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下課!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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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為的語氣里滿是唏噓,這段歷史也確實震撼。

但在場的三人聽到這里,腦中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

世界之樹居然還有果實?

果實又到哪里去了?

每每到了提問的環節,就需要看課代表的表現。

程實和白翡都沒開口,余卻不約而同的瞥向了燕純。

而這位豎壁騎士果然沒讓他們兩個失,開口就是疑三連:

“果實就這麼被余暉教廷摘走了?

誰摘的?

拿去干嘛了?”

胡為搖頭失笑,看著在場的諸人頗為慨道:

“混之所以是混,就是因為它毫無秩序可言。

之洲地表的歷史猶如一張紛繁復雜的畫卷,無數‘畫師’都在其上潑墨揮毫,他們的筆拼湊在一起,繪出了一部波瀾壯闊的歲月史詩。

而有關地底的歷史,卻并非如此。

它們稀碎散落,且毫無關聯。

【污墮】的傀儡只知沉溺放縱,【腐朽】的擁躉一心發霉腐爛,【湮滅】的門徒毀滅多于創造。

【沉淪】至此,幾無‘史’可言。

【混】的從者從不記錄,【癡愚】的智者從不分,【沉默】的行者從不表達。

【混沌】之下,亦無‘史’可參。

所以,人們永遠無法再知道,在那場讓加思麥拉消失于地表的殘酷戰役中,究竟是哪位【混】的信徒取走了果實。

也永遠無法再知道那顆果實到底有著怎樣玄奇詭的作用。

哪怕是【余暉教廷】自己,也毫無頭緒。

因為他們散播的是混,推崇的是無序!

祂的從者如同蝗蟲般呼嘯而過,從不會回頭去看自己留下的痕跡,他們認為追思過往亦是有序的一種,而有序......

便是對祂的

所以,這場持續了幾百年的實驗,在即將誕下最璀璨的實驗結果之時,流產了。

而且還毫無‘流產記錄’。

幾代學者們兢兢業業忙碌了幾輩子,到最後,換來的不過是一場通天大火和一城的死不瞑目。

不得不說,也許這就是......

命運!”

當胡為滔滔不絕的講完這段歷史的時候,程實腦海里回響著歷史長河滾滾前行發出的轟鳴。

而被胡為多次提到的一個詞,也再次占據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就是:

余暉教廷!

這是一個扎于地底,推行著【混】意志的大型勢力組織。

說是大型,只是因為其追隨者甚多,到了文明末期,他們的蹤跡甚至在地表隨可見。

但其實,這并不是一個權力機構,也不是什麼集權的勢力中心。

這只是幾個自認為被【混】挑中的神眷,在某位據傳是【令使】的【從神】指引下,號召所有信徒踐行“混意志”的一個引導組織。

教廷從來不會有掌權者,也從無等級劃分,他們自發的聚集在一起為禍作,而後又散開遍地野火,四引燃。

因為【混】本就無序,也無需有序。

所以你可以理解為所有祂的信徒組了余暉教廷,也可以理解為每個祂的信徒都是余暉教廷。

他們破壞一切秩序,摒棄一切規則,在文明紀元的末期反攻地表,誓要把【秩序】的余暉撕落的一干二凈。

并以此“余暉”,來為自我冠名。

程實本來對余暉教廷的事不甚了解。

可自從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混】的【令使】後,他花了點時間從之前試煉找來的書里略了解了一下這個混的組織。

對這些不干人事的瘋子,程實的評價就四個字:

別來沾邊!

這可不關我事!

首先,他們發瘋不是我攛掇的。

其次,我程實,是個單純又樸素的騙子,可不是什麼【混令使】。

程實嫌棄的表在某個瞬間沒控制住的表現了出來,恰好讓胡為看到了,他轉頭看向程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命運】的信徒是不是對命運有著更深的悟,兄弟,你講兩句?”

我?

程實愣了一下,表的抿了抿

我的悟確實多,但總結下來也就六個字:

_ _ _ _ _ _。

說是不能說的,正想辦法跟人和解呢,這時候再來一句,容易走遠。

于是程實沉片刻,隨便應付了一句:

“人們總將不幸歸結于命運,卻不知,在命運落下句點之前,故事早已由他們親自書寫。

我......咳咳,我主只是垂憐他們的呼喚,為這些故事上了‘命運’的標簽,但諸位要牢記:

并不是命運推了一切,而是一切鑄了命運。”

程實說完這一些,便低頭不語,營造出一副神莫測的樣子。

可他的心里,卻是一陣別扭。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睜眼說瞎話簡直比吃屎還難

可就在他默默的自我惡心的時候,他兜里的骰子,卻毫無預兆的跳了一下。

這一下猶如心跳的共鳴,讓程實整個人激抖了一瞬。

!!!

臥槽!

他脊背一僵,呆立當場,一也不敢再

其他三人并沒有發現程實的異樣,因為他們正在思索他有關“命運”的“悟”。

說實話,無論哪個分段,【命運】的信徒都很與他人分悟。

一來,哪怕是祂的信徒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看懂了命運。

二來,這些被【命運】選中的眷者,總把“神”包裝自己的保護,仿佛掉了這層外之後,他們便變得脆弱無比。

所以無論如何,能從【命運】信徒口中聽到有關命運的東西,都是新鮮至極的。

胡為沉思片刻,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

到底是祂的信徒,這套東西與我以往所知俱不相同,值得回味品鑒。

程實,我果然沒看錯你!

好了諸位,今日的試煉到此為止了。

我們雖行至此地,但趕上的時機不巧,既沒有見證‘輕語樹種’種下那刻的輝煌篇章,也沒有旁觀到大火燃盡巨樹的終幕絕響。

不過能來到加思麥拉的虛空實驗場已經是一次不小的收獲。

試煉時間還有兩天半。

在離開之前,大家盡可在此隨意走,自由收集想要的消息和報。

但是,請各位牢記!

如今你我四人,一同心,無論誰打破了當下的寧靜,我們都將面臨巨大的麻煩。

所以,手段麻利些、干凈點,不要引起太大的靜。

哈哈哈,表無需過于激,歷史課也總有要下課的時候,自由活吧各位。”

說完,胡為再沒關注在場的三人,直接化作一陣輕煙,原地消失。

程實看著這一幕目一凝。

四周留的【混】之力告訴他,胡為并非真的離開了,他只是用【混】的手段篡改了眾人的認知,讓他們三人覺得他離開了。

而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離大部隊去做一些的事

至于是什麼,大概沒人能猜得到。

白翡的目掃過周圍,眉頭輕皺片刻,同樣抬步離開。

剛剛還沉浸在歷史浪中的“學生們”,瞬間只剩下程實和燕純兩個。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鄙夷的笑笑,然後同時背離開。

我跟傻子(瘋子)沒什麼好講的。

兩人心中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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