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天到晚上時候,霍熠風心里都忐忑的。
他在想,如果阮慕之開口讓他一起睡,自己該想什麼理由拒絕。
以前還能說阮慕之有孕,不能同房,但現在呢?
好在阮慕之一個心思都在沈焱上,本沒有提過這些事。
直到有一天,阮慕之突然對霍熠風說,“沈焱百天宴,我想回沈家老宅辦。”
霍熠風剝蝦的作一頓,“怎麼突然想回老宅了?”
“就是想回去了。”阮慕之張開,把霍熠風遞過來的蝦仁咬在里,“沈焱這麼大了,還沒有回去看看。”
“好。”霍熠風一直都尊重阮慕之的想法。
電話通知了老宅那邊,沈老夫人很快派了車來接。
霍熠風用沈氏離不開人的借口,沒有去,讓阮慕之記得給他打電話。
沈焱的百歲宴辦的很隆重,比沈老夫人的壽宴還隆重,到場的不是沈家的貴客,還是季家的貴客。
對于阮慕之的份,季家早就放出了風聲,這下連那些拿阮慕之出做文章的人,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了。
為了保證阮慕之和沈焱的安全,沈老夫人指派了12個保鏢,8個保姆分別伺候阮慕之,不允許有一點偏差。
百歲宴之後,就是阮慕之眼睛復查的日子。
王濟代替霍熠風那打電話,問阮慕之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阮慕之說先不回去了。
“老夫人喜歡沈焱,還沒有跟沈焱玩夠呢。”阮慕之說。
後來是靳九焱來的沈家老宅,這一天,沈家老宅也來了很多人。
和上次一樣,該到場的,都到場了,就跟上一次手一樣。
隨著紗布慢慢的剝離,眾人也開始越來越張,最後只能阮慕之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所有人。
季耀柯第一個沖上前,拿手掌在面前晃了晃,“能看到了嗎?”
阮慕之瞳孔微微收聚,能看見,就是還有一點模糊。
“很不錯,這是剛拆紗布,還不適應強的原因,養養就好了。”靳九焱說。
眾人這才把剩下的半口氣,松完了。
恢復了視線的阮慕之,目在眾人面上一一劃過。
霍熠風攥拳頭,視線鎖在阮慕之上,從今天起,他再也不能用沈澗洲的份,陪在阮慕之邊了。
他看到阮慕之目從他臉上一閃而過,和看別人沒有什麼區別,心里酸難忍。
大家商量好了,如果阮慕之問到沈澗洲,就說他被沈氏的事,絆住了腳,先回不來。
能瞞多久瞞多久。
可是阮慕之好像一點也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句詢問的話都沒有,只讓人把沈焱抱給看。
沈焱快四個月了,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保姆把沈焱抱給阮慕之,阮慕之低頭看著沈焱小小的臉蛋,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直接笑出了聲。
阮慕之指尖拂過他的眉眼,和廓,輕聲開口道,“像爸爸。”
一句話沒有多說,卻在眾人心里,激起驚天駭浪。
特別是霍熠風,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沖過去,想問一問阮慕之,自己偽裝的這麼好,是怎麼發現的。
這樣也好,能平靜的說出這句話,說明在心里已經接了沈澗洲已經回不來的事實。
一個月後,霍熠風再次來到沈家老宅。
阮慕之帶他在涼亭喝茶,霍熠風捧著茶杯,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阮慕之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抿了一口茶,說,“很早。”
“耀柯來的那次?”霍熠風問。
這些天,他回到別墅,想了很久,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被識破的。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原因。
只有季耀柯來的時候,對著他喊了一聲,“熠風哥。”
阮慕之搖頭,“不是,是我磕倒那次。”
是阮慕之摔倒的時候,霍熠風闖進房間,失口的那一次。
清風吹了的發,瞇著眼,著莊園的叢林,“王嫂不是老宅的傭人,老宅的傭人都只會喊沈澗洲爺,而你那天恰好出現,這麼大的事,王嫂也不敢瞞著沈澗洲。按照沈澗洲的子,知道我摔倒了,不可能會忙到凌晨才回來。而且......”
阮慕之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我試探過你。你拒絕了,就更可疑了。”
霍熠風聽完,愣了好久。
半晌,他緩過來神,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竟然知道的這麼早。”
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誰騙了誰。
霍熠風了臉,自己那些日子每天誠惶誠恐,沒想到當事人早就知道了。
“謝謝你。”阮慕之說,“不管怎麼說,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我是真的以為,沈澗洲回來了。”
“那你.......”霍熠風是想問,阮慕之的病,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阮慕之放下杯子,“沒事了。那個時候,我就把你想沈澗洲,你確實也表現的很像他。有時候,我都有點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他,還是我在胡思想。後來,我就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沈澗洲還在不在,我都要努力活著,為了我,為了沈焱,為了大家。”
能這麼想,霍熠風自然是高興的。
“真好。”霍熠風說,“你終于走出來了。”
阮慕之笑著,再次舉起茶杯,真摯的說,“霍熠風,謝謝你。”
三年後。
城第九醫院,
“沈焱剛做完檢,我們準備現在回去,你把車開到東門等我。”
阮慕之安排完王濟,領著沈焱準備離開。
到了分叉口,沈焱卻怎麼都不肯往東走。
阮慕之無奈,蹲下平視沈焱,點了點沈焱的小鼻子,“王濟叔叔還在等我們,讓人等太久是不禮貌的哦。”
“媽媽。”沈焱才三歲,已經可以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想去那邊。”
沈焱指了與王濟約定地點相反的位置,阮慕之抬頭看了一眼,那邊是醫院的療養院,里面有很多游樂設施,估計沈焱想去那邊玩。
阮慕之有點無奈,“寶寶,如果你想玩的話,媽媽單獨帶你去游樂場好不好,現在王濟叔叔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們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