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渠良:……
剛才溜門撬鎖,現在同伙風,他們兩人還真跟一伙潛室的強盜沒什麼分別了。
喬師師的皮靴踩在樓梯上蹬蹬蹬的躥上二樓,在樓道里走了一遍發現三個房間,還好這幾間房沒有上鎖。推開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按了按墻上的開關,燈依舊沒亮,于是用手電筒在房間籠統的照了一圈,在墻上看到了陸夏父母的結婚照。
陸夏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和此時的案件難以有什麼牽連,所以喬師師走出陸夏父母的臥室,隨即又進了另一間臥室。
一推開門,似曾相識的油彩味像一陣熱浪般把站在門口的喬師師往後退了一步,喬師師站在門口用手電筒去掃里面的布景,結果看到房間里堆滿了油彩畫,布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足足摞了三層高。
雖然不懂畫,但也看的出那些畫作的用越來越瘋狂,線條越來越凌。按照畫作下所署的日期,大多都是陸夏在父母去世後所畫,也是他被市場拋棄,低迷不振的那段時。
這千百張幅畫沒有人認可,沒有人欣賞,也就沒有價值,可以想見它們的創造者是以怎樣郁憤的心畫下這些無人問津的作品。
隨著時間的向後推移,陸夏筆下的那些畫連最基本的廓和布局都沒有了,他像是拿著油彩瘋狂的往畫紙上潑灑,不再是作畫,像極了宣泄。他把自己困在那些瘋狂凌的彩和線條中,後來他卻逃走了,逃出了這棟房子。
喬師師想仔細看看這些畫,想弄清楚一個藝家是如何被他創造的藝品所擊潰。
忽聞樓下周渠良在“喬警”,連忙走出臥室來到樓梯口:“怎麼了”
周渠良有些異樣的聲音從樓下昏暗的開放式廚房中傳出來,氣息略有些虛浮不穩:“你下來。”
喬師師小跑下了樓,看到一向橫平豎直,姿筆的周渠良此時靠在廚房流離臺上,有些無力的扶著額頭,面泛白,低聲道:“剛才我檢查電路,發現只有廚房里的一臺冰柜通著電,所以我就打開冰柜——”
不等他說完,喬師師已經看到了廚房角落和冰箱比鄰的一臺冰柜,冰柜的蓋子被掀了起來,靠近了才能聽到冰柜部的制凍聲,和從冷凍箱里飄出的干冷的白霧。
打著手電筒幾步到冰柜前,手里的燈往里面照了過去,率先映的視線的是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喬師師瞳孔猛地,直面死人的沖擊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隨後迅速的調整紊的心跳頻率,再次走上前,用手電筒照亮了躺在冰柜里,敷滿冰霜的尸。
這是個男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他此時以一種怪異而扭曲的姿態蜷在冰柜底部,像是暗的角落里都會增生苔蘚一樣,此時他的皮上敷滿冷氣凝結後的冰霜,被凍得像鋼鐵一般僵直。
想必他死于疏于防范,所以此刻裝載他眼睛里的震驚與恐懼幾乎將他的瞳孔撕裂,撕開眼白,出幾道充似的紅痕。
看到尸的第一眼,喬師師就覺得他有些眼,等把尸的臉向下按,仔細辨認他的側臉,才確認此時躺在冰柜里的凍尸就是在監控錄像里見過的‘教授’。
八月二十八號教授失蹤,原來是死在了這里。
剛才尸,一點冰霜沾在的指尖,此時像小蟲在啃噬的皮般又疼又。
喬師師用力了指腹,回面向周渠良,語調平靜又嚴肅:“你仔細回想一下,從前天到現在,陸夏,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有沒有回來過”
和專業的警察相比,周渠良面對死人就沒有那麼淡定了,他強忍住胃里不斷翻涌的不適,盡管注意力不容易集中,還是配合專注的回想了片刻,然後道:“沒有,這幾天我都在家里,他應該沒有回來過。”
喬師師又把冰柜蓋子合上,就勢靠在冰柜上陷沉思。
按照楚行雲的推測,陸夏逃出醫院就說明他腦并非一片空白,或者說他已經記起了什麼才會選擇出逃,如果陸夏和此時的尸有關系,又或者他‘想起’了冰柜里的藏尸,就一定會返回查證——
所以在猶豫,現在是否把尸挪走,如果陸夏還沒回來過,那麼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回到藏尸地點重溫殺人快或者求證自己曾經做的事,也就是說埋伏在這里很有可能會蹲守到陸夏,那麼現在挪走尸的話或許會打草驚蛇。
拿出手機準備聯系傅亦,讓隊里加派人手。
電話撥出去還未等接通,忽然大門口傳來兩聲狗。
周渠良率先反應過來:“是水餃。”
此時,狗吠聲愈急,似乎在撕咬什麼東西。
喬師師立刻裝起手機,打開房門迅速穿過院子助跑幾步一躍攀上圍墻,恰好看到一個男人在路燈下奔逃的背影。
“站住!”
從圍墻上縱躍下,朝著男人逐漸遠行的背景拔追了過去。
追他不放不止喬師師一個,還有一條四條的大金,金利用種的先天優勢比更快追上了那個男人,不由分說的張開便朝他撲了過去。
即使相隔甚遠,喬師師也清楚的看到水餃咬住了那個男人的胳膊,像撕咬一塊破布般來回拉扯。
男人倒在地上不斷的痛呼,疼的渾打。
從保安室取完錄像的趙峰聽到喬師師那不讓須眉的的一嗓子,也聞聲趕來,恰好看到比警犬還神勇的金把一個男人撲在地上撕咬,他霎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同般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過訓練的狗只聽主人的號令,擅自上前阻止或許還會到攻擊,于是趙峰只能用力拍打手掌吸引金的注意力。
接著,喬師師也趕到了,拍著手了兩聲水餃的名字,沒想到大金果真聽的,松開男人的手臂,往後退了兩步,邀功似的看著喬師師直搖尾。
喬師師蹲下,掀開躺在地上打的男人頭上的帽子,對上他驚恐加的眼睛,懶洋洋的把頭一歪,臉上出妖氣森森的笑容:“你猜怎麼著我還真蹲到你了。”
陸夏捂著自己流不止的胳膊,疼的臉上直冒冷汗,不見分毫心虛,反倒憤怒難當的低吼道:“你們憑什麼放狗咬我我回自己家怎麼了!”
喬師師眨眨眼,嘖嘖稱嘆道:“了不得了不得,你還是個影帝。”
說著沖趙峰招招手:“銬起來吧。”
趙峰給陸夏帶上手銬,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忍不住看著吐著舌頭搖尾的大金問:“喬兒,這狗誰養的帶回隊里供起來吧,讓咱的警犬都向人家學學。”
提起水餃的主人,喬師師才想起周渠良來,正想回去找他,就見水餃撒了歡的奔向的後。
回頭一看,只見周渠良累了似的慢慢悠悠的走在路燈下,被金一撲,竟然被撲倒了。
“你先把他帶回去,再找幾個人回來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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