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梔接到謝斯聿電話的時候,正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放空自己。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心吃東西。
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謝斯聿已經十多個小時沒理了。
網上那些緋聞還在持續發酵,已經有些麻木了,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滿腦子都是謝斯聿要跟離婚。
頹敗地靠在長椅上,微微抬頭著無垠的夜空,那雙漂亮的眼眸此時此刻猶如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生機。
就在這時,兜里的手機響起。
那是專屬于謝斯聿的鈴聲。
宋清梔眸一。
期待了一整天的手機鈴聲,此時終于響起,卻不敢接了。
怕謝斯聿打電話是來跟提離婚的......
鈴聲響了一陣兒,自停下。
宋清梔深吸一口氣,不安和張在心里蔓延開來。
如果他真的提離婚,該怎麼辦......
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
宋清梔猶豫片刻,了已經麻木的手指,認命般地接了起來。
“喂。”一開口,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
一整天滴水未進,剛剛還哭過了,現在嗓子有些沙啞。
謝斯聿頓了頓,原本想說的話在聽見沙啞的嗓音後全都堵在了嚨里。
他語氣里滿是心疼,“你聲音怎麼這樣,哭過了?”
宋清梔輕輕“嗯”了聲,纖細的手指握著手機,心里不安在躁。
他下一句是不是要提離婚了。
“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謝斯聿又聲問。
宋清梔微微一愣,有些恍惚,他怎麼凈說這些無關要的東西?
抿抿沒有回答。
今天早上剛起床還沒來得及下樓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知道自己和霍嶼白的照片上熱搜了。
看完熱搜上的緋聞,哪里還有心吃飯?
一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的,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等他的電話。
一分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謝斯聿冷落的時間越長,心底的不安就越濃烈。
人在特別難過和極度張不安的況下,是覺不到的。
見宋清梔沒有回答,謝斯聿知道今天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男人無聲地嘆了口氣,又心疼又氣惱。
“有天大的事也要好好吃飯。”他的語氣滿是無奈。
宋清梔沒吭聲。
“你沒有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吧?”
宋清梔愣了下,“什麼字條?”
謝斯聿就知道肯定沒看到。
他溫聲解釋:“我去加拿大出差了,早上走得急,給你留了張字條,放在餐廳桌上,你要是乖乖下樓吃早餐就能看到,這十二個小時我一直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
“......”宋清梔有片刻的失語。
原來他不是冷暴力,而是在飛機上。
幸好。
“那你......”宋清梔抿抿,“你看到網上那些言論了嗎?”
“看到了。”謝斯聿聲音溫平緩,像是某種安定劑,“不要擔心,我已經發了澄清聲明,熱搜也已經撤掉了,我會查出背後料的人。”
宋清梔眼眶一熱,忽然有點想哭。
他怎麼這麼好。
明明這件事會給他帶來負面影響,甚至會牽連到謝氏集團的票市值。
但他卻沒有一句責備,也沒有質問,只關心有沒有好好吃飯,還自己發了澄清聲明去理。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就應該跟你坦白,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昨天見了霍嶼白,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宋清梔的聲音帶了哽咽。
聽得男人一陣心疼。
“不要哭。”男人溫聲哄著,“昨晚我已經知道了,是我沒理好。”
“你知道?”宋清梔吸了吸鼻子,有點驚訝,“你昨晚心不好煙就是因為我和霍嶼白見面嗎?”
“嗯。”謝斯聿承認了。
“昨晚有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一張照片,就是熱搜上掛著的那張你和他喝咖啡的照片,當時我被影響了緒,沒有查發照片的人是誰,是我疏忽了,如果我昨晚就查出來并買斷照片通知,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他還在從自己上找問題。
宋清梔眼里瞬間蒙上一層水霧,緒像是泄了閘的洪水,洶涌澎湃。
“謝斯聿。”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嗯。”男人溫聲應著。
“我你。”
這三個字,說得很輕很輕,又無比真誠,似乎帶著千鈞之力,沉重無比。
電話那頭很安靜,謝斯聿的呼吸聲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宋清梔靜靜地等著他的回應。
片刻後,聽見男人磁的嗓音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我也你。”
......
謝斯聿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風塵僕僕地到了酒店。
“短行程,將回國的機票改簽到三天後。”
“三天?”林崢一時沒忍住驚訝出聲。
謝斯聿斜眼瞥他,眼神冷徹。
林崢立馬正嚴肅回道:“好的謝總,我馬上去辦。”
乖乖,原本一個星期的行程直接砍掉一半。
商事會議是明天下午召開。
由于要商議的事重大繁雜,原定開會時間就是明天後天兩天。
如果三天後回國的話,那原本計劃跟合作方訊博公司談的項目還談嗎?
幾分鐘後,林崢改簽好了機票。
“謝總,我已經將機票改簽至三天後的早上八點,跟訊博的項目......”
謝斯聿平聲:“照舊。”
“好的謝總。”
也就是說,謝斯聿打算將原本五天敲定的項目一天之搞定。
林崢當然知道謝斯聿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謝總為了夫人可真是太拼命了。
......
凌晨一點多。
宋清梔在機場出口接到謝知意。
“寶貝你還好嗎?”謝知意上來就給了宋清梔一個大大的擁抱。
宋清梔回抱住謝知意。
“我剛知道斯聿去加拿大出差了,知道他不是故意冷落我,我心里好多了。”
“我就說嘛,我哥那麼你,怎麼可能冷暴力你,還好他只是去出差了,他發的聲明你看到了嗎?”
宋清梔點點頭,“嗯,看到了。”
跟謝斯聿打完電話就看到了他發的那則澄清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