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時鐘走向了午夜11點50分。
“準備好了嗎?”
軍用越野車里,阿桑特面凝重,看著對面的華國孩兒說道,“時間快到了,再不進去的話,人質有可能會有危險。”
時憶今天穿了最喜歡的一件白連,扎了利落的馬尾,臉上還畫了致的淡妝……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是生命中最后的一天了,想走的面一點。
深吸一口氣,目從車窗外移回,然后從口袋里出一個薄薄的信封,遞給了阿桑特:“部長先生,這是我寫的自愿換人質書,也是您要的免責書,請您收好。”
阿桑特雙手接過了孩手上的免責書,他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這個孩兒的訣別書。
“謝謝你,時小姐。”阿桑特語氣恭敬地說,“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那我走了。”
說完,時憶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然后雙手提著兩個大大的醫療箱,走下了越野車。
兩千支藥品的積其實并不大,正好可以放兩個大號的醫療箱中。時憶左手提著的,是抗病毒清,主要用于染后的急治療。右手提著的是埃博塔疫苗,主要用于提前預防染和減輕重癥概率。
這些,就是庫要求的所有藥品,也是整個卡邦戈軍隊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過……兩箱藥品中,只有最下面一層的各100支是真的。其余的瓶子里,裝的都是阿桑特臨時調來的“生理鹽水”而已。
*
庫的軍營,駐扎在山上的一片林之中,此刻整個軍營戒備森嚴,燈火通明。
“呵,還真的來了。”
庫正雙疊、坐在一個高高的臺階上,悠悠吐了一口青煙。他已經等了好久,想著要不要殺一個人質,給外面的政府軍一些威脅,沒想到沒到12點,人真的來了。
“喲,是你?”
庫認出前來送藥的這個華國孩兒,正是兩天前營地中的那個孩兒。當時他就覺得上有一不怕死的氣勢,看來自己看人還準的。
“庫將軍,我是來給您送藥的。”時憶雙手提著醫藥箱,用流利的英語,不卑不地說道。
“讓進來。”
庫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名巡邏兵端著槍,走上前來,黑的槍口抵在了時憶的后腰。
“舉起手來!”
時憶乖乖舉起手,兩名士兵仔細搜尋過時憶全上下,確認上沒有攜帶任何東西之后,放進了軍營。
時憶剛一邁軍營,庫就朝旁邊的衛兵使用了一個眼神,那衛兵立刻氣勢沖沖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從時憶的手中一把搶過兩個醫藥箱。
“將軍,有碼。”
衛兵將兩個箱子放在地上,研究了一番,然后轉過頭朝庫說道。
“碼是多?!”
庫話音未落,冰冷的槍口立刻對準了時憶的太。
時憶抬起頭,看著庫那張如同毒蛇一般森狠毒的面容,臉上沒有出毫的懼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那一只墨綠眼睛。
“將軍,您先把人質放了,我就告訴你碼。”
庫仰起頭,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而又恐怖。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你在跟我講條件嗎?我現在就可以一槍蹦了你,然后強行把那兩個破箱子破開!”
“強行破壞箱子的話,隔熱層里面的氣溢出,溫度升高,里面的清和疫苗會立刻失效。”時憶一臉平靜的說道,“將軍大人,您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吧。”
庫的臉驟然一變。他眼神一瞬間變得狠戾可怖,牙關咬,手指攥的發白。
接著,只見他站起,一步一步從高臺上走下,來到了時憶的面前。
下一刻,庫驀然出暴的大手,狠狠掐住了時憶的脖子。
“小婊子,你特麼敢威脅我……我再問你一遍……碼、到底是多?!”
時憶的臉被掐的通紅,口劇烈起伏著,目絕然、一字一句,艱難地開口道:
“將軍大人,我說了……您放了人質……我就告訴您……您就算掐死我……也沒有用……”
“那咱們就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
庫的大手瞬間一用力,時憶很快呼吸急促,泛出青紫,連口的起伏都微弱了。
朦朦朧朧中,時憶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現在就被庫給掐死。
“你想要……現在就殺我,還是留著我……給你當……人質……”時憶一邊息、一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聽到這句話,庫猛地松開雙手。
下一刻,時憶便如同一條了水的魚一樣倒在地上,捂著口劇烈地息著,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放了……放了……人質……我現在……就告訴你……碼。”
庫咬牙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抬起頭向了不遠——那里臨時搭建了一排麻麻的帳篷,燈火通明、還不是傳來痛苦的聲……那里是染了埃博塔的士兵住的隔離病房。
現在,3000多人的軍隊里,已經有一半都染了病毒。卡邦戈本人也住在一間回來隔離病房里,病還在進一步惡化。
如果沒有藥,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幾天了。
這些部的這些染的士兵,隨時都有可能嘩變,最起碼降了政府軍的話,還能得到免費的治療。而沒有染的那些士兵,也整日的提心吊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逃跑!
庫咬了咬牙,將手中還在燃燒的雪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然后,他蹲下,抬起大手住了時憶的下頜,迫抬起頭,那只綠的眼睛出兇狠的芒:
“小婊子,你特麼別給我耍花招。箱子里裝的,到底是不是真藥?!”
時憶的呼吸依舊沒有平復,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我……不會騙你,箱子里的……真的是清和疫苗……是……是華國政府急調配過來的……”
庫一把將人推倒在地上,轉頭命令道:
“去,把那些小孩兒給我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