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扎里共和國首都機場,一架私人豪華飛機停在了停機坪上。
機艙門打開,時家大爺穿著一銀的高端戶外裝,梳著整齊熨帖的頭發,眼戴墨鏡,從里面走了出來。
臺階下方,已經有好幾名援非基金會的志愿者們在等候。
“時先生,這是我們為您安排的保鏢,整個行程他都會跟隨在您的邊,保護您的安全。”
一名年輕的志愿者,手指向一名男子介紹道。
只見那人穿黑連帽衫和牛仔,戴著墨鏡和棒球帽,擋住了大半個臉龐,不過時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不是楚夜寒,還能是誰?!
楚夜寒見到時珩,心中也是一驚。
瑪德,魏叔給他介紹的非洲大老板,竟然是時珩?真特麼冤家路窄!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時珩那家伙來這里的目的,本不是什麼援助非洲難民,無非是來尋找他妹妹時憶的!和自己的目標倒是不謀而合。
“呵,時總,還真是巧,又見面了。不過您來索國,不是來做慈善的吧?”
楚夜寒“禮貌”地摘下了棒球帽,諷刺般地牽了牽角。
時珩滿臉厭惡地冷哼了一聲:
“楚夜寒,你來這里,也不是來給我當保鏢的吧。”
說完,他轉對旁邊的志愿者命令道:“我要更換保鏢。”
年輕的志愿者出一臉尷尬的表,“時先生,索國這里人力資源有限,臨時再找保鏢的話,恐怕來不及啊……”
楚夜寒嬉笑一聲,走上前道:
“時大總裁,既然您已經知道,你我二人此行的目的不謀而合,不如就一起前往?畢竟現在索國的局勢可不太好,已經發了全國的疫,要是去晚了的話,令妹那條鮮活靚麗的生命,說不定就會變一冷冰冰的……”
時珩瞳孔一睜,大掌猛地掐住了楚夜寒的脖子,“你特麼敢?!”
楚夜寒被掐的臉通紅,不過還是艱難地翹起角一笑:“時總,不是我敢不敢,是這里兵荒馬啊……”
時珩咬了咬牙放開手,他現在并不想耽誤時間,不過想到這個畜牲對時憶做的那些事,他心中就升起一業火。
楚夜寒他不僅摘了時憶的一顆腎,幫偽造了簡歷,而且還……差點整死了時憶!
時珩查過三個月前的那天晚上的錄像——時憶是被這個畜牲強行帶到了酒吧,被按頭灌酒,還被淋了一桶帶著冰塊的冰水!
這筆賬,他遲早要跟這個王八蛋算清楚!
“呵,一起前往?當然可以。”
時珩說著,一步步近楚夜寒的面前,下一秒,忽然拿過自己手中的礦泉水,擰開瓶蓋舉過楚夜寒的頭頂,“嘩啦啦”地全部澆在了楚夜寒的頭上:
“姓楚的,你放心,你對我妹妹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筆賬,我會一點一點、慢慢地跟你算!”
時珩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迫,眼中的目狠戾得仿佛淬著刀子一樣。
冰冷的礦泉水猝不及防,淋漓地澆了楚夜寒滿頭,還嗆進了他的鼻腔。楚夜寒低頭咳嗽了一陣,然后抬起頭,將漉漉的發鬢捋到腦后,角又掛上了那抹的戲謔的笑容。
“呵,你不跟我算,我特麼也得跟你算啊。別忘了,你們時家還欠了我姐姐一條命呢。”
時珩沒有理會他,朝左右的志愿者冷冷地道:
“我們走。”
時憶所在的21號醫療救援隊營地,位于索國南部的恩戈羅省,距離首都還有1500多公里的距離,開車也要一天一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也得周一早上大概能夠到達。
他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
時珩和的楚夜寒的車隊,載著滿滿的救援資,從索扎里的首都機場剛剛出發,又有一架航班飛機降落在了機場的跑道上。
一道頎長文雅的影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蘇逸塵這一次是急支援前線,沒有隨行的團隊,只有他一個人,而他的目的地,也是時憶所在的國際救援隊21號營地。
“我要去恩戈羅省XX市XX區,去不去?”
蘇逸塵在機場附近找了個包車的司機,是個本地人,看著還算老實。
黑人司機立刻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用蹩腳的英語說道:“沒問題!”
嗡隆隆——
老舊的桑塔納很快發,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揚起一陣塵土。
窗外的景是一片荒涼,除了一無際的戈壁灘,就是一些殘垣斷壁的城市和房屋。
“請問,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這里距離恩戈羅省可不近,后天早上才能到。”司機用英語回答道。
“知道了。”
蘇逸塵坐在后座上,從隨攜帶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本子——正是時憶的那本日記本。
這個日記本是兩周前,從王媽媽那里得到的,他至今還沒有看完,只看了一半左右。
不是他看得慢,而是他舍不得一下子全部看完。這里面記載的,大部分都是時憶時代的心事,還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那段純真、好的時。
這些流在字里行間的最純潔無暇的,對于蘇逸塵來說,既是無與倫比的珍寶,又是一種心靈上的凌遲——他曾經擁有一個孩兒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全部的,可是自己卻把弄丟了。
“12月13日,今天,我看到逸塵哥哥的球鞋小了,要很費力才能穿進去,一定很不舒服。我一定送給他一雙新的球鞋……可是我沒錢……要怎麼辦呢……”
“12月14日,我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就是去后山挖葛,我知道福利院門口的小賣部就可以收。我可以趁晚上大家都睡著了,翻墻出去挖,可是我有點怕黑……加油,小憶,你可以的!”
“12月15日,昨天晚上功翻墻出去了!在后山挖到了好幾顆葛,就是沒有工,徒手挖的,斷了4指甲……不過老板收了我的葛!給了我10塊錢,真好!再挖幾天就能攢夠錢給逸塵哥哥買鞋子了!”
看到“斷了4指甲”的幾個字,蘇逸塵的心臟猛地一疼,十指連心,當時得有多疼啊!
他朦朦朧朧地記起,上初中的時候,時憶是送給自己一雙球鞋。可他以為那是花家里錢為自己買的,畢竟雖然被養在福利院,但畢竟是時家的二兒。蘇逸塵從小就知道的份與別人不同。
可他沒想到,那雙球鞋竟然是時憶用這樣的方式換來的!
蘇逸塵只覺得一顆心臟疼的不能自已,正在這時,車驟然停止,他的隨之朝前劇烈地一傾。
“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