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穿了陸楚所想，宋規慢下步調，不知不覺就和陸楚并排行走了。
“今年多大”
陸楚不語。
宋規看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這里，俯下子低聲在陸楚耳邊道：“不要對‘局’里的人上心，只有我們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陸楚腳步一滯，宋規則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陸楚看著宋規的背影，知道他是在針對自己真心關心老人的事。
然而“真實存在”
如果只有被選中的玩家是真實存在的，那麼“陸楚”又算什麼。
諸如宋規一類的人可能從不把“局”中的人看在眼里，但是陸楚不一樣，因為他就是局中人。
陸楚抬腳繼續向前走，7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後。
終于到了王婆家，老人上前敲了敲門：“王婆在嗎”
“吱呀——”院子的木門從里打開，一個小姑娘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面這群人，打開了門。
王婆家院子小的很，院中地上堆滿了燒完的紙灰，仄的院子里彌漫著煙香燃燒的氣味，沖的人頭腦發脹。
老人家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走到正屋前敲敲門，半晌里面傳來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老人先走了進去，眾人也跟著進了屋。
屋里的氣氛更讓人抑，線昏黃，焚香的氣味更重，煙霧繚繞，房頂吊著無數畫著符咒的黃綢帶，這氛圍影響，眾人態度不自覺嚴肅莊重起來，弓著腰避開垂下來的綢帶，走到屋里頭，才看到坐在一張團上的老婦人。老婦人就是王婆，看起來年歲很大，糙的皮，干枯的，瘦仿佛只剩下骨架，著皮囊，但是雙眼卻異常亮。王婆後是各種作奇怪的雕像，威嚴攝人，團前方是一張長桌，桌子上紅燭燒的正旺，黃印著老人干瘦如枯骨般的臉，格外駭人。
老人家在王婆對面坐下，說自己這段時間了涼，疼。王婆聽了，慢騰騰地站起來，走到了後面隔間，不多時，拿著一把枯草樣的東西走了出來。
王婆聲音沙啞緩慢，有種奇特的韻味在里面：“蒜上的苗曬干了的，回去和醋熬在一起，然後用煮沸的水熏熏。”
陸楚趕忙幫老接過了那一把枯草，對王婆道謝。
王婆見狀轉頭看著陸楚，若有所思。
老笑道：“這是我孫兒。”
王婆點點頭：“好，你明天晚上自己過來一趟。”
陸楚不明所以，老先道了謝，轉而對陸楚解釋說：“這是王婆要親自幫你算命呢，附近十里八鄉的好多人求都求不來，還不快謝謝王婆。”
陸楚掛上溫和笑意：“謝謝您。”
王婆“嗯”了一聲，盤坐下，問其他人道：“還有事嗎”
宋規上前一步：“您好，我們在這里拍電影，想在您這里求個平安，上柱香，以求電影拍攝順利。”
王婆瞇著眼點點頭，把幾種符和不同規格的香擺在了桌子上：“開過的紙符一百，普通的五十，木質翻倍，鑲玉乘十，全玉再議;小香十元一柱，中香二十，大香五十。”
眾人默。
一路沒怎麼發言的楊忍不住想說話，卻被宋規拉住，宋規笑道：“符就先不用了，一人上一柱香吧，給我們拿最好的那種。”
上了香，出了王婆家，楊三人討論起王婆來，說原以為多厲害，看來也不過是個騙錢的神。
這話他們沒避諱，被老聽到了，老立刻皺了眉，嚴肅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們是城里來的，不信這個，但是僧家還要香油錢呢，你求過去，人家沒有白幫你的道理，更別說王婆是有真本事的。”
楊幾人聽了，忙說抱歉，自己快沒管住。
老人家看他們態度誠懇，語重心長勸道：“你們看祁小子就不錯，沉穩。”
說的正是祁黎，也就是7。老人年紀大了，但記不錯，一天下來幾個人的名字就都記住了。
接著道：“這樣的的年輕人才踏實。”
陸楚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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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家。
王婆盤坐在團上，看著宋規他們上的香沉思。
屋子明明關了門窗，卻有風吹過，屋頂黃綢被吹，過了好一會兒，風停了，宋規五人上的香火星閃了閃，然後都熄了，只余一縷蒼白斷煙彎彎曲曲散在了空氣中。
王婆拿出用朱砂畫了符的火折子，點了好幾次，都沒能再次點著。
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躲不過，躲不過。
第24章 第三局
從王婆那里回了家，陸楚心里始終惴惴不安。
今晚要去舊學校取夜景，他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回去後，陸楚先幫著老用醋煮了枯草樣的東西，熱騰騰的倒在洗腳盆里。老人家坐在沙發上，挽起，將腳搭在小板凳上，用煮過的湯來熏。
據說這是很有效的土方。
老為人著實親切，和幾個年輕人說笑了一會兒，被甜的宋規逗得笑個不停。
熏的過程中，陸楚幫老人把床鋪鋪好，這樣等熏好後就可以直接睡覺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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