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有些尷尬，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孩子斥責。
不過也不怪，是他們先打擾到別人的。
“對……藍老大！”
眾人剛想道歉，可轉過卻發現酒店大堂的那扇圓桌旁，小孩邊坐著的人，可不就是今天沒來公司的藍城武。
再看桌前的其他人，哪怕沒有接過，也多在電視上見過他們的影。
分別是兩大豪門的繼承人吳未生和祁鳴嶼；珠寶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江璃珣；以及最為重量級的厲氏集團掌權人——厲雲崢。
這場面要眾人相信藍老大只是來吃個飯的，絕無可能。
跳槽！
這個念頭不可遏制的在眾人腦海里生發芽，怎麼也沒有想到相多年的藍老大竟然真的會選擇離開。
倒是早已知曉其結果的傅既明，臉毫無變化，甚至朝藍城武點頭示意，像是祝他前程似錦一樣。
買賣不仁義在嘛。
唯獨沈星蔓再見到瑤瑤依賴的靠在江璃珣上，後者則是像主人般坐在厲雲崢右手邊的位置上，兩人舉止親，眼神流纏綿，心口莫名有些發堵。
“還真是堂而皇之啊。”
“什麼？”
傅既明沒聽清，扭頭看，後者搖頭一笑：“沒什麼，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們而已。”
“要換個地方嗎？”
“不用了，就這吧。”
沈星蔓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到大家。
“行，先找個位置坐。”
傅既明點點頭，帶著大家坐下。
酒店其實也不是沒有大的包廂，只是眾人一致覺得包廂太悶，場地不大，他們那麼多人玩的肯定不盡興，所以才選擇在大堂舉辦聚會。
可眾人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遇見藍城武，還是對方跳槽的時候，氛圍頓時就尷尬起來了。
“那個……是不是應該說點啥？”有人小聲問道。
總覺得氛圍怪怪的。
不遠，另一桌上原本熱絡的氛圍也沉寂下來。
見自己曾經的“小弟”們此刻都圍在沈星蔓邊，藍城武笑容垮掉，臉有些黑沉：“一群墻頭草。”
“嗐。”祁鳴嶼朝他擺手一笑：“人不就是這樣，等你加厲氏後，他們肯定又是另一副臉。”
說著，他用胳膊肘懟懟吳未生：“喂，你上次心心念念想見的人已經來了，不去打聲招呼？”
吳未生橫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江璃珣接過話頭：“也是該去打聲招呼，不管怎樣，都是瑤瑤的媽媽。”
“我才不去呢。”瑤瑤一撅。
不大點的小人可記仇了，可沒忘記上次在餐廳的時候，媽媽拒絕來看的事。
想要去看媽媽，除非是媽媽親自過來求，否則絕無可能。
“瑤瑤~”江璃珣像是有些頭疼，拿沒辦法的樣子，實則縱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真要想去，就這麼個小人，抱著不就走了，還用一遍遍的問？
“江阿姨，我不想去嘛~”瑤瑤和撒：“我最討厭的就是媽媽了，我看見就煩，你就別讓我去嘛。”
音不大，但是在沉默尷尬而又安靜的大堂，卻異常清晰。
眾人雖然不了解況，但也是看見那桌的小人頻繁瞪著沈老大，里喊的“媽媽”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親生母親在這邊，孩子里卻說著討厭，反而更依賴的待在另一個人邊……
好復雜的關系邏輯。
眾人完全不敢深想，但也對荊棘系列的核心概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再沒有什麼發生在眼前的直觀例子，更能形容痛苦與救贖了。
“老大……”有人弱弱開口：“你還好吧？”
“當然。”沈星蔓欣然一笑：“今天可是我加設計部以來和大家的第一次聚會，我覺我現在整個人都好的不得了。”
盡管先前確實有那麼一難，但是也就一會兒而已，過去了……便是過去了。
沒事就好。
眾人松了口氣，也不免為到高興。
看來，沈老大已經從曾經的霾中走出，實現了自我救贖。
那就更值得慶祝了。
沉寂的氛圍再度熱鬧起來，眾人有說有笑，引得不遠那座的人頻繁來。
“他們究竟在傻樂什麼？”祁鳴嶼不解開口：“也沒聽說星穹最近發生了什麼好事啊。”
藍城武的離開，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星穹的損失。
至于前者說的自己是輸了才離開的事，祁鳴嶼不信。
七年，不是七天，長達七年的認知，早就已經讓祁鳴嶼的四維固定，認定沈星蔓就是一個家庭主婦而已，哪會什麼珠寶設計，就那握勺的手怕是連畫筆都不會拿吧。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包括對沈星蔓有些了解的江璃珣，也并不認為能勝過早已在業名的藍城武。
之所以後者會有那番說辭，想來是和傅既明有很大的關系。
想到這里，江璃珣寬他：“以後有厲氏會為你的後盾，傅既明他定然不敢再對你做什麼。”
“？”
藍城武有些懵，傅總原本也沒打算對他做什麼啊，甚至還挽留他來著。
不過他也沒多想，只當是璃珣在幫厲雲崢說好話。
看向坐在璃珣邊的男人，被細心的照顧著，藍城武眼神暗了暗，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沉默了。
……
一頓飯，一桌人吃的熱絡不已，另一桌人則像是食不知味，沉默的氛圍蔓延開來，險些都讓大廚認為是自己做的菜有問題了。
“吃好了嗎？”傅既明笑問。
“舒坦！”眾人齊聲開口：“謝謝顧總，顧總大氣！”
“行，那我就先去買單。”
傅既明前去結賬，眾人留在原地等待，倒是沈星蔓像似飲料喝的有點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跟眾人代了一句，便向廁所走去。
“我去上個廁所，待會顧總要是回來了你們和他說一聲，不用等我了，你們先走就行。”
“老大，要不要啊？”
“沒事，估計是飲料喝多了。”
……
“都跟你說了，要不能喝就別喝，現在舒服……”
廁所門前，吳未生正扶著醉醺醺的祁鳴嶼，剛準備往里走，就見到沈星蔓迎面走來。
似是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