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的話讓沈修眉頭皺了下,依舊那副散漫懶怠的口吻,“沒資格出現在這里。”
陸羽仿佛知道鐵箱子里的人就是周鹿,繼續道,“你救是不救?”
這話一語雙關。
周鹿著那丁點小孔,看見沈修淡漠的眉眼了,的心臟快跳出腔了。
如果他不救,今晚,一定會死在這里。
四肢被束縛,無法掙扎,只能不斷的晃著,讓扣住四肢的鐵鏈和箱子發出劇烈撞聲,吸引沈修的注意力。
然而男人卻盯著陸羽,沒有注意到周鹿這邊的靜。
他想不通陸羽為什麼非要救這個人。
難道這人和周鹿有關系?
不可能!
他和認識十四年,的邊除了霍旋外,沒有任何朋友!
“走吧。”沈修從不多管閑事,更不是善良憐憫之人,手上也沾了不人。
一個無關要的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一句走吧,讓燃起一求生希冀的周鹿再次被打地獄,的如泡在冰窖里,徹骨的寒。
陸羽很滿意沈修的決定,離開前,有意靠近鐵箱,用很低的聲音說,“可惜咯,本來你可以活,可是他想要你死!”
周鹿死寂的心被這句話刺激的不輕,原來陸羽什麼都知道,那帶來暗格的韓敘也是陸羽安排的?
可韓敘不是凌齊墨的朋友嗎?
這會兒周鹿腦子更了,比起思緒混,更可怕的是,現場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已經走了。
或許放不下病重的養母,又或許不甘憋屈辱的死在這個鬼地方,看著沈修遠去的背影,周鹿用盡力氣喊了聲“二哥”!
“二哥,剛才是不是有人喊你?”林霄停下,回頭在人群里找,“不對啊,圈子里敢喚你二哥的,除了沈家人,就剩我們幾個,我是不是聽錯了?”
沈修也聽見那道沙啞著泣的“二哥”,有點像周鹿的聲音,可這里是皇庭的暗格,就算搬出沈家養的份都進不來的。
再說了,那個小人安分守己,膽小懦弱,怎麼可能跑來暗格玩?
沈修懷疑自己是不是今晚一直想著那人,才會把剛才那道聲音聽周鹿在喊他。
陸羽見兩人停下,不免心虛,“哎呀,別看了,我們快回去吧。”
一手拽一個,將他們強行拉出鬥場。
當沈修的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周鹿突然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一句都喊不出來了。
四周是熱高漲的喝彩聲,大家都在觀看野廝殺搏鬥,沒人在意這個被活生生囚的可憐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鹿的死亡也在倒計時,淚水不知何時爬滿臉頰,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了,絕的閉上雙眼。
忐忑不安,充滿恐懼,對這個世界報以濃烈的恨意接“死亡”!
*
凌齊墨等了許久,沒見韓敘和周鹿回來,心中不由升起不祥預,他拿手機,給韓敘打了電話。
沒通。
又給周鹿打,沒人接聽。
他問旁邊人,“韓敘去了多久?”
“快三個小時了。”
糟了,出事了!
凌齊墨酒意一下就醒了,丟下酒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剛出包廂,就撞上一個高大的影。
“不好意思,趕時間。”凌齊墨也不看來人,道了歉,繼續走。
“凌總。”沈流喊住他,“小鹿的電話打不通,你能聯系嗎?”
沈鶴年給周鹿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沒通,給沈修打也沒人接,這才讓沈流年出來找人。
沈流查到周鹿的老板凌齊墨今晚在皇庭玩,便找了過來。
凌齊墨看見沈流,比看見財神爺都激,三兩步走過來,“沈董,江湖救急,帶我去趟暗格。”
凌家雖然在京圈很有牌面,但依舊進不了核心圈,凌齊墨也不是欽定繼承人,份地位是沒資格進暗格的。
沈流不一樣,雖然他不去那玩,但只要頂著沈氏話事人的份,刷臉就能進。
沈流聽聞過暗格的骯臟不堪,對那里一直都是抵心理,但沒想到周鹿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進去了。
“你怎麼辦事的?你了解韓敘嗎?就讓他帶小鹿進去,要是出了事,你們凌家有一個算一個!”
沈流對外形象向來穩重紳士,聽凌齊墨說完,頓時怒火沖天,臉氣得通紅。
“我當時喝多了,再說了,我也進不去暗格啊,而且韓敘那小子說他在暗格有人脈,可以走員工通道……”凌齊墨沒什麼底氣辯解,“我看周鹿很急,沒想那麼多,沈董,先別說這些了,趕隨我去暗格找人吧。”
沈流現在也沒心思和他掰扯,先報了警,打電話喊來皇庭負責人,帶著一眾保鏢,浩浩的朝暗格走去。
沈修一行人正巧從另一側路過,林霄眼尖,咦了聲,“那不是沈流嗎?旁邊還跟著凌齊墨,他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走的那麼急,看樣子是遇到事了。”
沈修對沈流這個名字,生理厭惡,但這會兒卻停下了,盯著兩人凌的步伐,眉心狠狠擰。
沈流這個人,看似包容大度,待人款款有禮,實則冷清冷心,拒人千里之外,除了對公事上心,沒有任何事能影響他的緒。
除了周鹿。
沈修似乎意識到什麼,轉就要追過去。
“阿修,我頭好暈啊,你能不能送我回車里休息一下。”陸羽見況不對,趕拉住沈修。
看著快要倒自己懷中的虛弱人,沈修沒有一猶豫,將人推給林霄,“阿霄,照顧一下小羽。”
林霄可不敢沈修的人,虛虛的扶著陸羽,看著疾步殘影的男人,問,“二哥,你去哪?”
沈修沒有應,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人不在了,陸羽也不裝了,迅速站好,冷眼看著通往暗格的方向。
“小羽姐,二哥讓我先送你回車里,我們走吧。”林霄想扶著陸羽。
卻被人一把推開。
“我好像有東西落在暗格了,你先走,我等會就來。”
說完,迅速跟上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