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季懷每天還是照常來,只不過不會留下跟阮慕之多說話。
阮慕之還像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招呼他。
那些被大家刻意不提起的事,就像是沒發生過,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最沒心沒肺的還是季耀柯,大概是有些親的緣故,對這個孩子喜的不得了。
沒等他滿月,彈弓,釣魚竿,攀巖工,包括游戲賬號都拿來送了小沈焱。
那意思很明顯,他後繼有人了。
大家對他多多還是寵溺,反正沈焱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就任由他暢想。
阮慕之出月子那天,霍熠風蹲在床頭,再一次給商量眼睛的事。
不過這次不是把自己的眼睛給,而是靳九焱聯系到了一個患絕癥的小孩,很愿意把眼角捐贈出來。
說,希在死後,能有人替去看全世界。
阮慕之不想要。
霍熠風問,“能看到不好嗎?”
阮慕之抿了,表的抗拒和難過,騙不了任何人。
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復明,分別來勸,最後還是王濟過來。
在阮慕之耳邊說了一句話,“阮小姐,沈總需要你,沈氏也需要你。”
這句話不知道哪里了阮慕之,當天晚上阮慕之就把自己同意的事,告訴了霍熠風。
霍熠風很高興,立刻通知了靳九焱去安排。
阮慕之沒有再說話,只是讓王嫂帶回了房間。
沈焱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很粘阮慕之,一會兒看不見阮慕之都不行。
等霍熠風安排完手的事,阮慕之已經帶著沈焱睡覺了。
從醫院回來後,他們都分了房間睡。
霍熠風很想再像之前一樣,從後抱住,可是他現在失去了勇氣。
只要想到,不久的將來,阮慕之恢復視覺後,自己就要離開,他的心就一陣陣的酸痛。
阮慕之手這天,外面來了很多人。
霍熠風,季懷,季耀柯,梅菁,王濟,周自意,還有沈老夫人和關瑜欣,最後還有季老夫人。
阮慕之懷孕這事,霍熠風是有意瞞著沈家老宅那邊的。
就是怕沈家局勢不穩,有人趁機調撥。
現在倒是不用在意這麼多了,沈焱已經出生了,就算是沈家二叔想做什麼,有沈老夫人,和季家這一脈,他也不敢了。
起初他還能仗著林家的勢,跟沈老夫人對持,現在季懷明顯不打算瞞阮慕之的份,給了沈東延一棒重錘。
季家比林家在政場的聲勢大多了。
現在整個家族中,最不好惹的就是阮慕之,自夠不說,連後臺也這麼。
“這麼大的事,竟然敢瞞這麼久。”說話的是季老夫人。
跟沈老夫人一人一把椅子,分別坐在病房兩側,氣勢大到不得了。
有人從這里路過,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
“一是保護的安全,二是沈澗洲的事,太多人知道會餡,所以知道的就幾個人。”霍熠風解釋道。
“那也該給我這老婆子說一聲。”沈老夫人杵著拐杖,不滿的哼哼,“我們沈家的媳婦,住在你們霍家,這算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說怎麼回事。”季老夫人扶著扶手,“告訴你干什麼?讓回沈家老宅,讓你們給罰跪?”
季老夫人為人和善,唯獨對沈老夫人看不慣,聽開口,必然嗆。
“你....”沈老夫人沒了理,沈家對媳婦嚴格的規矩,不是,“一個孕婦,我能怎麼招。”
“不是孕婦,就該跪嗎?”季老夫人直了背脊,“我先把話說明白,慕之到底是我季家的兒,我季家對有虧欠,看不得半點委屈,要是哪天在婆家過得不舒心,我季家有的是地方,接娘倆回來住。”
“賈秦蘭!”沈老夫人喊道,
“何復!”季老夫人回道,
倆個年過八十歲的老人,在醫院走廊吵了起來,沒一個敢拉的。
直到兩人吵累了,接過後面的人遞來的茶,喝了一口。
“我但凡不認可,能把沈氏給嗎?”沈老夫人說。
“那是我季家兒優秀。”季老夫人說,“當年是我們季家正政局不穩,人脅迫,不得已讓們流落在外,現在我們季家能夠撐起半邊天,我絕不允許有人可以欺負。”
當年季家不像現在似的,權勢甚大。
阮姚瓊是突然跟季懷提的分手,季懷不知道當時的阮姚瓊懷孕了。
他生活在跌宕浮沉中,又因不是季老夫人的親自子,得不到賈家的幫扶。
認為放阮姚瓊走,就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他和季老夫人聯手度過難關後,去找了阮姚瓊好久,都沒有任何音信,無奈之下,聽從了族里人的建議,娶了一位家世還不錯的子。
後來生了季耀柯。
季耀柯的母親是個崇尚浪漫的人,看的出來季懷對本沒有。
只是像是履行公務一樣,做個合格的丈夫,還是只在人前。
至于在人後,除了懷上季耀柯的那次,他們再沒有同過房。
後來他們離了婚,季懷沒有任何挽留。
阮慕之很快被推了出來。
靳九焱先看了霍熠風一眼,說,“手很功,一個月後可以拆掉紗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可以看見了。”
大家都松了半口氣,還有半口氣,留著等一個月後再松。
大家本來是計劃著把阮慕之接回沈家老宅,但阮慕之不想回去。
“還是回那個別墅吧。”阮慕之醒來後說,“我和沈焱住慣了那里,不太想換地方。”
沒有辦法,大家現在都以阮慕之為準,就算是知道不合適,也沒有人刻意去提起什麼。
最高興的就是霍熠風,他覺自己像是又白撿了一個月,可以待在阮慕之邊。
阮慕之休養的日子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每天陪著沈焱玩一會兒,然後等著霍熠風下班。
有的時候霍熠風回來,看到房間里的一切,竟然真的生出一種家的覺。
沈焱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阮慕之也在逐漸恢復。
兩人誰都沒有邀請對方一起睡的意思,還是每晚各睡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