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
天神！
至尊三道之首的天神道？
陳青呆住了。
隨即是擔心，相比于天神什麼的，他更關心陳蠻現在的狀態。
上次跟陳寬走的時候，剛踏地府一步，也是這樣的渾金，回來就高燒83度。
現在不會也是這種況吧？
地面上，所有鬼寵都已跪在地，與拜鐘馗不同，他們拜鐘馗，是怕。
而現在，是敬。
凡人遇見神靈的虔誠跪拜。
陳蠻上升騰著金的霧氣，在他周籠罩的強之下，臉龐已然看不清楚，只能看清兩個眼睛金璀璨。
“陳青，我要去天神壇。”
陳蠻指著長生殿，轉緩緩飛去。
天神壇？
原來長生殿天神壇。
心中暗道，趕騎著飛馬跟上。
鐘馗也跟上，瞪眼道：“青寶，陳蠻小子怎麼會是天神？”
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現在懵到不行啊！
埋于地底的天神壇此時已經飄浮在穢土上空，將整個穢土照了金，仿佛佛國。
奎上次帶著陳青去過天神壇，上面還有一扇不知多重的百高米的金門，以及那無相干尸，以及三班倒削干尸的兵鬼班。
陳蠻沒有直接飛到頂部，而是落在了底部。
眼神直直看著壇頂，一步一步，又穩又慢。
似乎是某種朝圣。
上次來陳青已經數過，臺階共999，每個臺階高有一米，幾乎和陳蠻一樣高，但他一步一個臺階，沒有一突兀之，仿佛本就該這樣。
嗡——
又一圈金自天神壇上開，籠罩向穢土所有生靈。
似是造主的呼吸，似是神靈的凝視。
所有生靈都虔誠跪于地上，一不。
穢土與火土間的戰爭也突兀結束，不管是兵鬼、弓兵、燕雲十八騎，不管是熔巖鳥、熔巖怪，這一刻都不敢造次，匍匐于地。
陳蠻緩緩往上，一步，又一步。
陳青面對這一波又一波的金，也誕生了一從未有過的渺小。
仿佛自己變了神山腳下的螞蟻。
嗡——
又是一道金。
穢土為之震撼。
猶如核的沖擊波，大地掀起了土浪。
此時陳蠻渾金，圣潔無比。
“天神不地府，天神赤子之心，天神沒有魂……”
鐘馗一個勁地撓頭，神沮喪：“馗寶早該想到的，馗寶太笨了……”
陳青聞言，心中恍然。
三次為陳蠻請簽，全都筆直在地上，恐怕也和天神有關了。
筆直指著天，暗示來自天上？
嗡——
又是一道金，穢土上所有迷霧雲消散一空。
而陳蠻腳下，每一步，都會踏出一個金波紋，仿佛踏在了明的階梯上。
陳蠻上氣息緩緩凝聚，每往上一步，便長高幾尺，微微搖曳著，筆直沖天。
這般，一步又一步，陳蠻終于來到了天神壇頂部。
百米高的巨大金門依舊矗立。
只是，上次來時，這金門除了黃金打造，并沒什麼特異之，而此時，整道門都在發。
巨大的干尸依舊造門而坐，與金門格格不。
三班倒砍干尸的兵鬼與弓兵們早已跪伏于地。
此刻隨著陳蠻到來，全都緩緩倒在了地上。
陳蠻看著干尸，“非常討厭！”
隨即一揮手，這擁有金剛不壞，而且彈不得的干尸，竟被憑空拍了出去，墜落千米高的天神壇，重重撞在了地上。
陳青微微一呆。
這干尸擁有某種類似“不明王”的神通，除了鐘馗，誰都它不得。
竟被陳蠻隨手一揮拍飛了？！
陳蠻緩步一前，慢慢來到了金門前。
陳蠻個頭不過一米多點，在這扇百米金門前，渺小到極致。
他的手放在了金門之上，隨即緩步往前。
金門仿佛沒有一重量，緩緩開啟。
門金出，似是朝初升，溫和、神圣。
陳蠻只是往前推了一手，金門已然自己緩緩打開。
里面黃茫茫一片，霧氣緩慢翻滾，像是最麗的早霞，像是鋪了金的火燒雲。
一陣說不上是人聲還是樂的聲音響起，飄渺而悠揚，聲音極其微弱，但穢土上每個人都聽在耳中。
陳蠻抬著頭，凝視著翻滾的霧氣，道：“我是陳蠻。”
他似乎是在與某種存在談。
陳青正疑著，一只明的金巨手自迷霧里出，緩緩在了陳蠻頭上，溫和的拍了兩下。
陳蠻搖頭：“我要和陳青在一起。”
又說了什麼。
陳蠻一手出，似乎牽住了某只無形的手。
隨即，一步步走了金門里。
“小蠻……”陳青心中一急，腦子已是一片混沌。
他不知該怎麼做。
看起來，這門里的存在對陳蠻絕無惡意，甚至可能是陳蠻一生最大的機緣。
強如修羅，也將天神道尊為六道之首，天神強大可見一斑。
那陳蠻就此跟隨天神，可能才是他最好的路。
但是……他是我弟弟啊！
陳青想阻止，喊一聲留下我弟。
又想與陳蠻作別，讓他以後好好生活。
只是許多話堵在嚨里，竟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陳蠻的影終于消失在了金茫茫一片的霧氣里。
但只一瞬間，陳蠻影再次出現。
他的蜘蛛已不知去向，上一件白小袍，還有一條神仙經常穿戴的那種……就那種飄啊飄的帶。
似乎是羽帶？
這條羽帶極為順，表面金陣陣流轉。
陳蠻走出金門，朝門揮手：“再見~”
“我會去看你的。”
隨即，金門緩緩關上，殘留著的金霧氣如流水一般自高流下，迅速流向穢土各。
“小蠻！”
陳青幾步上前：“你沒事吧！”
“沒事。”陳蠻打了個哈欠，“我見到了好多人，他們對我很好的。”
“可惜我沒帶炸，就只好把我的肚兜和蜘蛛送給他們了。”
陳青：“……”
我的大弟啊！
人家看不上咱家這點破破爛爛的啊！
“然後他們給了我這條流，這件雲袍。”
一瞬間，陳青明白了什麼人世故……
陳蠻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上的金緩緩消散：“陳青，我要睡一覺。”
“可能會睡很長，你不用擔心。”
陳青趕抱過陳蠻，在抱往懷里的一瞬間，陳蠻就已睡了過去。
陳青心頭松了一口氣。
這時卻見鐘馗瞪眼道：“雲袍！！陳蠻小子上這個是雲袍！”
陳青突然想了起來。
鐘馗剛開始將畫皮捉起來，就一直嚷著要煉制一件雲袍。
依稀記得鐘馗說過，可三界，諸鬼不辯，諸邪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