我們老楊家改族譜了你怎麼不改名流水看老子不把你揍個落花流水!”
楚行雲一邊逃竄一邊哈哈笑：“楊老您別急啊，我們隊有一習俗，但凡氣兒的都得取個外號，是吧，那個那個，二狗!”
被欽點為二狗的隊員機靈的應了一聲：“到!”
楚行雲倒豆子似的連著了鐵蛋，狗剩，驢子，大牛，幾個便宜好養活的外號，都有人爭著對號座，場面一時喧嘩鼎沸十分熱鬧。
最後，楚行雲指著喬師師喊道：“傻妞!”
喬師師手指繞著長發笑嘻嘻道：“誒，是我。”
楊局被他氣的沒脾氣了，被兒子強推拉的勸了出去。
楊開泰把他爹送走，回過頭對著楚行雲長鞠了一躬，整張臉的通紅，說：“對不起隊長，其實，其實我喜歡這個外號的。”
楚行雲被他這追悼死者般的一拜，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說自家兄弟，別這麼拘束。
這時候傅亦進來了，拿著剛從檔案室找出來的資料，笑問：“怎麼了剛才好熱鬧。”
楊開泰轉過，就見一個面如冠玉，溫潤斯文的男人正對自己微笑，說道：“你就是新來的是嗎”
楊開泰皮白，濃眉大眼，上帶著青的油氣，比楚行雲還小白臉，是一張很標準的爺臉。他看著傅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發了好一會怔，臉上跟灌了兩三瓶茅臺一樣一路紅到了耳。對著傅亦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是，我楊開泰!外號三羊!”
從此以後，楚行雲逢人便說，楊局的兒子可比楊局萌多了。
三羊同志變了刑偵隊的萌寵，萌寵崇拜楚行雲，敬仰傅亦，把傅亦當做自己的人生導師，把楚行雲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一晃眼在楚行雲手下做事已經兩年之久。
今天是程勛下葬的日子，楚行雲本來計劃要到現場參加葬禮，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把這個任務給了傅亦。
當天一大早，傅亦便和楊開泰出發了，不是參加葬禮，葬禮在中午，他們是去走訪楚行雲認為有關聯的兩起自殺案的家屬。相比程勛，王明遠和薛旻豪的家境就普通很多，薛旻豪的父母都是普通外企的職員，家庭條件勉強夠得上小康，住在市中心外環的一棟居民樓里，居民樓應該有些年頭了，外觀雖然才修葺過，但是墻皮落的速度也很快，出里面有些坑洼不平的水泥墻，像是涂脂抹的花甲老太，怎麼花哨都掩蓋不了頹頹老態。
正逢周末，所以薛旻豪的母親在家，從防盜門貓眼里看到站在門外的兩位年齡稍有差距的好看的男人，雖然他們都很面善，還是小心仔細的看了他們的證件才放他們進來。
薛太太高高瘦瘦，材保養得當，不看眼角和額的皺紋，倒像三十出頭。
“抱歉，我們小區治安比較差，快請進。”
傅亦道：“沒關系，正是治安差，才要小心。”
薛太太把他們讓到客廳里坐下，上了兩杯茶，聽聞警察為了去年薛珉豪的案子而來，有些意外，于是向他們追問緣由。
傅亦只道是當年有些問題沒有弄清楚，現在領導要求他們重新徹查一遍，希薛太太能夠配合。
雖然舊事重提讓這位失去兒子的母親再度傷心，但也沒有阻礙警察的工作，收拾了一番心緒，一一回答了關系薛珉豪的問題。
在傅亦詢問薛旻豪的際圈的時候，楊開泰低調的離開了客廳，在臨近的三間臥室上看到了門上著籃球明星科比海報的那一間，看一眼客廳里的兩人，他輕輕扭開門把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應該就是薛旻豪的房間了，房間雖然很干凈，但是干凈的像樣板間，顯然很久沒人住過。想必是母親思念兒子于是時常打掃，房間里著很多科比的海報，可見這個男孩兒生前有多麼的喜歡籃球，寫字臺上還擺著許多他的照片，度長達五年不止。年或行或坐，或靜或，都是一副張揚又燦爛的笑臉，讓人難以將相片里的人和那封藏著求救信號的書的主人聯系在一起。
楊開泰拿起一張年抱著籃球站在球場上的照片，發現他的肩膀有些眼可見的不平，右肩稍稍向下傾斜，不太明顯，但是細看可以看出，再看他其他的正面照片，幾乎每張都可以看出他的右肩向下傾斜，楊開泰拿著照片出去找薛太太，問薛旻豪生前是不是左右肩不平。
薛太太拿著兒子的照片，眼中漫著淚，哽咽道：“不是這樣的，他天生有些生理殘疾，右要比左短一些，為了掩蓋這個缺點，他才總是向右頃斜，但是他喜歡打籃球，打的很好，如果不是右有些缺陷，校隊應該就會收他了。”
楊開泰和傅亦對視一眼，傅亦從沙發上站起來，道：“我們能到浴室看看嗎”
薛太太把他們領到浴室，小小的一間，玻璃和外間的馬桶和洗手臺格開，淋浴的地方也在外間，浴室里只擺了一張浴缸。薛太太說喜歡泡澡，家里的浴缸一直沒換過，自從薛旻豪在浴缸溺死後，就沒有再泡過澡。
浴缸不算小，平躺一個年人綽綽有余，但是卻有些窄，薛太太說當時也是看中這個浴缸比較便宜，以至于其他的舒適問題就沒怎麼考慮。楊開泰站在浴缸邊看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進去試試嗎”
“可以。”
楊開泰躺進去試著左右轉了轉子，坐起和一直在注視著他的傅亦對視了一眼，後者向他微微點了點頭，他爬出來又一次向薛太太道了歉，然後兩人從薛旻豪家離開。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