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泰理所當然和他組一組,拿著藍銳途的照片在工地里四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者。
太逐漸沒城市的另一端,銀江市迎來又一個黑夜。
工人們紛紛結束一天的工作,兩三群的走出施工現場,并非是兩個探查命案的警察可以抵擋住的疲憊的人流。
傅亦立在逐漸加深的夜之中,茫然又焦躁的往四周看了一圈,但是除了四周遼闊無邊不到盡頭的黑夜,什麼都看不到。
工人們坐上一輛輛面包車,由承包方載回工人宿舍。
停在路邊的越野忽然閃了閃車燈,把正在攔著一個男人問話的傅亦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楊開泰把胳膊出窗外朝他招手,喊道:“傅隊,我們去前面看看!”
傅亦走到駕駛座車門前:“我開一會兒。”
“我不累,你上車吧。”
傅亦回到車上坐在副駕駛,借著車里的燈打開四周工地風施工圖尋找所有可能藏尸的地點。
楊開泰撕開一袋面包遞到他面前:“別著急傅隊,我們還有時間。”
他們還有時間不假,兩天把所有工地翻一遍也并非不可完的艱巨任務,但是就怕覃驍跟他們搶時間。
只要他們沒找到方雨的尸,覃驍就有機會毀尸滅跡,到了那個時候,沒有尸等同于覃驍沒有殺人,警方只能釋放覃驍。
這個道理楊開泰當然明白,他心里的焦灼并不比傅亦,但是他也明白傅亦此時把重重力和責任全部擔在肩上,需要為一個孩的亡靈是否能得到安息而負責。楚行雲在的話還能幫他分擔,楚行雲不在,他只能一肩挑了。
傅亦拿著散發著防腐劑和香甜氣息的面包,有些無奈的笑道:“我現在終于明白楚行雲為什麼總是惦記著退休了。”
“要不我聯系楚隊,讓他回來吧。”
傅亦卻搖頭,撕下一塊面包,道:“給他兩天時間,他有同樣重要的事要做。”
此時天已經全暗了,天上蹦出幾顆零碎的星子,被晚風吹的搖搖晃晃,忽明忽暗。
還沒吃幾口面包,忽然聽到車外一人扯著嗓子的罵聲。
傅亦通過後視鏡看過去,看到後方不遠一個拄著鐵鍬的工人站在水泥攪拌機旁,沖著一輛載著工人遠去的面包車大聲吆喝,野的鄉音在空曠寧靜的夜里格外突兀。
“怎麼了師傅”
傅亦走到他邊問道。
“這幫孫子,剛鋪好的水泥,碾來碾去碾來碾去,都多次了,明天還得重刷。”
傅亦這才發現工地外的公路輔路段其中有一小截正在修補,舊的水泥已經挖出來了,也已經鋪好了新的水泥,水泥干涸後的和周圍的調明顯有差別,只是水泥未干時遭過車碾,路段中心出現兩道深深的車轍印記。
他蹲在路邊,用手電筒照向路面的胎印:“這路什麼時候修的”
老師傅道:“早了,修半個多月了,才修到這兒。”
“我是說,水泥是什麼時候刷的”
“哦,一號晚上。”
傅亦猛然抬起頭看著他,黑沉沉的眸子瞬間被點亮:“你確定”
“確定,我們當時尋思著晚上車,新水泥好保存,刷好就下班了,沒想到第二天來了一看,就被碾壞了。”
“這兩道車印是在一號晚上出現的”
“那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就有了。”
傅亦找出藍銳途的車照片,又蹲在地上據印在水泥里的圖案仔細對比,終于找到一線索。
車印的確屬于藍銳途,并且按照圖案分析,是藍銳途來時留下的印跡。也就是說,九月一號晚上覃驍開車經過的,就是這條路。
那麼車輛駛過此地,繼續前進的方向就在東邊。
他站起,手中的手電筒指向通往東方的公路上,只是兩道線太短暫太微弱,逐漸消于黑暗之中。
忽然,從正東方向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如驚雷般撕裂天幕,地面一陣。
“那邊在干什麼”
傅亦忙問。
老師傅習以為常道:“炸鐵軌,以前環城線不在東邊嗎現在要炸了,修到南邊銀江大橋那邊去。”
說著,老師傅納悶道:“不是說十月份工嗎怎麼現在就開始炸了”
話音沒落,傅亦拔跑向警車,極度不冷靜的樣子把楊開泰嚇了一跳。
“所有外勤,現在立刻趕往老城區地下鐵軌103路段,快點!”
楊開泰早在他上車時就打著了火,聞言也驅車疾馳在公路上往一破過去後恢復寧靜的老城區趕去。
“發生什麼事了傅隊”
傅亦扔下對講機,拿出手機聯絡技隊調查負責鐵軌拆除工程的是哪一家承包方,掛了電話才咬牙道:“方雨可能就在前面。”
方雨
楊開泰愣了一下,隨後心臟咚的一聲貌似墜了底,如果方雨的尸就在鐵軌隧道下,那麼此時正在破的工程就是在——毀尸滅跡
他似乎能看到施工隊在鑼鼓的準備第二破,而方雨的尸藏在隧道里的某個黑暗的角落,靜靜的等待著碎骨,等待著魂飛魄散。
傅亦很急躁,從警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如此不冷靜,握著手機等待技隊傳來消息,雙眼如夜間巡游的隼般刺穿前方的暗夜,盯了飄在夜幕下引領他們方向的孩兒的亡靈——
“我知道承包方是誰!”
楊開泰忽然喊道。
傅亦一雙異常濃黑的眸子看向他:“誰”
楊開泰抓著方向盤,渾都在抖,目視前方,牙齒不斷的打:“周世跟我提過,他哥派他盯一個工程,在十月份——就是炸鐵軌,重修環城線!”
傅亦面容一怔,心竟然在一瞬間恢復詭的平靜,愈加冷厲的眸子再次刺穿前方無邊的暗夜,驚怒過頭,他竟然有些想笑。
覃驍真狠,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卻試圖讓周世和周渠良買單。
他拼死,也要潑周世一臟水!
第110章 一級謀殺【34】
袁平義被死後,袁喜江遠赴銀江取回兒子的骨灰,同年臘月葬在家鄉墓園中,但是同鄉人視這個玷污家鄉名諱的殺人犯為千古罪人。
就在袁平義下葬的第二天,他的棺木竟被幾個俠義心腸的同鄉從地下掘出,骨灰撒滿了石灰地,像落了一場雪。
袁喜江疾首痛心的把骨灰從地上捻起,跪在黑發人的墓前哭了整整一天,抱著骨灰壇回家了。
據老婦人口述,他的白障就是那時落下了病,一個月後一個著外地口音的人找到了袁喜江,留下了一筆錢,帶走了袁平義的骨灰,說是既然家鄉容不下他,那就讓帶到他鄉安葬。
只見過那個人一面,人來歷不明,去向不明,只是帶走了袁平義的骨灰,許諾會好好將他安葬,再也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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