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悅和謝于衍回到家,樂樂撲上來抱住姜悅的。
“媽媽,今天電視里好多人夸你!爸爸說你是英雄!”
姜悅笑著抱起樂樂,看向謝于衍。謝于衍走過來,輕輕攬住的肩。
“你爸媽留下的產業,咱們守住了。”
月灑在客廳里,溫暖而明亮。
姜悅靠在謝于衍懷里,心里滿是安穩。
知道,只要他們并肩而立,再真的偽造證據,也抵不過真相的力量。
再險的謀,也拆不散他們的信任。
紀氏被監管部門調查的第七天,姜悅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沒有花哨的開場白,只有一句著疲憊的請求。
“孫總,能否和謝總一起見一面?就當是給這段荒唐的糾葛,畫個完整的句號。”
發件人備注是“紀庭淵”。
姜悅拿著手機愣了幾秒,轉頭看向正在書房理文件的謝于衍。
他接過手機掃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了敲,語氣平靜。
“見吧,有些事當面說清楚,總比藏在心里好。”
約定的地點定在江邊一家開了十幾年的舊茶館。
這里沒有市區高端會所的奢華,只有木質的桌椅、掛在墻上的舊字畫,還有空氣中飄著的淡淡的茶香。
周六下午三點,姜悅和謝于衍準時抵達。
推開茶館的木門,就看到紀庭淵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沒穿往常那套剪裁合的定制西裝,只穿了件深灰的純棉夾克,里面搭著簡單的白T恤。
頭發也沒像以前那樣心打理,只是隨意地梳在腦後,出潔的額頭。
他面前擺著一壺普洱,茶杯空著。
指尖無意識地挲著杯沿,眼神落在窗外緩緩流淌的江面上。
了商場上的銳利,多了幾分掩不住的落寞。
聽到腳步聲,紀庭淵才回過神,站起朝他們點了點頭,聲音比平時低了些。
“謝總,孫總,坐吧。”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的公道杯,給兩人面前的茶杯倒了些茶。
作間沒了過去的倨傲,只剩一種刻意維持的平靜。
謝于衍拉著姜悅坐下,沒那杯茶,開門見山。
“紀總找我們來,應該不是只為了喝杯茶吧?有話不妨直說。”
紀庭淵的指尖頓了頓,沉默了大概半分鐘,才抬起頭。
目先落在謝于衍上,又緩緩移到姜悅臉上,眼神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坦誠。
還有一不易察覺的苦。
“謝總子直,我也不繞圈子了。之前偽造銀行憑證、讓副總在行業群里散布謠言、威脅D國經銷商配合誣陷孫總,還有更早之前發匿名郵件挑撥你們的關系……所有這些事,都是我策劃的。”
他沒有辯解,也沒有找任何借口,直接承認了所有事,坦的不像話。
姜悅握著茶杯的手了,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很荒唐,甚至有點可笑。”
紀庭淵自嘲地笑了笑,眼底的落寞更濃了些。
“外面的人都猜我是為了悅航的產業,想趁你們的時候低價收購;也有人說我是跟謝總賭氣,想爭個高下。但其實不是的,我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悅航,也不是為了跟謝總爭什麼,只是……因為被孫總吸引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茶館里瞬間安靜下來。
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船鳴笛聲,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紀庭淵沒有在意兩人的反應,繼續往下說。
像是在跟他們傾訴,又像是在跟自己的執念告別。
“第一次見孫總是在去年的醫療行業峰會上,你站在臺上講悅航新研發的呼吸機技,從產品能說到臨床應用,眼里有,說話條理清晰,連提到遇到的技難題時,語氣里都帶著一不服輸的勁。”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跟我見過的所有商人都不一樣。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名,是真的把悅航當了自己的責任。”
“後來跟你們談D國試點的合作,每次開會,我都能看到你為了一個小小的推廣細節,跟團隊熬到半夜;看到你跟經銷商談判時,明明占理,卻還是會為對方的難著想,適當讓步。那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要是能跟你一起做事,要是能陪在你邊的人是我,該多好。”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神里帶著一回憶的溫。
“我以為憑紀氏的實力,憑我的耐心,只要我多跟你接,多為你做些事,總能讓你多看我一眼,總能讓你發現我的好。可我忘了,你邊早就有謝總了。你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他懂你的堅持,也懂你的肋,你們之間的默契,是我永遠也不進去的。”
他看向謝于衍,眼神里多了幾分復雜的緒,有不甘,也有一釋然。
“我知道我用的手段很卑劣。我故意發匿名郵件,就是想讓謝總誤會你;我偽造賄證據,就是想讓你被悅航的員工質疑,讓你孤立無援;我甚至想過,要是悅航真的因為這件事陷危機,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會愿意來找我幫忙……”
“現在想想,這些想法都太偏執了,也太自私了。新聞發布會那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和謝總站在一起,他拿著銀行證明替你澄清,你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信任,那種不用說話就有的默契,我才明白,我從來都沒機會。”
“我知道錯了。”
紀庭淵的語氣沉了下來,帶著真切的歉意。
他先看向姜悅,眼神里滿是愧疚。
“孫總,對不起。我不該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打擾你的生活,更不該差點毀了你一直守護的東西。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跟你說聲對不起。”
然後他又轉向謝于衍,語氣誠懇。
“謝總,也對不起。我不該算計你的妻子,不該破壞你們的關系,更不該讓你和孫總因為我的偏執,承那麼多流言蜚語。我知道這些道歉很蒼白,但我還是想親口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