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師師笑：“想多了，寶貝兒。”末了問道：“楚隊干嘛去了今兒一天沒見他面。”
楊開泰如實道：“去方舟大廈了，好像有什麼急事。”
喬師師眼神古怪又曖昧的轉了一圈，想到了什麼似的，翹著角笑的別有深意，抿了一口杯里的清茶，道：“哎，使人盲目啊。”
口中瞎了眼的人此時趕往某同城快遞公司。
午後時分快遞公司收發快件的人很多，大堂柜臺前排起了兩溜長隊。
楚行雲和賀丞走進去毫不顯眼，楚行雲抬手指向墻邊尚有空位的一排長椅：“你坐那等我。”
賀丞遵守出門時跟他的約定，令必行必之，一舉一聽指揮，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坐在了長椅上。
楚行雲無視背後沖他嚷排隊的大媽，徑直走到柜臺前，出示自己的工作證：“警察查案，這個白熊是不是從你們這里寄出去的。”
這家快遞公司在全城有多個投送部，這間是他們找的第三家分公司。
柜臺後穿著員工制服的小姑娘其實沒看清楚他的工作證，只是被他的氣勢唬住了，不敢怠慢的把白熊接過去，如實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
楚行雲略一皺眉，拔高聲音道：“警察辦案，都過來看一看。”
工作人員被他在到一起圍觀一只白熊，正在排隊的兩隊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勾著腦袋往前看，一時間大堂頗為怪異。
還是沒人說見過，楚行雲又讓他們把倉庫里的人都出來。
一個碼件的小伙子忽然認出了那只白熊，舉手道：“那個，警察叔叔，我有印象。”
自打跟賀丞在一起，楚行雲就很介意自己的年齡，最恨別人他叔。五六歲的小朋友他叔他就忍了，可眼前這小伙子明顯已經了年，還他叔，這讓他很不爽。
“你多大了”
楚行雲問。
那人說：“啊我九四年的。”
，確實年輕。
楚行雲沒跟這位九零後計較，把他招到最前面：“你說你見過這個熊”
小伙子把白熊拿起來來回顛倒，看到背後的標簽時確認道：“嗯，就是這只熊，是從我手里打包發出去的，標簽上被我不小心撒上了一點墨水。”
找到經手人，楚行雲把其他人解散，然後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把人帶到倉庫里，楚行雲開門見山道：“這個人有留下聯系方式和份訊息嗎”
他的氣場太強，面容太過嚴肅，九零後不到亞歷山大，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手腳的坐在小凳子上，緩慢又慎重道：“沒有，他說沒帶份證，而且是送給孩子的禮，需要去姓名，也沒留下聯系方式。”
楚行雲目頓冷，孩子和禮這兩個詞讓他氣惱，讓他惡心。
“男人”
“嗯，一個男人。”
“他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我值班的時候，晚上九點多鐘左右。”
“多大年紀”
“頂多四十歲吧，看起來年輕的。”
“他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他帶著口罩，沒看清。”
“他穿的什麼鞋皮鞋嗎上有沒有背包”
“包包是沒有，但是他穿什麼鞋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九零後好奇的看著他問：“警察叔叔，你問他穿什麼鞋，背沒背包干嘛呀”
楚行雲：“……背包可以看出他是不是遠客，腳上的鞋子可以看出他是自駕車還是搭乘通工。”
說完不給九零後再次發問的機會，問道：“你們這兒的監控關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里的攝像頭全暗著。
九零後道：“出了點病，這兩天一直人來修，結果也沒人來。”
楚行雲給他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叮囑他這個人若是再來，或者他又想起了什麼，隨時打電話聯系。
臨走之前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出門後往哪個方向走了”
“右手邊。”
走出倉庫經過大堂時，他沖賀丞招了招手。
賀丞走到他邊，問：“怎麼樣”
楚行雲煩躁的掐了掐眉心：“沒線索。”
說完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前帶了一步，然後快步走出快遞公司。
剛才那個九零後說‘他’出門後往右走了，楚行雲看著前方不到十米開外的十字路口，忍不住把眉頭擰了疙瘩。
是巧合嗎往右走十米就是十字路口，且不說十字路口的路攝臺是否正常使用，就算在正常使用當中，有沒有拍到嫌疑人是一回事，拍到了是否人像清晰是另外一回事。
街對面的商鋪就算都按了攝像頭，多半也只是對著店門口那一畝三分地。
但是快遞公司也不是毗鄰十字路口，旁邊挨著一家連鎖化妝品店。
他一踏進化妝品店，導購員就迎了上去，熱洋溢問他需要點什麼。
楚行雲順手拿起一只洗面，伴著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導購：“警察，問你兩句話。”
導購雖然態度依舊熱，但是臉上神明顯謹慎了許多。
“昨天晚上九點多鐘，有沒有看到一個四十多歲帶著口罩的男人從你們店門前走過去”
“我們開門做生意迎來送往的，街道上全是過客，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店里的攝像頭開著嗎”
“開著。”
“門口的也開著”
“嗯，開著。”
楚行雲連忙道：“麻煩你把昨晚的錄像調出來。”
導購把他領到柜臺後的一臺監控電腦前，他倒回昨晚的時間段，選定在剛才九零後說的時間前後十分鐘之。
一如導購所言，過往的行人非常多，他框定的十分鐘之從店門口經過的就有上百位，其中滿足條件的男有十幾名。
在看錄像時，楚行雲同時在關注著店門口，在他一個眼神錯換間，站在門口的賀丞忽然不見了。
他掏出隨攜帶的U盤讓導購幫他拷貝一份，然後連忙走出化妝品店。來往的街道上確實不見賀丞。
楚行雲心里一慌，掏出手機給賀丞打了一通電話。
沒人接，他焦躁不安的往周圍掃視，沒留意有人從背後接近他。
“好了嗎”
他猛地一回頭，看到賀丞拿著兩杯冰咖啡，就站在他後。
楚行雲渾冷汗一卸，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深惱怒，磨著牙緩了好幾口氣才沉聲道：“我有沒有說讓你跟著我”
賀丞目平穩的看他片刻，然後遞給他一杯冰咖啡，說：“你太張了。”
楚行雲當然清楚他太過張，太過小心翼翼，太過草木皆比同時也太過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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