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凈心神。
筆、水、紙、硯、朱砂,一一敕令。
李長安口誦咒語,筆裹朱砂。
尺長的黃紙上,先畫符頭,再行符膽,最後落下符腳。
一張破煞誅邪符便一氣呵!
將這張符與先前畫三張放在一起,李長安竟然有些神萎頓,的法力更是已經見底。
道士畫符,一是靠引天地靈氣,二是靠祖師神靈降下威能。
李長安本法力微薄,再加上現代世界的靈氣稀且多雜質,他也不敢借用。在古代世界,他也沒有正式拜門墻,算不得上景門弟子,祖師神靈更不會理會他。
所以制作符箓時,只能用自的法力應付,所以一天下來,將將把自己會的符箓畫個遍。
跟著老道一個月,李長安學會了四種符,分別是沖龍玉神符、收驚定神符、破煞誅邪符、鎮宅安家符。
沖龍玉神符自不必多說,這是老道箱底的本事,李長安雖然勉強能用,但因為未正式列門墻,沒經過門壇儀,效力還是兩說。
收驚定神符,顧名思義是用于安心神的。但凡虛弱或意志薄弱的人被鬼神所驚,就適合用這道符安定心神。
破煞誅邪符,當初李長安斬鬼時,在斧面上畫的就是這道符。用于破除煞氣、制邪魅,許多游方道人跟鬼談崩了,不得不刀子上的時候,這道符就用得上了。
鎮宅安家符,這道符在房中,能夠阻止妖鬼怪進房,李長安租房的臥室、廁所、廚房都各自著一張。
除了沖龍玉神符,其他三張符全是大路貨,放在武俠小說里,那就是鐵布衫、鐵砂掌一流,效果全靠施符者的修為。
將今天畫好的符咒晾干,便和前些天沒事畫的符放在一起,加起來也有十來張,這是李長安為了那位劉總的委托做的準備。
除此之外……
李長安俯拿起一個黑布長帶,解開袋口的繩結,里面裝著的居然是一把劍。
古代世界世道不好,荒郊野外里不僅有妖魔鬼怪,更多剪徑的賊匪,李長安在老道那里學了幾手劍,也弄來一把鐵劍護。在那一個月中,但凡宿野外,必定是抱劍而眠。
回到現代世界,初初還沒有什麼覺,直到接下這驅鬼的活計,就覺得邊沒有趁手的家伙總是不夠踏實。
好在李長安有個朋友是個冷兵好者,他便開口向朋友借來了一把長劍。
這把劍不是那些花里花俏的裝飾品,顯得古樸非常,木質刷上黑漆的劍鞘,麻繩細細纏繞的劍柄。
他把手搭在劍柄上,突然,臉一變……
就在方才,手握住劍柄的一剎那,一種仿若骨相連的覺突兀浮現。
這奇怪的覺?
李長安拔出長劍橫在前。這是一柄八面漢劍,用現代鋼材打制,劍和劍鞘劍柄一樣樸質沒有任何裝飾的花紋,兩側的劍刃被主人家磨制開鋒。
這是一把好劍,但決計不是寶劍,神劍。
此時,一子沖在他間躍躍試,他忍不住了個劍訣,長劍一掃,居然在室演練起劍招。
他腳步先是在房的桌椅板凳家間緩緩游走,出劍也遲疑緩慢,但漸漸的,他走得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奔跑跳躍起來,手中的長劍也舞得越來越急,只聽得滿屋子風聲簌簌,但奇怪的是,如此揮劍狂舞之下,卻沒有到丁點家。
李長安形在空間有限的室輾轉騰羅間,劍勢綿綿,劍瀲滟。沒有什麼一劍刺出三朵劍花的玄奇武俠招式,只是簡單的劈、刺、點、提、絞、掃、等基礎作。
但劍在手中,卻仿佛憑空多出一截手臂,眼到即手到,手到即劍到。
忽的,眼角掃到一只嗡嗡飛來的蚊子。
福至心靈,扭一刺,那“嗡嗡”的煩人聲響頓時消停。
李長安蹲下來,從地板上捻起斷兩截的蚊子,臉上不見喜悅,反倒鎖起了眉頭。
尋常一柄鋼制的八面漢劍,重量在3斤左右,平常人端都端不穩,一劍準確刺中空中飛舞的蚊子,簡直是神乎其技。
李長安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雖說從老道那里學了幾手劍,但畢竟時日尚淺,不過是仗著強壯,欺負一下營養不良的古代人。
當初要是有如今的手與劍,對付那藍皮惡鬼何須重重謀算,挑著兩把好劍,就能把那顆藍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所以,這肯定不是自己的本事。
他思來想去一陣,也只有那本黃殼書有這能力和機了,七十二地煞中正有一門變化與現在的況對得上號,那門變化喚作“劍”。
所以說,那“通幽”是新手福利,而這“劍”就是任務獎勵?
一時間,李長安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轉眼間,他就不再糾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凡事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他神輕松抬起頭來,卻驚訝發現都躲在了房間邊邊角角,直勾勾地看著李長安。
“你們這是干什麼?”
群鬼頓時一陣七八舌,總結出來,竟然是怕被長劍誤傷。
李長安倒是有些莞爾。鬼沒有實,尋常的武本傷不了他們,即便李長安有“通幽”之能,能接鬼魂,但也僅限于自己的而已。
所以方才舞劍的時候,他避開了桌子板凳空調電視,卻唯獨沒有避開家里的鬼。
這幫鬼這番表現,李長安也只當做他們膽小而已。
“你們害怕個什麼勁兒,這劍又砍不……”
那吳老大轉過去出後背,李長安的話頓時堵在邊。
他浮腫的後背被斬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對了!這“劍”也是一門變化神通啊!這不能單純當做“使用劍的技”來看待。
吳老大努力在浮腫的臉上出委屈的表,李長安看得好笑,擺手說道:“是我不對,賠你一個怎麼樣?”
砍了人家只賠一個,這不是吳老大小氣。這不是普通的,鬼沒有實,自然不到人間五味。但如果食通過特殊理,被供奉的鬼就能到貢品的滋味。這種被理過的食統稱為“法食”。
吳老大聞言,立刻出兩手指。
“好。”李長安點頭答應,“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啥?”
李長安笑了笑,只是指著窗戶。
“想去外面看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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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時間到了,李長安接到電話就下了樓去。
出了小區門口,就看到一個干瘦的眼鏡,正靠著一輛小車著煙。
劉竹竿瞧著李長安出來,趕扔下煙頭,迎了上來。
“李先生。”
李長安點點頭,瞧了瞧周圍。
“就你一個?”
他這麼問倒不是看不起自個兒房東,只是當初與劉總商定時,說到時候會親自來接李長安。
現在,卻只來了個劉竹竿……
李長安抬手堵回了劉竹竿要解釋的話。
“時間不等人,早去早回吧!”
兩人上了車,劉竹竿卻不住地往李長安手邊猛瞧。
李長安手邊放著的是一把大黑傘,他見劉竹竿看得頻繁,就干脆把傘遞給他。
劉竹竿不明所以接了過去,有些納悶,這幾天風和日麗的,拿把大雨傘做什麼?不由得好奇問道:“李先生,你這傘是?”
“一個朋友。”李長安臉上似笑非笑,“你想見見他麼?”
劉竹竿猛地打了個寒。
燙手山芋似的把傘扔了回去,上哆哆嗦嗦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一路上,竟是眼睛死死盯著前路,頭也不敢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