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喬師師。”
陳智揚斜著眼瞅他：“你是想派個臥底吧”
楚行雲連連擺手：“你要這樣說，咱倆的關系可就太對立了。只是給你一個支援而已，思想怎麼這麼復雜”
比起心眼子，陳智揚自嘆不如：“臥底就臥底吧，你又不能反水了。”
陳廳長的電話打來催他出發，陳智揚跟他招呼一聲就要走，剛抬腳就被楚行雲攬住肩膀。
楚行雲摟著他，和他一并下樓，低了聲音笑道：“看在你接我的探子的份上，兄弟給你提個醒。”
“有話直說。”
“當心國安那群人。”
他沒把話說明，陳智揚特聽的出來他指的是賀瀛。
“什麼說法”
“反正你留個心眼，我估著你這次和國安合作，也不到。”
陳智揚直覺他話里有深意，正要細問，就見一樓大堂里一名穿著公安制服的警察了陳智揚一聲：“車在等了，陳組長。”
楚行雲把他往前一推，擺了擺手笑道：“回見吶陳組長。”
陳智揚擰著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楚行雲站在警廳大樓前，目送印著國安字樣的黑車開過去，然後拿出手機給傅亦撥了個電話。
“怎麼樣”
早在會議上，他覺察出陳廳長話鋒不對，就給傅亦發了條短信，讓他趕在國安封鎖現場之前把三起槍擊案現場都跑一遍。果不其然，短信發出去沒多久，陳廳長就下令只許他們市局刑偵隊‘從旁協助’，擺明了就是不準他參與。
那邊傅亦剛從車上下來，疾步走在深秋清晨，涼風陣陣的小區中，說：“我剛從金陵路和寧淮路現場出來，現在去第一個案發現場。”
“有線索嗎”
“很棘手，回去再跟你說。”
楚行雲嗯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驅車離開。
槍擊案和炸案都被賀瀛接，左右他現在無事可忙，于是抱著一定‘假公濟私’的心態往醫院去了。
他按照賀瀛給的地址找到賀丞的房間，到了門口發現病房里只有賀瀛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手機。賀瀛警覺的看到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
“大忙人面了。”
賀瀛勾著角，說話的聲調沉穩渾厚，聽來可親。然而楚行雲卻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譏誚。
“賀丞呢”
他站在門口問。
“衛生間。”
賀瀛道。
楚行雲走進去停在他面前，垂頭盯著他，像是在重新認識他這個人，末了輕輕一笑：“你沒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嗎”
賀瀛揣起手機，仰起頭笑瞇瞇的看著他：“什麼”
楚行雲悠悠道：“昨天晚上國賓樓炸了。”
“我知道。”
“發生三起槍擊案”
“這我也知道。”
“……賀丞傷了。”
“說點我不知道的。”
楚行雲著臉道：“我覺得你什麼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調查這兩樁案子。”
賀瀛不答反問：“你想參與哪一樁”
“牽扯進賀丞的這一樁。”
賀瀛的笑容有些玩味：“你覺得國賓樓炸的襲擊只是賀丞一個人”
楚行雲抱著胳膊，十分不走心的笑了笑：“別裝了，我知道你也這麼懷疑。”
賀瀛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頷首細細斟酌片刻，然後笑道：“有點道理。”
說完繼續看手機，權當他面前站了個空氣。
楚行雲眼角一，覺得他這幅城府深沉，油鹽不進的樣子特別惱人，冷聲道：“賀丞傷了，你本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去國賓大樓找他的時候是什麼心。”
賀瀛低著頭，慢悠悠的笑道：“如果你勸他離開銀江，豈不是剛好躲過了”
楚行雲好笑：“還他媽怨我了”
“現在還不晚，看你怎麼選擇了。”
楚行雲眼睛微微一瞇，道：“看來你不僅不能對我說實話，連你想保護的親弟弟都瞞著。”
賀瀛供認不惟：“沒錯。”
楚行雲靜默了一瞬，然後慢悠悠的在他面前蹲下，拖著下看著他問：“這是個嗎”
賀瀛一頓，然後彎下腰往他面前靠了過去，勾著角低聲道：“是的，。”
楚行雲垂著眼睛，遮住了一半鋒芒乍泄的眸子，繼續問：“是你回到銀江的，還是你要把他帶走的”
賀瀛笑：“你可以當做是我和他之間的。”
楚行雲卻道：“不，他對你沒有，對他有所瞞的只有你。”
說著，楚行雲忽然垂下手臂，傾再度靠近他，用只能讓他聽到的聲音問道：“是你的，還是他的”
賀瀛不語，目沉沉的看著他。
楚行雲低低一笑：“我來猜一猜，賀丞對你沒有，但是你對賀丞卻有。而賀丞不知道你對他有。你的回來是偶然嗎不，你就像個死神一樣為銀江帶來厄運，你很清楚銀江會發生什麼，但是你卻不想讓我參與調查，為什麼因為我不可控嗎還是你只想把這樁案子封鎖，就像那個死去的海軍一樣你既想兜著真相，又想把賀丞帶走，你把賀丞帶走真的只是想保護他嗎我怎麼覺得，他是想把他藏起來呢”
賀瀛依舊不說話，眼褶微。
楚行雲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盯著他，角一斜，繼續說：“你想把賀丞藏起來，是因為——就藏在賀丞上嗎”
賀瀛和他展開無聲的，以沉默為主的較量，他很欣賞楚行雲這套攻克人心的本領，審訊犯人確實有一套。但是他搞錯了對象，他并不是他的犯人。
賀瀛忽悠一笑，輕聲道：“往後看。”
楚行雲脖頸一涼，忽然預到了什麼似的回頭一看，就見賀丞穿著一休閑裝，雙手在風口袋里，紋不的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沉沉的的看著他們。
他急急忙忙的想站起，卻被賀瀛一把摟住。
“別哭別哭，哥哥也想你!”
賀瀛摟住他，在他背上用力拍了拍，然後虛假意的出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鬼話。
楚行雲像被仙人掌抱住了似的，一下子跳起來，憤怒的眼神控訴他：你他媽想整死我!
賀瀛從容鎮定的站起，整了整襟，用眼神回答他：是啊。
楚行雲眼角一，拽住賀瀛的胳膊就往門口拖：“你先出去吧!”
把賀瀛扔出去，楚行雲正要關門，卻被他手頂住房門。
賀瀛從門里看了一眼正瞪著他們的賀丞，低聲笑道：“賀丞年紀比你小，你得拿出做哥哥的風度，讓著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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