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可姜悅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謝思樂有些擔心,他坐在謝于衍的床邊,苦著小臉問,“姐姐去哪了呀?還回來嗎?”
謝于衍還在用電腦看要理的文件,頭也不抬。
“肯定會回來的,這里是的家。”
“是嗎……”
不知是不是天氣影響的原因,謝思樂今天有些悶悶不樂。
“可這里也是媽媽的家,媽媽為什麼就不回來呢?”
聽到這話,敲鍵盤的謝于衍也停下了作,心里泛起了苦。
是啊,這里也是姜悅的家。
可姜悅一次都沒回來看過,哪怕在夢里,都沒來看過他和謝思樂一次。
他抑著嚨間的腥氣,“媽媽在國外很忙的,等這個保實驗完了就會回來。”
這話在過去幾年里,謝思樂已經聽了無數次。
永遠都是媽媽在國外進行項目,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可是媽媽也從來沒有給自己寄過信,打過電話。
就好像整個人徹底消失了一樣。
他都已經記不起媽媽的樣子和格了。
時間久了,他覺得這只是爸爸的謊言。
媽媽應該不要他了。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給了他母的姐姐,但是姐姐也也一去不回了。
他失落的垂著腦袋,小聲問著以前的事。
“爸爸……會不會是因為哥哥去世了,所以媽媽恨這個家不會回來了。”
“咳咳咳……”
謝于衍聽後劇烈的咳嗽起來,急忙從一旁拿杯水喝了幾口。
“不會的……媽媽只是忙,而且哥哥是因為爸爸沒照顧好,要記恨也只會記恨我,不會記恨你的。”
謝于衍還在拼命的圓謊。
他害怕。
他害怕謝思樂再想起關于以前的蛛馬跡,害怕謝思樂會永遠沉浸在巨大的苦痛中,害怕謝思樂像以前那樣恨自己。
他已經沒了悅兒。
絕對不能再失去謝思樂了。
“你去給姐姐打個電話,問問需不需要接。”
“好……”
謝思樂這才有了神,飛快地跑出去打電話了。
謝于衍此時也無心手上的工作,他扭頭看向窗外。
姜悅去世的那天,雨下的也這麼大。
謝于衍本以為冷漠的姜凌,并不會太在乎姜悅去世的事。
所以他無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不親近也不說話,好像天生沒有七六一樣。
可他錯了,他帶著姜凌去了江邊,和他說媽媽永遠沉睡在了里面。
姜凌悶不吭聲的站在江邊,眼神盯著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就在謝于衍轉和搜救隊說話的功夫,姜凌直接跳進了江水里!
他才多大,還不會游泳,就這麼直的跳了下去,甚至都沒有濺起多水花。
岸上的人全部都愣住了,很快最先反應過來的人跳下水要去救姜凌。
謝于衍也跟著跳了下去,他心慌的不行,力的在水里面找著姜凌的影。
等姜凌被撈上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了呼吸。
謝于衍手足無措的給他做著急救措施,幾乎是跪著求上天不要再帶走姜凌了。
最後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姜凌終于恢復了呼吸。
他緩慢的睜開眼,眼底滿是絕。
他啞著嗓子,說著長這麼大最長的一句話,“媽媽,我沒有找到媽媽。”
說完再度暈厥了過去。
姜凌并不是沒有,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
爸爸總是很冷漠,媽媽總是很多緒盡數發,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反饋緒。
可這次他聽懂了,媽媽走了,不會回來了。
他學會表達的第一個緒,是絕。
姜凌被送到醫院治療,因為喝了不江水又心如死灰,染發起了高燒,一直退不下來。
他在ICU里面住了幾天,命是撿回來了,只是記憶都丟失了。
謝于衍試探的問過他關于姜悅的事,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許忘記了,姜凌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自那以後,姜凌就正式改名為謝思樂。
思樂,諧音思悅。
可謝于衍沒想到的是,自己千防萬防,沒防住家中的保姆會說。
保姆只是提了一句,要是你媽媽在,看到你現在會笑了,一定也會很開心。
正在笑著拍藝照的姜凌,瞬間笑容僵住,記憶伴隨著奔騰的江水涌進他的大腦。
但他沒有全想起來,那些記憶快速沖過大腦,留下的卻知之甚。
他只記得,在一片吵鬧聲中,大雨如注,好像說有人死了。
是誰死了?
他不記得了。
是媽媽嗎?可是爸爸不是說媽媽去國外了嗎?
謝思樂第一次對爸爸起了質疑。
當晚就質問謝于衍,是不是媽媽去世了,他是不是一直在騙自己。
忙碌一天的謝于衍愣了愣,這才知道由于保姆說,謝思樂想起了點什麼,但不多。
但謝于衍不敢把真相告訴他。
怕他傷心絕再做出什麼傻事。
于是謝于衍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說謝思樂有個親哥哥,小時候跑淋了大雨,最後在江邊被人發現送了回來。
當時因為保姆不在家,管家忙沒有注意他。
等自己回來時,他哥哥就已經休克去世。
但謝思樂的媽媽還活著,只是哥哥的死對媽媽的打擊太大。
所以選擇去國外參加實驗。
等什麼時候實驗結束了,保期過了,媽媽就會回來看他們。
謝思樂有些不解,“那媽媽是只哥哥不我嗎?為什麼都不留下來看看我?”
這句話同樣問到了謝于衍的痛點上,他忍著難過,隨便解釋了幾句工作需要。
謝思樂當時雖然半信半疑,但這樣的答案起碼會讓他還有期待。
謝于衍想要維持這個家庭,也只能維護著這百出的謊言。
所以姜悅剛剛問他的時候,他也只能繼續說著謊言。
這謊言,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謝于衍捂住口,不控的咳嗽起來。
這時候謝思樂滿臉慌張的從外跑進來,手里舉著手機。
“爸爸,不好了!姐姐出事了!”
謝于衍忍著的劇烈疼痛,邊咳嗽邊開車帶著謝思樂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