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傷害那個孩子!”
時憶跪在地上乞求著,的嚨中涌上腥甜的味道,嗓音沙啞的仿佛在砂紙上磨過一般。
“顧非,時惜在哪里?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時珩怒目圓睜,手指關節攥的咔咔作響。
此刻,他已經猜出眼前的男人的份——他正是自己的妹妹時惜那個未曾某過面的“男友”。
很可能,也也是用來殺人的“一把刀”。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妹妹時惜的話,你就應該現在就停手!因為只有這樣,你以后才能有機會和在一起!”
聽到時珩的話,顧非心中苦笑了一聲。
呵,和在一起?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過是被時惜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那個人從未想過和自己在一起。
以后也絕不可能。
可是,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上了時惜,無法控制自己,一步一步地淪陷……
直到今天,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讓時惜能盡快離開這里。這也是他能夠為人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了……
“我想要做什麼,用不著你來告訴我!你以為自己是誰?!還有你姓秦的,給我放下槍!聽不到嗎?!”
顧非朝秦皓北怒吼一聲,如同野的咆哮。
秦皓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好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槍。
他來到時憶邊,攙扶起他的,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星兒,我們先后退一步吧……”
時憶卻著高高在上的黑人,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能不能把箱子打開?讓孩子一口氣,就一條也可以!”
“讓孩子一口氣吧,不然他會被憋死的!”
“他才只有六歲啊!”
“哈哈哈哈!”
只聽顧非仰天大笑一聲:
“我可沒說箱子里裝的是活人!不過……這孩子今天要是不幸死了,也不能怪我,只能怪老天爺了,因為我今天要綁的人,本來是你沈星遙啊!”
“沈大小姐,是你自己的疏忽大意,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里,害得我只能綁了他,是你自己將他拱手送給了我,是你自己、親手害死了這個孩子!”
“哈哈哈哈……”
顧非肆無忌憚的用惡毒的語言,刺著沈星遙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一方面,他在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另一方面,這個人是惜兒最恨的人!他無法為親手為惜兒報仇,只能用這種方式讓痛苦。
時憶聽到顧非的話,只覺得萬箭穿心一般,恨不得現在就用自己的一命來抵罪。
“你想要我的命嗎?你來拿啊!我現在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放了小石榴……求求你放了小石榴吧!”
就在時憶痛苦地乞求之際,秦皓北迅速朝時珩使了個眼,然后又抬眼看了看顧非頭頂的那盞燈泡。
時珩是何等聰明的人!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秦皓北的意思。
兩人雖然平日是針尖對麥芒的仇敵,但是為了救小石榴,也為了自己的妹妹時憶,時珩目堅定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只聽“砰”地一聲槍響!
唯一的燈泡被子彈打碎,整個倉庫瞬間被一片黑暗包圍。
顧非的心頭一沉,黑暗中,只聽見“踢踢踏踏”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正在迅速靠近!
他的心臟在腔里瘋狂地擂,耳旁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他猛地轉過想要后面跑去,正在這時,下驟然傳來第二聲槍響!
子彈“倏”地劃破黑暗的空氣,不偏不倚,正好打進了他的上臂。
顧非悶哼一聲,胳膊一,手中拿著的鋼筋“叮”地一聲墜落在地上。
下一秒,后一抹高大的影猝不及防猛撲了過來!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顧非的軀“咚”地一聲撂倒,接著將他雙手反剪在后,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借著窗外照進來的一縷月,顧非看清楚,來人是時珩。
而打槍的人,不用說便是秦皓北了。
“別!”
時珩毫不客氣,“咔嚓”一聲扭斷了顧非的胳膊,鮮紅的順著顧非的手臂淌了下來。
“看不出……你倒是……咳咳……有兩下子……”
顧非一邊艱難地著氣,一邊笑道。
“你特麼給我閉!”
正在這時,秦皓北快步跑了上來。
他滿臉都是張的表,跪在了那只黑的行李箱面前,屏住呼吸,抖著出手,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鎖……
然而,箱子里空空如也。
本就沒有小石榴!
是空的?!
秦皓北的心臟都跳了一拍,只覺得一瞬間、渾的都凝固了。
“你這個畜生!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秦皓北揪著顧非的領,“砰”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顧非的臉上。
“說,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顧非的口鼻被砸的鮮淋漓,眼眶也被打的凹陷了下去,然而,他的角卻噙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哈哈哈,你……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你們就永遠找不到……他了……”
“你猜猜……他到底……是死是活……哈哈哈哈……”
秦皓北的心頭燃氣熊熊的烈火,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畜生千刀萬剮!
此刻,站在下面的時憶,也已經看到了集裝箱上,那空空如也的行李箱。
一瞬間,的心被巨大的恐懼和絕所吞沒!
蟄伏在軀里已久的毒素,仿佛一瞬間沒有了制的力量,細細的疼痛,如同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將的世界帶無盡的深淵。
“小石榴……”
時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三年前,害死了小滿姐。
而三年后的今天,還要再一次親手害死小滿姐的兒嗎!
小石榴死了,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地下,遇到了小滿姐,又如何向代這一切?!
時憶的腦海一片空白,眼前的世界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地旋轉起來。
正在這時,不遠忽然傳來一陣慌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響起一道稚的嗓音: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