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沈星蔓問。
其實覺得蠻搞笑的,想說的時候,他不愿意聽。等到不想說了,他那對失去已久的耐心又回來了。
覺察到的態度,男人沉默半響,吐出一句:“瑤瑤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兒。”
“所以就不是你的了?”沈星蔓反問。
這噎死人不償命的架勢,繞是男人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沉默不答,沈星蔓也沒揪著不放。暖的燈碎客廳的影,點點星灑落在兩人上,本該是溫馨的畫面,氛圍卻異常沉默。
直到——
噠噠!
很輕微的靜響起,像是夜風刮過窗邊引起的。
沈星蔓眸微亮,立馬就猜到是圓圓回來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
懶得再和男人沉默以對,沈星蔓扔下一句,轉就向樓上走去。
渾然未覺,那道牢牢鎖著的目,幽深而又晦。
……
房間,沈星蔓推門走進來,打眼就見到仰躺在床上的阮圓圓,正要開口,就聽問:“你和那家伙在客廳里聊什麼呢?”
“沒什麼。”沈星蔓搖頭,都是些無關要的事,不值當說:“你呢,在書房里發現了些什麼?”
說起這個,阮圓圓當即翻坐起,憤憤開口:“說實在的,你要不是江天守是你親爹,我都要以為你是抱養回來的了。”
“怎麼說?”
“你猜我在書房里發現了多攝像頭?”
“應該不吧。”
“哪是不啊,拿手機相機一照,屏幕里麻麻都是紅點。要不是我貓著腰躲在窗外,怕是一頭就被秒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這話,沈星蔓仍舊是無可避免的心頭一滯。
可不會覺得江天守真拿到闖書房的監控後,會輕飄飄的放過。
那麼多年,他是個怎樣的人,早就已經看了。
即便如此,緣關系上,他扮演的“父親”一角也難以切割。
人終究會被年不可得之困其一生。
沈星蔓雖然沒有這麼強的執念,但對于父,也是有過幻想的。
而此刻,所有的幻想都被其狠辣險的做法打碎。他可能沒有想過要的命,但借監控拿的一生,榨干余生的價值,何嘗不比要命來的更加惡劣。
“星蔓。”
見子發,阮圓圓有些擔心的喊一聲:“你還好嗎?”
“呼。”
沈星蔓深呼吸兩下,勉強平復緒後,出笑容:“別擔心,我沒事。”
接著,說回正事:“既然他在書房布置了那麼多的監控,也猜到我們可能會去書房,那就說明東西很有可能已經被轉移了。”
阮圓圓接過話頭:“要只是轉移還好,還能有找到的機會,怕就怕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留下。”
這句話讓沈星蔓也有些沉默。
是啊,要是江天守本就沒有留下,那們就算翻遍整個江家別墅也不可能找到,純粹是白費功夫。
“還找嗎?”阮圓圓問。
沈星蔓想了想,無奈搖頭:“算了,我們已經盡力了,其他的就給劉隊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好了。”
說是如此,已經能夠預料到結局必然是不了了之。
“好吧。”
阮圓圓點點頭,拉著來到床上躺下,正要閉目休息,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對了,剛才你和那渣男在客廳聊天的時候,我回來見到江璃珣也躲在那邊,像在聽。”
“聽就聽吧。”沈星蔓沒多大反應,和厲雲崢又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然不怕聽。
“行,我也就是跟你說一聲。”
“嗯,睡吧。”
一夜好眠。
第二天,兩人就連馮盼兒心準備的早餐都沒吃,起床洗漱完,敷衍的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這可把馮盼兒和江天守高興壞了。
沒了倆礙事的人,他們更方便撮合厲雲崢和江璃珣。
只是沒等行,男人也抱起睡眼惺忪的小人走了。
“怎麼回事?”
直到背影消失不見,馮盼兒臉上掛著的笑容才驟然垮掉,擰眉喃喃:“怎麼覺婿現在對我們的態度,有點敷衍?”
江天守也覺到了,但是他拿厲雲崢沒辦法,也只好勸江璃珣:“璃珣啊,你這段時間多往厲氏跑跑,多和婿還有瑤瑤接接,爭取抓住他們的心。”
“然後呢?”江璃珣淡淡反問。
“然後就當厲太太啊。”
江天守說的理所當然,江璃珣差點沒笑出來:“我真懷疑你這腦子,當年是怎麼做到腳踏兩條船的。”
這話瞬間就讓江天守臉發黑,可在對上江璃珣似笑非笑的眼,他終究是沒敢在面前擺出那副對待沈星蔓時“父親的威嚴高不可攀”的架勢。
只怒哼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男人啊~”江璃珣喟嘆:“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總以為自己能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既要又要。”
江天守:“……”
有被涵到。
“殊不知,想要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會越多!”
冷厲的音驟然響起,瞧著那狠戾的面,江天守心跳發滯,竟是有種打怵的覺。
作為男人,他不得不承認江璃珣說的很對。能將小三堂而皇之的迎進家門的人,能是什麼專的人?
哪怕馮盼兒保養的再好,也不過就是年近半百的半老徐娘而已,豈能和那些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比。
這些年,要不是有江璃珣鎮著,江夫人早就不知換了幾茬了。
真就是被迫為了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典型。
“爸,你說呢?”
江璃珣似笑非笑的看他,後者屬實汗流浹背了:“我覺得你說的都對。”
……
“不對。”
醫院,了解完況後,劉隊擰眉沉思:“他要是早就知道你們會去,并且提前做出準備,那就沒有留下什麼餌?”
釣魚執法好歹也得先給餌吧。
“沒有。”
沈星蔓和阮圓圓分別搖頭,反正們是沒發現有什麼餌。
倒是那滿屏麻麻的紅點,給有集恐懼癥的阮圓圓留下不心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