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心里一,立刻把U盤進電腦。
里面是幾段錄音,還有一份紀氏部的會議紀要。
錄音里,紀庭淵的聲音清晰可辨,他對紀氏的高管說:“悅航的呼吸機技是塊,只要讓謝于衍徹底不信任孫影,他們部了,咱們就能趁機低價收購悅航的技專利;之前那些‘證據’只是鋪墊,等啟儀式後,我會讓謝于衍親眼看到‘孫影收好’的場面,到時候他們夫妻反目,悅航就了囊中之。”
而會議紀要里,更是明確寫著“計劃在D國試點啟儀式後,偽造孫影收紀氏‘技轉讓費’的銀行流水,聯合D國經銷商污蔑孫影私下修改合作條款”的容。
姜悅看著屏幕,手指冰涼。
以為紀庭淵已經放棄,沒想到他一直在暗布局,甚至想毀掉悅航!
下意識想給謝于衍打電話,可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又猛地頓住了。
上次匿名郵件的事,因為沒第一時間坦白,差點讓兩人的關系破裂。
這次要是直接把錄音和紀要拿給謝于衍,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又在“提前瞞”?
會不會懷疑這些錄音的真實?
更何況,啟儀式就在三天後,要是謝于衍知道了紀庭淵的謀,緒影響,耽誤了儀式的籌備,反而中了紀庭淵的圈套。
“媽媽,你怎麼了?”
樂樂拿著剛拼好的星象模型走進來,看到姜悅臉蒼白地盯著電腦,不由得擔心地拉了拉的角。
姜悅深吸一口氣,關掉電腦頁面,勉強笑了笑。
“沒什麼,媽媽就是看工作資料有點累。樂樂拼得真好看,咱們把它放在客廳的展示柜里好不好?”
決定先不告訴謝于衍,等啟儀式結束後,再找合適的機會跟他坦白。
想靠自己先穩住局面,不讓紀庭淵的謀影響到悅航,也不讓謝于衍再為自己擔心。
可沒料到,紀庭淵本沒給“等機會”的時間。
啟儀式的前一天,謝于衍的助理突然拿著一份文件沖進辦公室。
“謝總,不好了!紀氏那邊傳來消息,說孫總在D國試點的合作里,私下收了紀氏五百萬的‘技支持費’,還偽造了您的簽名,修改了利潤分配條款!現在行業里都在傳,說悅航為了搶市場,不惜用違規手段……”
謝于衍手里的筆“啪”地掉在桌上,他猛地抬頭:“你說什麼?有證據嗎?”
“有,紀氏的副總剛才在行業群里發了‘銀行轉賬記錄’和‘修改後的合作條款’,還有人說看到孫總上周去了紀氏的總部,待了快兩個小時……”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低。
“現在D國的經銷商也發了郵件,說要暫停和悅航的合作,等事調查清楚。”
謝于衍的心臟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點開行業群。
果然,紀氏副總發的“證據”赫然在列:轉賬記錄上,收款賬戶的戶主是“孫影”,轉賬備注寫著“技支持費”。
修改後的合作條款上,確實有一個模仿他簽名的字跡,利潤分配一欄,悅航的分比原本多了百分之十五。
謝于衍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證據”,目在“孫影”兩個字上停頓了三秒,指尖的冰涼瞬間褪去。
他心里猛地一沉,隨即又快速冷靜下來。
姜悅對外只稱是“孫影”,整個行業里,沒人知道“孫影”就是姜家千金,更沒人知道的本名是姜悅。
紀庭淵心積慮偽造證據,卻連用了多年的“孫影”都沒弄明白來歷。
這份“轉賬記錄”和“條款”,從上就是假的。
助理還在旁邊焦急地說著行業群里的議論,說有人已經開始猜測孫總是不是早就想私吞公司利益。
謝于衍卻抬手打斷他:“知道了,先出去吧,讓我想想。”
助理走後,謝于衍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紀庭淵的謀了這麼大的破綻,本可以直接穿。
可他轉念一想,要是現在就把“孫影份”和“悅航歸屬”的事說出來,不僅會暴姜悅,還會讓紀庭淵立刻銷毀證據、換別的手段挑撥。
倒不如順著紀庭淵的戲,跟姜悅演一場“信任破裂”的戲,既穩住紀庭淵,也護住姜家和悅航的底子。
他拿出手機,給姜悅發了條消息:“回家再說,按計劃演,別了底。”
半小時後,姜悅匆匆趕回悅航,剛進辦公室就看到謝于衍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桌上攤著打印出來的“證據”。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謝于衍故意提高聲音,語氣里滿是“失”。
“行業群里都傳遍了,紀氏的證據擺在這,你說你沒做?上周你去紀氏總部,到底是去干什麼?是早就跟他們串通好了,想把悅航的技賣出去?”
姜悅立刻反應過來,配合著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哭腔。
“我沒有!那些都是假的!我去紀氏是想跟他們談推廣細節,怕你擔心才沒說!于衍,當初是你把我提拔起來當總裁的,你怎麼連你都不信我?”
“信你?”謝于衍猛地站起來,抬手將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
“證據都在這,你讓我怎麼信你?悅航是我收購來親自到了你的手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兩人的爭吵聲過門傳出去,外面的員工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們現在鬧這樣,怕是徹底信任崩塌了。
連路過的部門經理都腳步匆匆,生怕卷這場風波。
當天晚上,“謝于衍與孫影因賄事件決裂”的消息就傳遍了行業圈。
紀庭淵收到消息時,正在書房里看著姜悅在行業峰會上發言的照片。
他看著手下發來的“謝于衍怒斥孫影”的視頻,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管理者貪利”的把柄,卻沒發現,視頻里謝于衍“憤怒”的眼神里,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懷疑。
啟儀式當天,姜悅沒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