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有一茬沒一茬地和陸楚說著話，說著說著忽然看向他無神下掩的眼睛，轉而問道：“你的眼怎麼……”
不怪這麼久才注意到這件事，作為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失明的人，眼睛看不見這種事在正常人看來，等同于“異類”，在這個城鎮屬于可以列“都市奇聞”、“城市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中，一般人很難會立刻注意到，頂多覺得這人一直略略低著頭，還不看別人的眼睛，大概是個害的人。
陸楚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笑了笑坦然道：“我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看不見”婦人立刻皺起了眉頭，“怎麼和我老伴兒一樣……”
陸楚聞言，心下一沉：“您說什麼”
“我老伴兒啊，”婦人說，“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和我說他看不見了，當時我還納悶，怎麼會這樣，一會兒他又和我說沒事兒了，害我白心半天。”
“您是說他很快就沒事了”
“是啊，”說到這里，婦人突然停下腳步，“就是這里了，小然家在三樓，媽媽和我是老朋友了。”
這時，婦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開接聽。
那邊說了些什麼，婦人皺起了眉，滿面焦急：“怎麼會呢，你爸他剛剛還在家!……嗯……嗯……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對陸楚歉意地說道：“抱歉啊小兄弟，家里出了點事，我得趕快先回去了，小然家在301，上了三樓最邊上就是。”
陸楚笑：“沒關系的，還得謝您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您先回去吧，家里的事更重要，剩下的我自己可以的。”
中年婦匆匆離去，陸楚習慣地點了點竹杖，這才往樓上走去。
“301。”陸楚站在一扇門前念道。
蘿卜聽了之後“汪”了一聲，陸楚心道就是這里了。蘿卜是專門經過訓練的，他的父母花費了很多時間為他培養出這一知導盲犬，簡單的識數它都可以做到。
“叮咚——”陸楚按了門鈴。
沒人應答，他又按了兩次依舊無人應答，只好拍拍門開口喊道:“周溪然，你在家嗎”
恰逢此時，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走上樓，對著陸楚問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家門口”
陸楚聞聲轉過：“您好，請問您是這家的主人嗎”
“我是……”人狐疑地看他，“你有什麼事”
陸楚歉意道：“抱歉打擾您了，我是周溪然的朋友，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貌似有急事，還聯系不上您，但是我們聊了一下突然又掛了電話，我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人半信半疑，但是看陸楚實在面善俊秀的很，就邊低聲說著“小然能出什麼事兒”邊拿出鑰匙開了門。
“咔——”
門打開了。
“小然，媽媽買東西回來——”人原本愉悅的聲音突然頓了一下，轉而驚恐地大聲喊道，“小然!小然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
陸楚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就聞到了刺鼻的腥味，蘿卜更是在他後打著轉“汪汪汪”個不停。
“好黑啊，開了燈看不到……”
“好安靜，砸了什麼，都沒有聲音……”
“好痛，好痛……不，不痛，不痛……刀子切了和胳膊，也不會痛……”
年輕孩的聲音悠悠傳來，病態滄桑沒有一點生氣，仿佛只是在喃喃自語，而的母親則大著撲倒在上用手怎麼堵不住孩上淌著的滾燙鮮，抖著雙手撥打求救電話。
“回去吧。”男人無聲無息出現在陸楚後。
陸楚對他的出現一點都沒有到意外，他知道，男人一直跟在他的後。
陸楚沒有回頭，而且淡聲道：“開始的究竟是什麼”
“傳染病。”
“什麼病。”
“全城失。”
第4章 第一局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設想，在某一天，你失去了你的某種知，來的突然，且毫無征兆。
你曾經喜歡的彩變混沌的黑幕布，你一直聽著的紛雜頓時安靜的令人害怕，你怕疼的手臂上滿是創痕你卻一無所知。
沒有視覺，沒有聽覺……甚至是，沒有覺。
仿佛整個人都隔離在了另一個宇宙，安靜、無知、空，黑暗的深邃，你不到外界的哪怕是一丁點知。
靈魂和之間失去了連接，那麼，人是否還算存活。
那時的你會怎樣——絕，茫然，抑或是無于衷。
陸楚知道。
“他們，都崩潰了。”
————
男人說的一點不假，那是一種傳染病。
從第一個人開始，陸續有人失去了知，整座城鎮陷恐慌和混之中，待到第二日的時候，男人和他說，游戲，已經完全開始。
陸楚家在二樓，他面朝著窗戶向下，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可以聽到下面喧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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