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嚇得連點頭都忘了,只是本能地用小手死死勒住了沈星蔓的脖子,小臉埋在肩窩里。
“嘀咕什麼呢?!”
匪徒已近在咫尺,居高臨下的目如同毒蛇,在上逡巡,似乎在挑選下斧的位置,“想從老子眼皮子底下……”
話音未落!
沈星蔓如同被到極致的彈簧,抱著瑤瑤猛地彈起。
將全的力量和重量都凝聚在肩肘,像一頭發狂的母,狠狠撞向毫無防備的匪徒。
“呃啊——!”
匪徒猝不及防,劇痛讓他瞬間弓了蝦米,胃里翻江倒海,連慘都變了調,踉蹌著向後跌去,手中的斧頭“哐當”一聲手砸在地上。
沈星蔓沒有毫停頓,借著撞擊的反作用力,像離弦之箭般向窗戶。
的目標無比清晰——那扇唯一的生路!
“砰——”
沉悶而巨大的撞擊聲撕裂了夜的寂靜,沈星蔓用盡全力氣,甚至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狠絕,右肩再次狠狠撞在松的窗框上。
本就脆弱的窗戶發出一聲巨響,木屑紛飛,玻璃裂,巨大的聲響如同警報,瞬間傳遍了整棟別墅!
“什麼聲音?!”
“快!雜間!”
外面立刻炸開了鍋,雜的腳步聲、兇狠的罵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癱倒在地的匪徒捂著劇痛的腹部,目眥裂地看著窗戶被撞開一個大豁口,沈星蔓半個子已經探了出去。
他想喊,劇痛卻堵住了嚨,只能發出嗬嗬的氣聲。
“砰!”房門被狂暴地踹開,另一個匪徒沖進來,目如電,瞬間鎖定窗邊。
就在他撲上來的千鈞一發之際,沈星蔓抱著瑤瑤,毫不猶豫地縱一躍。
選擇了仰面朝天的姿勢,只為將懷里的孩子護在前!
“人跑了!”
沖進來的匪徒撲到窗邊,只看到樓下花圃里,那個纖細的影搖晃著從地上爬起,右肩一片刺目的深,卻毫不停留,跌跌撞撞地朝著別墅後方的花園深狂奔而去。
他氣急敗壞地朝著樓下和外面嘶吼:“都他媽死人啊?還不快追,給老子抓住們!”
……
“人呢?跑哪去了?!”
幾分鐘後,五六個兇神惡煞的匪徒聚集在沈星蔓墜落的窗下。
清冷的月下,滿地都是尖銳的玻璃碎片,如同撒了一地寒星。
其中幾片染著暗紅的跡,在月下折出詭異而腥的澤,無聲訴說著逃亡者的代價。
“老大,外面主路有兄弟守死了,們翅難飛!咱們順著跡和方向搜,們跑不遠!”一個手下急忙報告。
為首的匪徒老大滿臉橫抖,眼中兇畢,一腳踹在說話人的上:“那還他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兩個賤人給老子翻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眾人立刻四散開來,如同嗅到腥味的鬣狗,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寸土地、每一簇影。
有人敏銳地發現了草葉上斷續滴落的跡,獰笑著循跡追去。
沒人注意到,就在他們頭頂不遠,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沈星蔓正如同壁虎般著壯的樹干。
右肩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沈星蔓的額頭上布滿冷汗。
死死咬著牙關,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全的都因過度張和用力而微微抖。
瑤瑤被箍在懷里,小臉憋得通紅。
沈星蔓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才帶著瑤瑤爬上這棵樹,糙的樹皮磨破了的手臂和膝蓋。
樹枝狹窄,必須用盡全力才能維持平衡,同時還要牢牢抱住懷里的孩子。
箍著瑤瑤的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不控制地收。
“唔……媽媽……疼……”瑤瑤被勒得難極了,下意識地扭了一下,想要掙一點束縛。
就是這輕微的一!
沈星蔓本就瀕臨極限的瞬間失去了那微妙的平衡,重心猛地一歪!
“啊!”瑤瑤驚恐的短促聲被沈星蔓的手死死捂住,兩人如同斷線的風箏,直直從樹上墜落!
沈星蔓在電火石間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拼盡全力扭轉,將瑤瑤護在前,用自己的後背迎向堅冰冷的地面!
“噗通!”一聲沉重的悶響,伴隨著沈星蔓抑到極致的痛哼!
“那邊!有靜!”
“在花圃那邊!快!”
沉悶的墜地聲在寂靜的花園里異常清晰,瞬間吸引了附近搜索的匪徒,幾道手電柱立刻掃過來。
沈星蔓甚至來不及後背骨頭仿佛碎裂般的劇痛,在燈掃到的前一秒,憑借著求生的本能,抱著瑤瑤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地鉆進了旁邊茂的、半人高的觀賞灌木叢中,影瞬間被黑暗和枝葉吞噬!
“追!”匪徒們咆哮著沖來。
“閉,蠢貨!”
匪徒老大一掌扇在喊得最大聲的手下後腦勺上,低聲音,眼神鷙如鷹,“想打草驚蛇讓們跑得更遠嗎?都給老子散開!包抄過去。作輕點,看清楚再手!”
“是,老大!”
手下們立刻噤聲,分散開來,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朝著沈星蔓消失的灌木叢圍攏過去,形了一張致命的包圍網。
……
厲家別墅的花園占地廣闊,設計巧,不僅有名貴的花圃,更有模仿自然景觀堆砌的大型假山、曲折蜿蜒的小徑以及心修剪、層層疊疊如同綠城墻般的灌木迷宮。
一旦深其中,沒有悉路徑的人指引,極易迷失方向。
沈星蔓抱著瑤瑤,憑借著七年來生活在此的模糊記憶,在黑暗和劇痛中跌跌撞撞地穿行。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肩背的傷,冷汗浸了的後背。
“媽媽……”
懷里的小人突然發出帶著濃濃哭腔的、極低的氣音,小手抓著沈星蔓染的襟。
“對不起……瑤瑤不是故意的……瑤瑤好怕……”
顯然被剛才的墜落和自己造的後果嚇壞了,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