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跟著凌齊墨後,兩人往停車場走。
線條流暢,如暗夜之的黑跑車從側呼嘯而過。
那車速度很快,差點刮倒周鹿,凌齊墨下意識手扶了一把,從車看出去,有種人被男人抱在懷里的錯覺。
沈修方向盤,額頭青筋暴起,他升起車窗,猛踩油門。
突然提速,陸羽沒反應過來,差點一頭栽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瞥了眼窗外,看到了周鹿和凌齊墨,想到沈修剛才失控的行為,怨恨的抓了上的安全帶。
這個魂不散的賤人!
“沒事吧?”凌齊墨看著遠去的跑車,目落在那一串象征份的連號車牌,眸暗了下去。
周鹿搖搖頭,低頭整理著上的子,聽見凌齊墨又道,“剛才那輛車是沈修的。”
人作一僵,抬起頭,以為凌齊墨要問什麼。
然而他什麼都沒說,走到車旁,等著周鹿給他開門。
兩人上了車,周鹿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見到了沈修,還是覺得凌齊墨這個人怪怪的。
他好像和沈修那幫人有恩怨。
而且積怨很深。
可周鹿的記憶里,從沒見過凌齊墨。
而且他要是和沈修認識,肯定知道和他的關系,放任對家老婆“臥底”在自家眼皮下,不是一個商人明智的選擇。
快到公司時,閉眼休息的凌齊墨突然開口問,“鄭總的事,你覺得該怎麼理?”
周鹿專注開車,隨口問,“凌總想怎麼理?我都聽您的。”
“鄭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一般人不會輕易他,他傷的很重,能保命就不錯了,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京市沒幾個。”
他頓住,似是而非道,“你心里已經有了猜想,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會手,鄭夫人這邊我也會找個替罪羊了結,但公司的損失,你要負責。”
周鹿覺得莫名其妙,凌齊墨的意思聽明白了,鄭總被打,是因為有人背後替出氣。
可真的想不到是誰做的,萬一是巧合呢,憑什麼要承擔公司損失?
“凌總,你有證據嗎?”
周鹿本來就窮得要死,上班是為了掙錢,莫名背上這麼大的鍋,也氣了,“除非你把兇手帶到我面前,不然我不會認的。”
凌齊墨輕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忙了一下午,下班後周鹿先去了菜市場,買了點食材,回家就開始做飯。
但這麼多年養尊優,碗都沒洗過,沒一會兒就把廚房折騰的一團糟。
正看著煮碳水的高鍋郁悶時,吳媽打了電話過來。
“太太,這幾天你去哪了?今晚回來吃飯吧,我做了好多你吃的菜。”
周鹿本想說不會再回去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吳媽,沈修回來了嗎?”
吳媽沒回答,而是看向坐在餐廳里的男人。
這通電話是沈修讓打的,吩咐喊周鹿回來吃飯,吳媽覺得二爺腦子有點不太好,又不是沒電話,不自己打,非要繞這麼一道。
沈修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思考著周鹿的心思,對吳媽搖了搖頭。
吳媽立刻假傳消息。
“吳媽,能不能麻煩你給我燉點湯,我大概四十分鐘會到。”
掛了電話,吳媽就看見沈修將袖口挽到小臂上方,站起,邁步往廚房走去。
忙著過去,“哎呦,二爺,您快去歇著,我來燉湯……”
其實想說,二爺別折騰了,太太不會吃你做的菜,到時又要浪費糧食,還要搭上無辜的碗碟。
沈修翻著冰箱,左看右看,都不太滿意,“你讓人送只活到公館,再買點紅棗,當歸,枸杞,要最好的。”
路上堵車,周鹿一個多小時後才趕到公館。
進門前,特地看了眼停車的地方,沒瞧見沈修的黑夜之聲。
這才按著手紋,輸碼,進去。
在玄關換鞋時,就聞到廚房飄來鮮香的湯味,笑著往廚房走去,“吳媽,你手藝還是那麼棒,老遠就聞到味了,饞死我了。”
湯已經熬好了,吳媽正往碗里裝,周鹿趕把保溫桶遞過去,“吳媽,裝這里,我等會帶走。”
“還要走?您不留下吃晚飯嗎?”吳媽拿勺子的手已經在抖了。
二爺做了這麼多菜,還特地熬了湯,要是太太一點都不賞臉的話,餐廳的地板又得是一地狼藉。
想到這,吳媽趕道,“太太,飯都做好了,吃完再走嘛。”
周鹿忙了一天,確實了,而且沈修不在,的胃口也變好了。
坐在餐廳里,吳媽將菜一道道端上來,周鹿瞧著有些眼,吃進去覺得更了。
“吳媽,這菜怎麼覺不是你做的?”
周鹿會有這種覺,是因為當年和沈修離開沈家,去了貧民窟的棚戶區租房子住,兩人都是十指不沾春水的慣公子小姐,剛開始是買著吃,但周鹿挑,吃不慣外面的食。
看著吃啥吐啥,的難,沈修心疼壞了,就自學了廚藝。
他們蜷在狹小破敗,散發霉味的小房子里,都是沈修做飯,包攬家務。
沒人比對他的廚藝更了解。
也沒人比他更了解的喜好。
吳媽抹了把腦門的汗,趕扯謊,“二爺之前給過我一本食譜,他說都是按照您的口味來的,讓我學著做給您吃。”
周鹿里嚼著煮的爛的魚,明明很好吃,但突然就沒了胃口。
回憶像一張扯不斷,錯復雜,讓人無法掙的蜘蛛網,你以為忘卻了,卻在某個節點失控般竄腦海,纏繞著,不開,忘不掉。
反復折磨著千瘡百孔的心。
周鹿放下筷子,喝了碗羅宋湯,拿起保溫桶,對吳媽說,“我吃飽了,先走了。”
吳媽端著沈修熬制的姜湯從廚房走出來,忙道,“太太,這個還沒喝呢。”
周鹿沒回頭,只想立刻逃離這里。
這時,後傳來下樓的腳步聲,帶著男人一貫的譏薄冷笑,“當我這是酒店呢,給錢了麼你,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