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幸福大街社區,一棟老舊居民樓的地下室里。
“吱呀”一聲,鑰匙生銹的門鎖,男人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回來了。”
小棠從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看到是自己的丈夫陳大海,下了夜班回來了。
陳大海是幸福大街社區的一名保安,今年38歲,他上穿著一藍的保安服,腰間別著一枚老舊的對講機,朝小棠笑了笑,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老婆,了吧,我給你買了一些夜宵,喏,南瓜粥,還有幾個素包子……都是養胃的。”
陳大海走到老婆的床前,將手中的食盒打開,取出熱氣騰騰的粥和包子。
“來,老婆,我喂你吧。”
小棠不滿地推開陳大海,自己拿過勺子。
“我有手有腳,還用你喂干嘛,放那里吧,我一會兒自己吃。你快點洗漱睡覺吧,都忙了一天了……”
陳大海咧一笑,然后抬手,無比輕地了妻子高高隆起的小腹,滿臉幸福的表:
“孩子今天怎麼樣?”
“它還能怎麼樣,一天到晚,在我肚子里上躥下跳,跟個小猴兒似地,我看啊,這小家伙一定是個調皮的男孩兒!”
“呵呵,男孩孩兒我都喜歡!老婆,你再堅持一個月,就能生了。等孩子出生之后,咱們就換一個大房子,不住這個破爛的地下室了!”
小棠皺了皺眉道:
“換房子?你哪來的錢換房子啊?”
陳大海嘻嘻一笑,“當然是……我自己攢的錢,我當保安這麼多年來,我也攢了不錢了。”
小棠一邊微笑,一邊抬手點了點陳大海的額心。
“你呀,攢了點錢就先存著吧,以后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換什麼房子,我看這里就好的,清凈方便,住的也習慣了。”
“這些事就不用你心了!老婆你放心,我陳大海一定讓你跟孩子過上好日子!”
陳大海站起,然后穿上一件黑的外套,頭上又帶一頂黑的帽子,走到門口道:
“老婆,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你還去干什麼啊?!”
“我……我去修修我那個破車,今天車帶被扎了,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小棠已經困的不行了,迷迷糊糊中,看到陳大海的前鼓鼓囊囊的,便以為那里放著他的修車工。
點了點頭道:
“哦,早去早回。”
*
夜晚的風輕輕地吹過,攜帶著老舊居民樓,特有的腐朽和的味道。
昏黃的路燈下,走來一個全包裹在黑服之下的男人,正是陳大海。
然而,他卻并沒有走向樓下的車棚,而是輕輕推開小區生了銹的大鐵門,走到幸福大街的主干路上。
接著,他解開上,從里面拿出一張黑底紅字的大字海報。
作為一名街道的保安,陳大海最清楚這條街哪里有監控,哪里沒有,這個拐角的電線桿,正是監控照不到的地方。
陳大海一手拿著膠水,一手舉著海報,將膠水涂抹在海報的背面之后,“啪”地往電線桿上一。
他的作干脆練,一氣呵,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過,和上周的那些海報不一樣,這次的海報,言辭更加激烈,還附上了小滿醫館的沈醫生的份證號、電話號碼等個人信息,甚至還有一張孩子的照片。
照片上,胖乎乎的小男孩穿著兒園的園服,園服上面寫著“彩虹兒園”幾個大字。
明顯是有人故意在導著什麼。
不過,陳大海并不認識什麼沈醫生,也沒去過小滿醫館,更不可能對這個人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賺點外快。
一周之前,有一個戴著墨鏡、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找到了他,給了他那些海報。而今天的這些海報,同樣還是那個男人給自己的。自己只需要將這些海報全部張完,便可以獲得一筆不小的好費。
這樣簡單而又回報厚的任務,誰會拒絕呢!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無房無車、收微薄的窮,老婆懷了孕,還只能跟自己在暗的地下室里。
他想著,掙了這筆錢,就趕找個房子,帶著老婆和剛出生的孩子,盡快離開幸福大街!
簌簌簌——
陳大海地沿著幸福大街的主干道,一邊向前走,一邊地著海報。
已經晚上9點多,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順利……
然而,就在他拐過路口,剛找到一個合適的路燈桿的時候,后忽然出一只的大手,死死地扼制住的脖子!
“呼啦”一聲,陳大海懷里一疊整整齊齊的海報,掉在地上,四散飄落。
路燈下,陳大海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看到一個材高大,銀發碧眼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他叼著雪茄煙,上裹挾著濃重的戾氣和迫,如同地獄來的使者一樣。
他的后面還跟著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他們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手里拿著冰冷的棒。
“你就是造謠的那只狗?”
銀發男子走到陳大海的面前,下一秒,忽然將手上燃燒的煙頭,猛地按到陳大海的臉頰上。
一瞬間,皮刺啦冒煙,陳大海疼的一下子“哇哇”大起來,手腳胡撲騰著。
“你、你是誰?!你要干什麼!”
“呵,我要干什麼?”男人勾微微一笑。
“我要讓你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著,他扔了煙頭,朝左右抬了抬下頜。
“還愣著干嘛?干活。”
*
晚上9點半,小棠吃完了夜宵,簡單洗漱后準備睡下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砰砰砰”的劇烈敲門聲。
“誰呀?”
“是我!”
小棠聽出門外是住在附近的鄰居,鄒大嬸,于是打開了門。
“鄒嬸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麼?”
鄒大嬸滿臉都是慌張焦急的神,開口說道:
“不好了,小棠!大海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