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桐姐,你們怎麼來了?!”
時憶激地走上前,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王里還叼著棒棒糖,勾笑著說道:
“你說呢,我是你哥招過來當醫生的,你可得給我發工資啊。”
時憶滿臉的驚喜,一雙琥珀的眼睛閃著熠熠的芒:
“原來,我哥新招的醫生就是你?!王,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王氣鼓鼓地說道:
“時小憶,不,現在應該你星兒,這句話是我該問你的吧!整整三年了,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你可真行,一點消息都沒給我們,你知道……我難過了多久麼!每年的清明節,我都去烈士陵園,給你掃墓、燒紙呢!”
時憶:“王,烈士陵園,好像不讓燒紙吧……”
“還狡辯!星兒,你快說這三年,到底去哪兒了!”
“這件事……實在是說來話長……”時憶嘆了一口氣,“我是被維和部隊救下來的,當時被注了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就對外宣布已經死亡了,大使館還給我頒布了烈士證書。后來,我被送到軍區醫院,保住了一條命,政府為了保護我,又給我換了一個新的份……”
聽到時憶的講述,周雨桐只覺得心疼的不能自已,一個眼神狠狠地剜過王,然后走上前抱住時憶的肩膀。
“星兒……這些年來你到底了多苦……”
想到當年小憶是為了救自己,才的這些苦,周雨桐更覺得心疼和疚,雙眼不由得一熱,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你現在怎麼樣了?病毒有沒有全部清除?會不會有什麼后癥……”
時憶被周雨桐摟著,心中也泛起一陣酸,輕輕地拍了拍小桐姐抖不已的脊背,聲安道:
“小桐姐,我真的沒事兒了,哪有什麼后癥,好著呢!你沒看到,我現在還有了自己的醫館麼!醫館開的很好,我馬上還要為王的老板了呢!”
時憶有些得意地繼續說道:
“對了,雨桐姐,我一出院就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了,原來你是個舞蹈家啊!你瞞的也太好了吧,我還去看了你的演出,你在舞臺上太驚艷了,像個仙一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你看過我的演出了?”
“嗯,就是你復出之后的首場演出,在……藍灣舞蹈學院畢業典禮的那一次。”
時憶心想著,那天還遇到了時珩和時惜兩兄妹……真是倒霉!
“你說的是……《碧落契約》?”周雨桐雙手扶著時憶的雙肩,驚訝地說道。
“什麼碧落七月,碧落八月的,你們在說什麼啊?”王撇了撇,一臉的狐疑。
“是碧落契約!”時憶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王,然后轉向周雨桐道:“小桐姐,我看出來了,那個舞蹈是為了……我而編排的吧,謝謝你,你的思念和心意,我都收到了,而且,是活著收到的,呵呵呵。”
時憶說的輕輕松松,周雨桐卻口起伏,眼淚在眼眶里打折轉:
“星兒……你能活著……真的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見到小桐姐又傷了起來,時憶趕轉移話題道:
“對了,陳醫生這些年怎麼樣?你們有沒有他的消息?”
時憶知道,三年前自己從卡邦戈的大營被救出來的時候,是陳醫生第一時間給自己做了手。當時,本來沒有什麼求生的了,一心想要赴死。是陳醫生,不斷地在的耳邊鼓勵,開導,才讓朦朦朧朧中,產生了一求生的本能。
可以說,是陳醫生親手把自己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可是自從回國后,卻再沒有見過陳醫生一面了。
“陳醫生還在索扎里做醫生,不過去了別的營地。”周雨桐開口說道,“我跟他通過郵件,他說……這一生可能都會留在索扎里了,因為他想陪著小滿姐,還有老舅……”
聽到小滿姐,還有老舅,三人的臉一下子失落、低沉了下來。
這時,時憶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眼睛一亮:
“對了,你們知道麼,我當媽媽了,我收養了小滿姐的孩子,小石榴!”
沒想到王,還有周雨桐臉上并沒有什麼驚訝的表。
周雨桐淡淡地一笑道:“我們都知道了,星兒,你真的很棒!”
王也酸酸地說道:
“就是,你無痛當媽,還白撿了一個好大兒!這是占了多大便宜啊……”
周雨桐狠狠白了王一眼,“還無痛當媽?這一聲媽,星兒上是有責任的好不好!要不……也讓小石榴喊你一聲爸怎麼樣?”
王趕擺手,嘻嘻地笑道:
“我可不敢!再說,人家不是有爸爸了麼?”
“有爸爸?”時憶皺了皺眉,滿臉不解,“誰呀?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是秦皓北了!還能是誰?”
聽到王的話,時憶無奈地撇了撇:
“他是小石榴的舅舅好不好!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秦皓北是兄妹關系,再說,小石榴也不需要爸爸……”
王和周雨桐兩人,昨天已經見過了秦皓北,也看出了秦皓北對星兒的心思,于是你一言我一語地逗時憶道:
“是是,小石榴不需要爸爸,有舅舅就行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就是就是,每天還是舅舅接人家放學呢!”
“所以,你們倆都見過小石榴了?!”
“嗯,昨天晚上見的,那孩子可真是可!就是現在被秦家養的太胖了!”
“哈哈哈,就是,像個小包子似的!不過你們別看他胖,腦子可機靈著呢,小還很厲害……真是隨了小滿姐……”
……
過窗簾,照進醫館冰冷的地面上,將整個屋子都照的暖了起來。
這時,只見王站起,從口袋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走到了時憶和周雨桐的面前。
“星兒,還記得這個麼?”
說著,他解開了布袋上面的細繩,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放在了手上——那是一條致的、手工編制的紅手繩。
時憶還沒開口,周雨桐就先認了出來:
“星兒,這不是我送你的那條手繩麼?還是我親手編的!”
時憶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小桐姐,這個確實是你送給我的那條……是當初,我去卡邦戈軍營的那天晚上,怕這手繩被別人搜了去,就暫時保管在王那里了……”
王微微一笑,對周雨桐道:
“不好意思了小桐姐,這條手繩,雖然是你編的,但是你給了別人,就是別人的了。今天,咱們倆一起,歸原主,給星兒重新戴上吧?”
周雨彤笑而不答,轉頭捉過了時憶的手腕。
“星兒,來吧。”
下一秒,王低下頭,將那條紅的手繩,認真仔細地戴進了時憶的手腕上。然后,王和周雨桐兩個人,一人抓住金剛結的一條尾端,輕輕地向外一拉。
“倏”地一聲,那條手繩,就穩穩地系在了時憶的手腕上。
王和周雨桐著星兒的眼睛,莞爾一笑,輕輕開口說道:
“保佑我們的星兒,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百邪退散,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