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孫書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輕輕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時總,您醒了嗎?”
“進。”
孫書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本來以為時總現在應該在休息室里小憩,然而進屋才發現,時珩依舊西裝筆,甚至襯衫的領口都工工整整地系著,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孫書心中納悶,時總……真的一夜沒睡麼?
“時總,沈星遙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孫書小心翼翼說道。
時珩睜開眼睛,從孫書手中拿過了那份文件,下一刻,一雙劍眉微微深深地蹙起。
“只有這麼多?”
只見那文件上,只標注了姓名、別、年齡和份證號,再無其他的信息。
“是的……這個沈星遙實在是太神了,我查了華國所有的網絡,沒有發現的任何信息,包括消費、醫療、學歷等等……都沒有發現的任何記錄。這個人……似乎是憑空出現的,因為如果在華國生活過,一定會留下什麼信息的,現在是大數據時代,但是全網卻都沒有留下的一點痕跡,太奇怪了……”
孫書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會不會是從國外回來的?”
“如果是從國外回來的,也應該在出境網絡中留下信息。可是我查了出境網絡,也沒有發現的信息。”
“有照片麼?”
孫書搖了搖頭,“沒有……”
時珩的臉一片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繼續問道:
“可以查到的份信息,是何時錄華國的網絡的麼?”
孫書點點頭。
“嗯,這個倒是可以查到,您稍等……”
過了不到5分鐘,孫書又返回辦公室,眼中滿是驚喜。
“時總,查到了!沈星遙的信息,是在三個月前錄的信息網絡的,而且我還查到,錄的地點是、華國外部。”
話音一落,時珩的心頭猛地一震。
外部?!
難道……沈星遙,真的是華國外部,給時憶偽造的一個假份?
這意味著……他的妹妹、時憶還活著?!
正在這時,叮鈴鈴——
紅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小孫知趣地從時珩的辦公室退了出來,時珩接過電話,里面傳來時鎮淵低沉嚴肅的聲音:
“珩兒。”
“嗯,爸,什麼事兒?”
“我剛接到消息,小憶……從前所在的那個福利院的院長,王曉梅老師去世了。生前,對小憶也不錯……下周舉辦葬禮,你去參加一下吧。”
時珩心中驀地一沉。
王院長是小憶十分珍惜的人,小憶對的很深,時珩知道的一直不好,沒想到……這麼快就去世了。
接著,他又想到,如果那個沈星遙,真的是小憶的話……
那麼一定會去參加王院長的葬禮!
時珩抿了抿,說道:
“我知道了,葬禮,我會過去的。”
*
轉眼間,就到了葬禮舉行的日子。
王曉梅生前信教,所以葬禮選在了藍灣市郊區,一所西式的大教堂中舉行。
黑的邁赫停在教堂不遠的草坪上,時珩著一高級定制的黑西裝,戴了黑的墨鏡,手中捧著一束潔白的花,從車上走了下來。
然后一步一步,朝教堂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時珩剛剛下車不久,不遠,一輛黃的寶馬mini轎車也“刺啦”一聲,停在了草坪上。
車上走下來一個穿黑,頭戴棒球帽,材纖細、一頭大波浪卷的孩兒。那孩兒不是別人,正是時珩的妹妹,時惜。
自從那天被時珩拋棄在畢業典禮后,一直心懷不甘,想要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后來,調取了學校的監控,才知道哥哥是去追一個人去了。
而監控中的那個影,竟然酷似已經死了的二姐、時憶!
時惜一下子就慌了,如果時憶真的沒有死,那意味著今后都不會再有好日子過……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時惜一直在跟蹤大哥時珩,想看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于是,今天也來到了王曉梅的葬禮。
時惜抬手了頭上的棒球帽,跟在時珩后,也走進了教堂。
*
教堂的穹頂灑下細碎的斑,白與百合織環,垂掛在彩繪玻璃的下方。
禮堂中央,銀的托盤中擺放著一只雕漆的骨灰盒,墻上掛著王曉梅的黑白照片。家屬和賓客們,著深的西裝、素的旗袍等,手持白靜立在兩旁。管風琴中流淌出悲哀安靜的音樂,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檀香氣息。
時惜看到大哥時珩,走到正中央,恭恭敬敬地朝前鞠了三個躬。
然后和一旁的家屬握了握手,又說了一會兒話,似乎是在問。
接著,他突然一轉頭。
時惜嚇得趕躲在了廊柱后面!好在這個葬禮的來賓格外多,此刻大廳中人來人往,時珩并沒有發現自己。
只見時珩銳利的目,在人群里仔細地過去,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終于轉過頭,默默地斂了目,漆黑的眼睫低垂。
時惜知道他找的是誰。
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難道……時憶那個小賤人,真的還沒有死?!
真的會出現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珩果然沒有走,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在那里,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前來悼念的賓客。
而時惜,則躲在柱子后面,靜靜地觀察著時珩……
過了一會兒,預料中的那個影沒有來,而是一抹有些悉的影闖進了的視線。
時惜認了出來,那人好像是……時憶的青梅竹馬,蘇逸塵?
當初,時憶還在福利院的時候,時惜見過那人幾次,他年輕時候長得可真好看,翩翩君子,玉樹臨風,是每個孩子都會心的類型,當時嫉妒的要死,一心想要拆散他們,所以一直記到現在。
沒想到……如今,他怎麼這麼瘦了?
材瘦長的像是一桿子,兩腮微微凹陷,臉很蒼白,神也很疲憊。
只見他來到靈堂,“噗通”一聲跪在了靈前,悲痛絕地喊了一聲:
“老師!”
一旁的家屬見狀,趕上前將蘇逸塵攙扶了起來,帶到了一旁,耐心地勸導、安起來。
天漸漸黑了,日一點點暗了下來。
不知不覺,時鐘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晚上6點,還有5分鐘,葬禮就要結束了。
時珩的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煎熬著……
難道,那個人真的不是小憶?
如果是小憶的話,今天這個日子,不可能不來的!
當——當——當——
正在這時,教堂的鐘聲響起,白鴿撲棱棱地驚起,撞得彩窗嗡鳴,墻上掛著的銀十字架,閃過冷。
不遠出現一道清瘦的子影,一步一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