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雙方約定簽訂正式合作合同。
紀庭淵帶著團隊來到悅航,剛進會議室就注意到姜悅和謝于衍之間隔著一個空位,明顯是刻意保持距離。
他心里暗喜,表面卻裝作不知,笑著說:“謝總,孫總,看來最近悅航很忙啊,覺你們都瘦了不。”
謝于衍沒接話,直接讓法務把合同遞過去。
“紀總,合同條款我們已經確認過了,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紀庭淵接過合同,卻沒有立刻簽字。
反而翻到“試點城市對接”那一頁,指著條款說:“對了,關于D國試點的經銷商對接,我昨天跟那邊的經銷商聯系了,他們希能和孫總視頻通一次,了解產品技細節。孫總看什麼時候方便?”
姜悅剛想開口說“隨時可以”。
謝于衍卻先一步接話:“讓研發部的技總監對接吧,他對產品細節更清楚。”
紀庭淵故作驚訝地看向謝于衍。
“謝總,這不好吧?經銷商特意提到想和孫總通,畢竟孫總是創始人,對產品的設計理念更了解。而且視頻通而已,也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他刻意強調“孫總”,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語氣里帶著一挑撥。
“難道謝總不放心孫總單獨和經銷商通?”
這話像一針,扎在謝于衍心上。
他想起那天的匿名照片,想起兩人之間的爭執,心里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他看向姜悅,語氣帶著幾分生。
“你覺得呢?要是覺得沒問題,就跟他們視頻。”
姜悅看著謝于衍的眼神,心里一陣冰涼。
知道謝于衍是被紀庭淵的話刺激到了。
可他的反問,卻像是在質疑的立場。
深吸一口氣,對紀庭淵說:“還是讓技總監對接吧,我這邊還有生產計劃要制定,確實沒時間。”
紀庭淵眼底閃過一得意,卻沒再堅持,笑著在合同上簽了字。
“既然孫總忙,那我就不勉強了。希後續合作順利,咱們一起把歐洲市場做起來。”
簽完合同,紀庭淵起告辭。
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對姜悅說:“孫總,上次跟你說的那家餐廳,最近新出了一道豬肘,味道很不錯。要是你有空,咱們可以一起去嘗嘗,順便聊聊D國的天文館,聽說那里的星空投影特別真,樂樂肯定會喜歡。”
他特意提到樂樂,就是想看看謝于衍的反應。
果然,謝于衍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直接走到姜悅邊,攬著的肩膀。
“紀總,我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送了。”
紀庭淵笑著點頭,轉離開。
會議室里,兩人沉默地站著,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
“他都那樣說了,你為什麼不直接拒絕?”謝于衍的聲音帶著幾分失。
姜悅看著他,心里的委屈終于忍不住發。
“我怎麼沒拒絕?我剛才已經明確說要忙生產,他自己非要提餐廳和天文館,我總不能追出去跟他吵架吧?謝于衍,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滿意?”
“我要你離他遠一點!”謝于衍的聲音也高了起來。
“他每次跟你說話都沒安好心,你就不能跟他劃清界限嗎?非要給他留幻想的余地?”
“我沒有!”姜悅紅了眼眶。
“我從來沒給過他任何幻想,是他自己一直糾纏不休!謝于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從來都相信我。”
這句話中了謝于衍的痛。
他不是不相信姜悅,可紀庭淵的步步,加上那些若有似無的流言,讓他變得越來越敏。
他看著姜悅泛紅的眼睛,心里又疼又。
最終只是疲憊地說:“我累了,先回辦公室了。”
看著謝于衍離開的背影,姜悅再也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知道兩人之間的裂痕,已經被紀庭淵悄悄拉開了。
接下來的一周,姜悅和謝于衍的關系依舊沒有緩和。
兩人雖然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像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
晚上一起吃飯時,只有樂樂在不停說學校里的趣事。
說天文社團新來了個懂星象的老師,說自己畫的星圖被在教室墻上。
兩人偶爾應和幾句,更多的時候是沉默,連筷子碗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
周五晚上,樂樂突然發燒,溫一下子沖到四十度。
姜悅急得額頭冒冷汗,一邊用溫水給樂樂手心腳心降溫,一邊翻找家庭醫生的電話。
謝于衍剛開完國會議回家,外套都沒來得及。
看到樂樂通紅的小臉,立刻接過姜悅手里的巾。
“我來,你去把退燒藥找出來,作快點。”
兩人配合著給樂樂喂了藥,又流守在床邊。
直到後半夜,樂樂的溫才慢慢降下來,呼吸也平穩了些。
姜悅靠在床頭,看著兒子睡時還微微皺著的眉頭,心里滿是疲憊。
謝于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輕輕握住的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對不起,最近總跟你鬧脾氣,讓你委屈了。”
到手心里的溫度,姜悅的眼淚沒忍住掉了下來,滴在被子上。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怕……怕我們之間的關系,會被紀庭淵攪得越來越糟。”
“不會的。”謝于衍握的手,指尖輕輕挲著的手背。
“以後我不瞎想了,也不跟你吵架了,咱們好好的,不能讓樂樂擔心。”
那天晚上的和解,像一縷暖,暫時驅散了兩人之間的霾。
姜悅以為日子能慢慢回到以前的樣子。
可紀庭淵的下一步計劃,卻讓這份脆弱的平靜瞬間破碎。
周一上午,姜悅剛到公司,就接到紀氏團隊的電話。
說D國試點城市的經銷商突然變卦,說“只相信悅航孫總親自對接”,否則之前談好的合作就作廢。
姜悅立刻召開急會議,可研發部的技總監卻突然請假,說母親突發心臟病,要回老家照顧,至得一周才能回來。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