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了!
出大問題!
程實雖走的輕松,但他心里卻一直繃著。
因為自從剛才那枚命運之骰跳了一下之後,他就一直聽到有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在他腦海深不斷的回響著。
那聲音仿佛來自于意識的最深,又仿佛來自于縹緲的虛無之中,斷斷續續,模模糊糊。
程實凝神聽了半天,只能聽出是個聲,卻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
這讓程實很是惶恐。
這回可真的像是臟東西啊!
在一個研究“真理”、探尋規律的實驗場里,聽到了如同鬼般的幽靈之聲,怎麼想都不太對吧?
他余掠過周圍的學者,見無人關注自己,又分散視線看向自己的隊友,發現他們早已離開。
于是,趁著沒人,程實快走兩步,通過爬梯下到了一人不多的步道中,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
他必須先確定自己的腦子里這個一直鬼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才能決定下一步究竟是打鬼還是四收集信息。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來到角落之中時,腦海中的聲音居然變的清晰了一些。
程實張的按住手中的【死亡】戒指四下環顧,再三確認周圍沒人後才凝神靜聽起這個聲。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段朦朧的......歌聲:
“亡者久未......闔目,骸骨囈語......輕哼......
這是......祂的國度,死後......才是新生......
歸來吧我的勇士......這首安魂的曲調......是獻給你的凱旋之歌!”
隨著這曲調的歌詞聽的越來越清楚,程實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去往未知的世界。
程實心下大駭,他住自己的手腕,著泵越發有力的脈搏,神張。
“壞了,要賬的來了!”
不是吧哥,我才剛寫了欠條,你怎麼就來催債了?
寬限兩天行不行,我又不是不還。
你別急啊!
你一急,我也跟著急。
眼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程實咬牙關給了自己一發鎮定。
他重重吐出兩口氣,開始檢視自己的狀態,同時眼耳鼻三路一齊超頻打量著四周,觀察確認自己是不是中了誰的招。
如果要說有人了手腳,那只能是消失的胡為。
因為白翡想要干掉自己,無需搞這些鬼名堂,直接一箭,自己大概是接不住的。
而燕純還了點,也不可能做的這麼蔽。
可就算是胡為做的,他想要干嘛?
想從自己上得到什麼?
程實回想這一路來的種種,十分確信自己從未任何信息,也沒踩到任何語言陷阱中去,不該引得胡為如此急躁的出手。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皺眉頭開始思索,并為了驗證環境的影響,再次轉移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就在程實離開這個角落,朝著另外一端的步道前行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腦海中的聲音隨著靠近實驗場中央的巨樹,變的更加清晰了!
他腳步猛地一頓,抬頭看向眼前的龐然大。
聲音窸窣的時候還沒發覺,此時站的近了,程實立馬覺自己腦海中那絮絮低語,似乎就是從這棵參天巨樹的方向傳出來的。
共軛輕語!共軛輕語?
原來,它是這樣輕語的?
程實臉一凝,試探的往巨樹跟前邁了一步。
果不其然,隨著這一步邁出,他腦海中的聲音更加響亮。
難道......
這棵巨樹,跟王座上的那位大人還有關系?
不然怎麼解釋一棵由理質之塔學者種下的虛實之樹,居然輕語著【死亡】的歌謠?
并且,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啊。
程實眉頭鎖,開始回想自己在哪里聽過這聲音,可就在這時,他兜中的命運之骰又毫無預兆的跳了一下。
程實被嚇了一跳,他一把捂住口,將骰子了起來。
可隨著他的手指到骰面的一瞬間,程實整個人的意識瞬間就被虛無吸走了。
而他的留在原地,表現的依舊自然。
無意識的軀殼就這麼低頭皺眉沉思的站著。
雖說是一不的怔在原地,但看上去,似乎跟周圍思考真理的學者們并無不同。
...
這次意識的旅行不同以往,程實自覺在黑暗中飄了很久,才沿著歌聲傳來的方向找到了一束。
當他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要跳這束時,的那邊,傳來了另一個悉的聲音。
也正是這個聲音,讓程實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心中驚愕,而後一個猛子扎進了中。
...
“歸來吧我的勇士!這首安魂的曲調是獻給你的......
凱旋之歌!”
“......”
“晴......晴姐,第七遍了,真的有用嗎?”
一個婉轉聽的聲響起,語氣中帶著些許疑和不解,但卻唯獨沒有質疑。
或許只是好奇,這件道為何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
“一定有用!”
被做晴姐的士輕咬牙關,臉蒼白。
手中拿著一張金的面,上面濺滿了醒目的點,面的雙手骨節發白微微抖,昭示著此刻的心并非如自己所說的那般篤定。
幽暗的火在臉上跳躍,隨著的表一再變化。
猶豫了。
不確定了!
雖然自信從不會看錯任何人,而那位給予金面的男人,真看不。
但事到如今,局勢危急,除此之外再無他法,也只能勉力一搏。
如果都要放棄了,那帶來的這些同伴,將該何去何從?
所以,還遠未到放棄的時候!
方詩晴!還不能放棄!
沒錯,這位低聲頌唱著【死亡】曲調的士,正是程實曾經的隊友,那位想要招攬他加傳火者的方詩晴!
而的邊站著的兩位隊友,也都是一帶傷,神凝重的注視著。
似乎全隊的希,都放在了手中的這張假面上。
見方詩晴又想再來一遍,後的男同伴拍住了的肩膀,搖了搖頭臉凝重道:
“晴姐,你的‘骨兵’書頁不多了,再消耗下去,只剩我一人頂在前面,將無法阻擋他們的沖擊,你們......”
方詩晴回過頭來,剛才還滿是猶豫的眼中綻放著希的芒,看著後的同伴,安道:
“別怕,任何涉及超出常理認知的道,在使用的時候總會遇到有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問題。
我并非寄希于一個虛無縹緲的召喚,而是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實在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哪怕這些骨兵能抵擋住敵人的沖鋒,但問題是......
我們太虛弱了。
我的治療書頁已然告罄,我們急需一位牧師。
現在看來,只有這張面了。
嗯,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骨兵’書頁的品級太低,并不能發它的效果,承載不了一高品級的‘玩家傀儡’。
沒關系,我還有一張“骸骨武士”,這是【死亡】信仰S級的天賦,如果......”
“不行!”
方詩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位男同伴打斷了。
“那張書頁是你保命的最後手段,我們可以死在這里,但你不行。
晴姐,傳火者,不能失去尋薪人,正如火焰不能失去柴薪!
我們死了,以後還會有無數個我們,可你現在是僅剩的一位尋薪人......
為了傳火者,為了大家的希,晴姐,你不能死。”
“我......”
方詩晴何嘗不知,可要舍棄自己的隊友獨自茍活到試煉結束,這是多麼殘忍的事。
不想這樣,所以,還想拼一拼。
這位【真理】的歌者死死攥住手中的金面,糾結片刻後,眼中閃過果決。
“我......還想試一試......
這不會是一張無用的假面,他雖然拒絕了我的邀請,但我......信他。
他不會騙我。
如果真的能喚醒一忘醫生的傀儡,足以讓我們所有人,撐到最後一刻!”
“可......”
這位男同伴還想說點什麼,可就在這時,三人腳下那一直都沒反應的尸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那一雙明亮的眸子宛如鑲嵌在腐中的明珠,隨著它的睜開,尸自行褪去了皮,一的污穢盡數剝落。
而在那皮蛻之下,一嶄新的軀緩緩坐了起來。
他看向周圍,發現了三人的存在。
看著那驚喜的眼神,看著那欣的眼神,看著那震撼的眼神,這位重生于尸之中的“骨兵”,抖了抖胳膊上的污,開口說話了。
“呦,大,穿的清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