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時憶終于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
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的病毒發作,會這麼嚴重。
不過,自己就是醫生,已經明顯地覺到,是自己的腎臟出了問題。
很可能……的腎臟已經支了。
呵,自己的這副子,也不知道還能再堅持多長時間……不過,三年前被注了高濃度的埃博塔病毒,還能夠活下來,時憶已經覺得賺到了。
現在只想好好生活,珍惜每一天。
“星兒姐姐,你真幸運!”
病房中,小護士一邊幫時憶整理吊瓶,一邊慨道。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這名小護士在邊照顧時憶。
時憶格溫、又很能忍疼,很有病人的壞脾氣,還經常諒自己,所以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姐姐。
“呵,為什麼這麼說?”
時憶靠在床頭,有些怔然地著窗外的樹蔭。
“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醫院,又來了三名埃博塔病毒的患者,他們的況可沒有你那麼好了。據說……已經快不行了。”
“又來了,三名?”
時憶有些詫異地問道:
“可是埃博塔病毒不是只在非洲傳播麼?而且近幾年,已經很見了,難道現在華國也出現了病毒麼?”
小護士湊到時憶的跟前,彎著腰小聲說道:
“不是的,這三名患者啊,都是米國人,據說……還是來華國談判的高層人士呢。”
“米國人?!高層人士?”
“是呀,所以上面封鎖了消息,不讓我們對外聲張。但我聽說,三個人都住在加病房里,手和治療也都是進行的。因為整個藍灣市的醫院,只有蘇主任,算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這三個患者就轉到了咱們醫院。”
“你是說……這三個人,現在都是蘇逸塵在負責治療?”
時憶回想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蘇逸塵確實很來自己的病房探。
而且每次來都是一臉的疲憊,似乎有什麼心事。
“是呀,可惜……蘇主任也沒有什麼辦法,這三個人病都很嚴重,說是什麼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哎……蘇主任力也大的吧,他們可是外國高層人士啊!”
下一秒,只聽后忽然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蘇逸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臉上凝結著一層冷峻的冰霜。
小護士趕站起來,慌忙道:
“蘇、蘇主任,我……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幫星兒姐姐換點滴。”
“換完了就趕去干活。”
“是。”
小護士匆匆忙忙地溜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了時憶和蘇逸塵兩個人。
蘇逸塵走到時憶的床前,臉上的神由慍怒,漸漸地轉為溫和耐心。
“星兒,這幾日覺怎麼樣了?還發燒麼?”
時憶搖了搖頭。
“已經不發燒了,這幾日項都恢復正常了,覺也好的,我覺得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秦皓北怎麼沒在?”
蘇逸塵一邊翻看著時憶的最新病歷,一邊問道。
“我讓他回去了,他還有任務要執行,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就行。”
蘇逸塵抬起頭,微微地笑了一下。
“沒什麼事兒,星兒,你的恢復的還不錯,不過紅蛋白還是上不去,可能是營養不良,我再給你開點藥吧。”
“也行。”
蘇逸塵“嗯”了一聲,在平板上認認真真地開了藥,然后又幫時憶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
“星兒,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兒你在我。”
“等等。”
時憶住了蘇逸塵,單刀直道:
“蘇逸塵,你是不是正在治療三名埃博塔病毒的患者?”
蘇逸塵頓了頓,滿是無奈地一笑。
“你都知道了。”
時憶的目格外嚴肅,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
“病人況現在怎麼樣?”
“三天前,送過來的時候還是輕癥,這兩天,三個人突然同時發展重癥,所有的辦法都試了,就是不管用……現在靠外呼吸機活著,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大使館那邊怎麼說?”
“呵,還能怎麼說?說是在咱們華國染上的病毒唄!米國人最會玩這一套了,明明就是他們故意投毒!不過……這三個人都是來華談判的政府高層,如果真的死在了華國……”
蘇逸塵長長嘆了口氣:
“估計會是一場外事件吧。”
時憶的眉心皺了皺,低下頭想了一會兒,頓了頓忽然開口道:
“把三個人的病歷拿給我看。”
“病歷?星兒,你要干什麼?”
“蘇逸塵,別忘了,我也是一名醫生,我也在非洲救治過埃博塔的病人。”
“呵,你在懷疑我的醫麼?星兒,三年前,為了給你贖罪,我一個人留在索扎里做了一年的國際醫生,看過了無數的埃博塔病人!況且,現在治療埃博塔病毒有國際通用的標準,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你是一名合格的醫生,可是,你不是病人。”
時憶抬起頭看著蘇逸塵,冷靜說道:
“而我,已經與埃博塔病毒共存了整整三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它。”
“相信我。”
蘇逸塵著時憶那雙琥珀的,熠熠發的眼睛,一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兩人一起在教室里討論問題的場景。
那時候,時憶是個學霸,績一點不比蘇逸塵差。
兩人都對生學興趣,有時候為了解決一道題,會在一起討論一整晚。
的眼中,總是閃爍著自信的芒。
一點都不讓步。
不過,通常在時憶贏了之后,還會在蘇逸塵的額頭輕輕地印上一個吻。
“逸塵哥哥,別生氣嘛……下次,我讓著你好不好。”
他幾乎快要忘記了,時憶曾經是一個多麼優秀、多麼要強的孩兒。
而后來……卻被生生地折斷了翅膀。
過窗簾,落在時憶穿著病號服的單薄的軀上,蘇逸塵的心中泛起麻麻的疼痛。
他終于點了點頭道:
“好,我把病歷拿給你。”
“我們一起研究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