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銳利地掃過還在抖的廢墟和彌漫的煙塵,“而且琳娜和那些保鏢都在里面,麻醉劑最多也就持續一個小時,他們手里有槍。”
“慕之,聽話。”沈澗洲再一次溫的喊,眼中的深比以往更濃郁,讓阮慕之生出他已經恢復記憶的錯覺,“我會回來的。”
阮慕之抓著他的胳膊,眼眶泛紅,“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
“這次不騙你。”沈澗洲抱住,在頭頂親吻一下,“季耀柯!”
一旁也被炸驚得目瞪口呆的季耀柯一個激靈,“在!”
“保護好你姐,把帶到安全區域,等我回來。”沈澗洲把阮慕之推向季耀柯,語速極快,不容置疑。
“沈澗洲!”阮慕之看著他毅然轉的背影,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你要是再騙我,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沈澗洲腳步未停,只是側頭留下最後一句,“等我回來娶你。”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阮慕之的耳畔,也瞬間擊碎了所有的懷疑和不確定。
不是錯覺!
他真的想起來了!只有真正的、擁有全部記憶的沈澗洲,才會記得這個他們之間最深沉的承諾和約定。
失憶後的他,或許對有好,有關懷,但絕不會說出這句話。
巨大的沖擊讓一時忘了反應,甚至連掙扎都忘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那決絕而悉的背影再次義無反顧地沖進危險之中,消失在煙塵彌漫的廢墟口。
“姐!姐!爸已經讓一支小隊先沖進去了,澗洲哥會沒事的,”季耀柯也被沈澗洲最後那句話震得不輕。
但他還記得自己該干什麼,半扶半抱著阮慕之,快速向街區外圍撤去。
阮慕之幾乎是被拖著走的,的目卻死死鎖在那片廢墟,心臟在腔里瘋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種失而復得、卻又再次面臨可能失去的巨大沖擊。
他恢復了記憶,的沈澗洲回來了。
可他現在,又一次闖進了生死未卜之地。
“混蛋......”低聲罵了一句,聲音卻帶著哽咽,“每次都這樣.......”
但這一次,心底涌上的不僅僅是擔憂和恐懼,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實力量。
那個完整的、的、強大的沈澗洲回來了。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他說要娶,就絕不會再食言。
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行下翻騰的緒,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冷靜。
“耀柯,去通知醫生原地待命,另外讓人圍堵C樓各個出口,聽到炸聲,琳娜應該已經知道了,們不可能沒有其他逃生通道。”又恢復了平時干練的模樣,只是微紅的眼眶和抿的泄著心的波瀾。
“爸早就想到這些了,放心他們跑不了了。”季耀柯趕回答,同時作著通訊設備,“探測到九炎哥的信號了,九炎哥,九炎哥,那邊況怎麼樣?”
“那個齊院長用炸了實驗室,琳娜從後門逃走了,霍熠風傷了,這里快塌方了,我們到了沈澗洲,正在撤離。”
幾句簡短的話,代了里面全部況。
阮慕之抬起頭,再次向那一片死寂而危險的塌陷。
沈澗洲你答應我的,必須做到。
我等你回來。
等你……娶我。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只聽里面傳來一陣槍聲,隨著幾聲咒罵,幾位作戰服重裝的人,從里面帶出來一個的。
琳娜額頭淌,蓬頭垢面的被人控制住,小臂了傷,剛才的子彈應該打到了的小臂。
一只手捂著傷口,一只胳膊下垂,被人從背後推搡著往前走。
路過阮慕之時,兩人視線匯。
阮慕之看到從震驚到接整個過程,最後狠戾的瞪了一眼阮慕之,張口無聲,對阮慕之說,“小看你了。”
阮慕之沒有給過多的關注,的結局自有人定奪。
終于,又在一陣沉寂後,從沙土漫頭的破門中,走出來三個人。
沈澗洲和靳九焱是將近乎昏迷的霍熠風拖了出來。
沈澗洲著氣,灰頭土臉,步伐蹣跚,但眼神依舊明亮,準確地穿塵埃,找到了阮慕之的方向。
四目相對。
阮慕之猛地站起,再也抑制不住,朝著他的方向沖了過去。
沈澗洲將霍熠風推給靳九焱,然後張開手臂,穩穩接住了撲進他懷里的阮慕之。
的擁抱,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仿佛要將對方進自己的骨里。
“我回來了。”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劫後余生的沙啞,卻無比清晰,“沒騙你。”
阮慕之把臉埋在他滿是灰塵卻無比溫暖的膛,重重地點頭,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個擁抱。
他回來了,的沈澗洲,真的回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