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仿佛做好了頂包的準備,周鹿的話,對他不起作用。
他無謂挑眉,輕佻的笑了笑,“周小姐,其實你沒死,我還開心的,只要不出人命,最多五年就能出去了。”
他和沈修有著殺父之仇,不把對方殺了,他不罷休。
燈將他的臉照的慘白,他一副滾刀,出來還要搞事的模樣,顯然沒那麼好套話。
在來的路上,周鹿向警方打聽了一些細節,陸羽和韓敘沒有明面上的集,甚至兩人是互不相識的關系。
整件案子,從頭到尾,警方都沒有把目標放到陸羽上。
怪不得沈修自信滿滿的問有證據嗎?還說是因為燒糊涂了才會牽扯到陸羽。
除了霍旋,這世上沒人相信的話。
“韓敘,你這麼做,想過你的母親嗎?”周鹿聽警提到韓敘的家庭,說他是個孝子,父親出事後,這些年將母親保護的很好。
果然,一臉無懼的韓敘眸變了變,語氣也變得張,“周鹿,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別牽連無辜的人!”
“你母親無辜,我就有罪?”周鹿輕嘲,“說到底,你就是個懦夫!不敢對比自己強大的沈修下手,只敢欺負我這個沒什麼權勢弱子!
知道為什麼你會失敗嗎?你這種有勇無謀,被人當槍使的蠢貨,這輩子做什麼都不了氣候!”
“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說!”本來平靜的韓敘突然暴躁起來,他蹭的站起,想沖過來,“很好的,這些年都是在幫我,這世上我就沒見過比還要善良溫的人,你休想離間我們!”
善良溫……
是陸羽沒錯了。
這是一貫對外營造的人設。
韓敘雙手被鎖住,無法自由行,氣的他發狂大喊大,外面收到消息,立刻進來帶走周鹿。
這一趟也不是毫無收獲。
最起碼,可以確定陸羽和韓敘私下有聯系。
*
周鹿現在狀態很差,沒敢去看養母,給護工打電話問了近況,得知養母最近總是嗜睡,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通電話時,養母剛好醒了,得知是周鹿打來的,興跟孩子似的,嚷嚷著要接電話。
“小鹿,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媽都好幾天沒見你了。”黃柳埋怨了幾句,又開心的向講述這些天發生的趣事。
說護工睡迷糊了,把鹽當糖放開水里,咸的眼淚都出來了。
說隔壁病房是一對,在病房里舉行了婚禮,去看熱鬧,還分到了一盒喜糖,沒舍得吃,要留給周鹿。
說陳良和徐嵐結婚這麼多年,孩子也大了,兩人準備要二胎,催著周鹿和沈修也趕生個孩子給帶。
養母其實病得很嚴重,但不知怎麼,一旦和周鹿聊天,就像個小鳥似的嘰嘰喳喳,停不下來。
還是周鹿看時間不早了,讓早點休息,才掛了電話。
“小鹿。”掛電話前,黃柳突然語氣認真道,“什麼時候帶小修過來,讓我看看他。”
上次沈修確實來了醫院,只是出事了,趕去救,黃柳沒見到他,因為這事,氣進了搶救室。
還和周鹿置氣了好幾天。
這次,的態度比上次還要堅決,周鹿其實不反養母和沈修見面,早前他們關系很好的,盛似親母子。
沈修被沈家封殺那兩年,他的親生母親孟婉君因為害怕惹怒沈老夫人,愣是放任親兒子不管不顧,在沈修生病沒錢住院時,是黃柳變賣了首飾籌集的醫藥費。
在黃柳心里,沈修和陳良一樣,都是的孩子。
可這個善良的老人,哪里知道,沈修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單純良善的“窮小子”。
他是高高在上,手握滔天權勢的沈家二,暗脈之主,圍著都是有權有勢的富家公子小姐,他的邊,早就沒了們的位置。
“好,我會和他說的,下個月,是您生日,我和他一起給您慶祝怎麼樣?”周鹿著哭腔,哄著對方。
黃柳驚喜道,“真的嗎?”
“嗯,我已經和沈修商量過了,在病房給您辦,一定辦的熱熱鬧鬧的!”
黃柳很期待這次生日宴,電話里傳來久違的笑聲,周鹿卻在這頭哭的泣不聲。
隔天,一早。
周鹿睡醒洗漱完,剛走出臥室,就看見客廳里站了個人。
“你怎麼在這里?”沒睡好,腦子有些混,看著沈修一黑西出現在窄小破舊的屋子里,有種做夢的不真實。
權利,金錢,地位的加持,讓這個矜貴優雅的男人與這個窮酸的環境格格不,周鹿看著因為工作繁忙,沒空收拾,糟糟的客廳,有些窘迫。
沈修沒說話,黑眸跟X似的上下掃視周鹿,見確實沒什麼事了,繃著的臉才緩下來。
“起這麼早,上班?”沈修傷沒好,得知周鹿出院了,昨晚就過來了。
不過到的時候太晚了,怕打擾周鹿休息,就沒上樓,在車里待了一晚。
這會兒有些站不住,想要在沙發上坐下,可剛有作,周鹿就迅速沖過來將他推到一邊。
沈修本就沒什麼力氣,人直接撞到了餐桌尖銳邊緣,疼的出了冷汗。
“周鹿,你要謀殺親夫啊!”沈修捂著腰部,痛的聲音都變形了。
周鹿忙著收拾丟在沙發上的,團了團塞到抱枕後面,臉頰爬上了暈。
沈修看著的作,明白過來,“又不是沒見過,什麼?”
之前兩人在出租屋,沒事做的時候,經常在床上鬼混一整天,那時為了方便,周鹿可是連都不穿的。
上任何地方都被他看過,過,親過,現在卻連服都見不得。
沈修氣笑了,心里的苦一圈圈漾開,漫了苦水沖刷著虛弱的。
“沈修,你出院了?”周鹿并不接他的話,盯著他看了會,“那走吧。”
“去哪?”沈修往那走,“吃早餐?還是送你去上班?”
周鹿看著男人的影越來越近,悉清冽的氣息越來越濃,抵的往後退。
“今天周一,民政局上班,這個點人不多,我們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