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知道沈修大方,這四年來,陸羽在朋友圈里炫耀了無數次,對方送的珠寶首飾,每一件都價格不菲。
此刻看著眼前上好料子打造的一整套翡翠首飾,還是驚到了。
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藍,其中最頂級的便是翡翠之王祖母綠,以質地細膩,純正到王室貴族青睞,豪門名媛的追捧。
記得前幾年,國外一條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項鏈,被拍出三億天價。
當時上流社會都在議論那條項鏈,霍旋是石頭收藏好者,饞那條祖母綠很久了,被人拍走後,氣的在朋友圈艾特霍沉淵罵了一個多月才消停。
霍家是京市名門族,花三億買首飾還是不費力氣的,但霍沉淵做生意講究的是低投高回報,絕不會花那麼多錢買一塊石頭。
而沈修這套,大到項鏈,小到戒指,一整套用的都是同一塊原料,周鹿想,要是這套賣出去,別說支付養母換腎的手費,們幾輩子都花不完。
小艾羨慕的眼睛都直了,眼的盯周鹿,“鹿姐,我能不能一下,就一下下?”
“鹿姐,我也想。”
“我先來的,我先。”
“既然大家都想,那就排隊搖號,鹿姐喊到誰的名字,誰就進來。”
在這上班的,都是普通人,這可能是他們人生唯一一次見識到頂級翡翠的機會,大家按規矩排隊,興的不得了。
凌齊墨來找周鹿,看見快排到衛生間的長隊,皺了皺眉,問王瑞,“這是做什麼?公司發福利了?領蛋還是大豆油?”
王瑞想笑,忍住了,“聽說周鹿老公給送了套首飾,好像貴的,大家想開開眼。”
“多貴?”
“頂級祖母綠。”
凌齊墨冷嗤一聲,“一個破石頭就哄好了,周鹿這人也太沒底線了吧。”
王瑞:“一整套首飾用的都是同一塊原料,換算錢的話,可以買下整個京市。”
凌齊墨:“……”
同事們心滿意足的離開後,周鹿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套首飾看了會,拿起手機,打給沈修。
對方沒接。
打給錢然。
“太太,禮收到了嗎?”
東西是錢然送過去的,沈修也不是不想親自送,是擔心周鹿不肯收。
但就算假借他人之手,周鹿依舊不想要,“錢助理,你現在忙不忙?”
錢然:“不忙。”
“麻煩來一趟我這,把這套首飾帶走。”
錢然看了眼剛從會議室出來的沈修,頭皮發麻,“剛才不忙,現在忙了。”
“那我送去沈氏……”
錢然小步迎上去,裝作信號不好,“喂喂喂?太太,您能聽見嗎?什麼?禮到了?很喜歡,喜歡就好……我這信號不太好,先掛了。”
周鹿盯著黑下去的屏幕,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氣。
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
這個錢然和沈修一樣,老巨猾,聽不懂人話。
沈修剛結束一場國收購案的會議,一堆爛賬等著解決,聽見電話是周鹿打來的,沉郁疲憊的眉眼亮了幾分。
“東西送過去了?滿意?”
錢然哪敢說實話,抹了把腦門汗,“沈總親自挑的原料,又找了于黛設計,太太怎麼會不喜歡呢?”
于黛是周鹿大學時期的偶像,建筑設計出,功名就後又改行了珠寶賽道,短短幾年就了績斐然的珠寶設計大拿。
有種人,仿佛生來就是天選之人,無論做什麼,只要去做,就會輕而易舉的取得功。
沈修薄揚起,剛才會議上那點煩躁消失了。
*
周鹿一整天沒什麼心思工作,熬到下班,準備把禮盒送回公館。
徐嵐突然打來電話。
剛接通,對方就哭了,“小鹿啊,你一定要救救你陳良哥,你要是不管他,他會死的……”
“嫂子,你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陳良哥被幾個混混帶走了,我現在聯系不上他,對方留了地址,說是想救陳良,就到那去,好像什麼皇庭……”
皇庭是京市有名的銷金窟,圈子里權貴公子們的聚集地,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見識到真正的一擲千金,奢靡繁華。
周鹿沒去過,但在陸羽的朋友圈見過沈修和那幫二代經常在那聚。
皇庭采取的是會員制,周鹿這種階層自然進不去,陳良是養母的兒子,也不好找沈家人幫忙。
思來想去,打給凌齊墨,巧的是,今晚他正好在這里喝酒。
出來接到人,凌齊墨上下打量著周鹿,“穿這樣,肯定不是來喝酒的,難道沈修今晚也在這?來抓的?”
他喝了酒,興的薅起袖子,“帶上我吧,你揍人,我拍照,再把這些艷·照賣給沈修,大掙一筆。”
周鹿翻了個白眼,“皇庭的暗格在哪?”
“你去暗格做什麼?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凌齊墨腳步打飄,扶著墻站,“我頭有點暈,不能陪你去抓,你等等,我去包廂喊個人陪你。”
今晚和凌齊墨喝酒的那幫人,都是被沈家打過的,其中好幾個還被沈修親手收拾過。
聽說周鹿來了,明顯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些人層次不高,并不知道周鹿和沈修結婚的事,但沈修有多疼這個收養的妹妹,圈子里出了名。
一個韓敘的公子哥站起來,主請纓,“管暗格的那個經理,是我家外系親戚,我帶周小姐過去吧。”
韓敘這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凌齊墨舌頭發麻,拍他肩叮囑,“照顧好周鹿,人怎麼帶出去的,就給我怎麼帶回來,不然,老子廢了你!”
韓敘點頭,藏在鏡片下的黑眸卻在周鹿上劃過暗。
周鹿救人心切,沒注意到韓敘不懷好意的視線,跟著七拐八拐,坐電梯來到負三層,才看見兩扇金碧輝煌的大門。
韓敘打了個電話,沒一會,穿著黑制服的中年男人出來,男人皺眉瞥周鹿,警備心很強。
韓敘把他拉到一邊,低語了幾句,才同意周鹿進去。
但需要蒙上雙眼。
周鹿的眼睛被蒙上一層黑布,由韓敘牽著走進去,看不見,但偶爾發出的靜,讓覺到不適。
“周小姐,暗格很大,私也高,沒有包廂主人同意,部人員也進不去,你找的那個人知道在哪間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