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和照片都在這，你還要怎麼解釋？你說你跟他只是合作伙伴，可你會跟普通合作伙伴在私人餐廳待兩個多小時嗎？會收下他送的東西嗎？姜悅，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把這個家當什麼？”
“我沒有！”姜悅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上周六是紀庭淵約我見面，說有重要的合作資料要給我，還說要是我不去，他就把咱們悅航的技參數給其他公司！我沒辦法才去的！那個盒子里裝的是D國經銷商的資料，不是什麼禮！我本來想跟你說的，可我怕你生氣，怕你又跟我吵架……”
“怕我生氣？所以你就選擇撒謊？”謝于衍的聲音越來越冷。
“姜悅，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麼嗎？不是你跟他見面，是你不信任我！你寧愿自己扛著，寧愿跟我撒謊，也不愿意跟我商量！你是不是覺得，就算你跟他私下見面，就算你撒謊，我也會像以前一樣相信你？”
“不是的！我只是……”
姜悅想解釋，可話到邊，卻發現怎麼說都顯得蒼白無力。
確實撒謊了，確實沒有第一時間跟謝于衍坦白，這些都是事實，無法否認。
這時，樂樂拿著星圖跑出來。
看到地上的草莓和姜悅哭紅的眼睛，還有謝于衍冰冷的臉，一下子就慌了，撲到姜悅懷里。
“媽媽，你怎麼哭了？爸爸，你別跟媽媽吵架好不好？”
謝于衍看著抱著姜悅哭的樂樂，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可一想到那些視頻和照片，心里的火氣又不住。
“樂樂，你先回房間，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說。”
“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吵架！”
樂樂抱著姜悅，哭得更兇了。
“媽媽沒有撒謊！上次紀叔叔找媽媽，媽媽回來就跟我說‘不想見他，可他有重要的東西’，媽媽沒有騙你！”
謝于衍愣了一下，看向姜悅。
姜悅紅著眼眶點頭，聲音帶著哭腔。
“樂樂說的是真的，我回來就跟樂樂說了，我只是沒敢跟你說……”
“沒敢跟我說？”謝于衍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可心里的疙瘩還在。
“為什麼沒敢跟我說？是覺得我會不理解你，還是覺得我幫不了你？”
“我怕……我怕你又誤會我，怕我們又吵架。”姜悅的聲音越來越小。
“上次因為D國的事，我們吵得那麼兇，樂樂都被嚇壞了，我不想再因為紀庭淵跟你吵架，不想讓樂樂擔心……”
謝于衍看著淚流滿面的樣子，又想起樂樂剛才的話，心里的冰冷慢慢融化了一些。
他蹲下，撿起地上的草莓，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那個盒子里的資料，現在在哪？”
“在書房的屜里，我還沒來得及整理。”姜悅連忙說。
“我可以拿給你看，里面真的是經銷商的資料，還有紀庭淵手寫的合作補充條款，沒有別的東西。”
謝于衍沒有說話，轉走進書房。
姜悅心里七上八下的，跟著他走進書房，從屜里拿出那個盒子，打開遞給他。
“你看，真的是資料。”
謝于衍翻看著里面的文件，確實是D國經銷商的資質證明和合作補充條款，沒有任何私人禮。
他心里的懷疑消了一些，可一想到那封匿名郵件，還有紀庭淵刻意制造的“親”畫面，心里還是不舒服。
“紀庭淵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知道你會跟我解釋，為什麼還要發這些東西？”
“我不知道……”姜悅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麼。
“他上次在合作會議上說過，‘想跟悅航長期合作，就得讓雙方都有誠意’，會不會是他想挑撥我們的關系，讓我因為愧疚，在合作上讓步？”
謝于衍皺著眉，把文件放回盒子里。
“很有可能。紀庭淵一直沒放棄拉攏你，現在用這種手段，就是想讓我們之間產生裂痕，他好趁機鉆空子。”
他看著姜悅通紅的眼睛，心里滿是愧疚。
“對不起，剛才我不該那麼激，沒聽你解釋就發脾氣。”
“我也有錯，我不該跟你撒謊。”姜悅了眼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跟你商量，再也不跟你撒謊了。”
謝于衍把抱進懷里，輕輕拍著的背：“好，以後咱們一起面對，再也不被紀庭淵挑撥了。”
樂樂站在書房門口，看到兩人和好，終于出了笑容，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爸爸媽媽。
可他們都沒注意到，謝于衍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紀庭淵發來的一條短信，只有一句話：“謝總，有些‘證據’，不一定是真的，但看的人，總會當真。”
謝于衍看到短信的時候，眼底閃過一冷意，手指攥著手機。
他知道，紀庭淵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自從匿名郵件的事之後，謝于衍對紀庭淵多了幾分警惕，甚至特意讓助理盯著紀氏團隊的向，生怕他再耍什麼花招。
姜悅也更加注意和紀庭淵的距離，所有合作通都通過線上會議，或者讓團隊員陪同，堅決不單獨見面。
本以為這樣就能避開紀庭淵的算計，可沒想到，他的手段比兩人想象的還要蔽。
周三下午，悅航召開合作進度會議，紀庭淵帶著團隊準時到場。
會議進行到一半，紀庭淵的助理突然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小聲對紀庭淵說了幾句。
紀庭淵皺了皺眉，對眾人說：“抱歉，有點私事需要理，我出去一下，會議讓我的副總繼續主持。”
他起離開時，故意把手機落在了會議桌旁。
姜悅坐在他對面，看著那部亮著屏的手機，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紀庭淵向來謹慎，怎麼會輕易把手機落下？
果然，沒過兩分鐘，紀庭淵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屏幕上彈出的預覽容格外刺眼。
“紀總，上次給謝總發的郵件，效果怎麼樣？要不要再找機會拍點‘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