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調整呼吸，出幾滴眼淚，回頭看著陸柏松。
“爸，不是這樣的，我和阿修很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了藥……”
“你給沈修打電話了嗎？”
“打了，沒接，錢助理說他很忙，一直在開會。”
陸柏松把利益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重，既然沈修和陸羽沒出問題，嫁進沈家指日可待。
陸羽最在意秦孀，要是真沒了，這丫頭就不好掌控了。
想了想，掏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有五百萬，先拿去用。”
“謝謝爸。”陸羽彎腰雙手接過銀行卡，十分虔誠。
陸柏松來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全程只看了一眼秦孀。
陸羽著那張薄薄的銀行卡，在太下勾著冷的笑，“陸柏松，陸家的東西，都是我的！”
沒用五百萬買藥，而是私吞了，秦孀的特制藥在傍晚由孟婉君親自送來，注完，病很快得到控制。
*
周鹿對陸家發生的事一概不知，這天忙完工作，先去了趟韓家，之後打車去了警局。
韓敘還是什麼都不肯代，案推進的很慢，再次見到他，周鹿嚇了一跳。
短短幾天，他不但瘦了一圈，臉上也全是傷，要不是記得那道惡心寒的聲音，差點沒認出來。
“周小姐，看見我這樣，你很開心吧。”韓敘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周鹿瞇眼看了會，發現他大門牙似乎被打掉了。
“你覺得是我做的？”靠著椅背，淡道，“我要是有這麼大本事，還能被你賣到暗格，差點被當獵，死于野之口？”
韓敘似不信，“除了你，我沒和任何人結怨。”
默住，他笑了下，“就算把我打死，也別想讓我認罪！”
“韓敘，我來之前，去了趟韓家。”周鹿盯著他的表，“你母親失蹤了。”
男人的臉果然慌了，他掙扎著想起，“周鹿，事是我做的，有什麼沖我來，不要牽連無辜！”
“你進來後，家里就剩老母親了，失蹤了快一個星期都沒人報案。”周鹿企圖打牌，“我已經報案了，警方正在全城尋找你母親。”
韓敘一開始的緒很激，但沒一會突然就淡定下來。
“不用找了，一定是安全的。”
“是在你進來之後失蹤的，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不是外面有人承諾過你什麼？”
韓敘知道周鹿在套他話，笑的更大聲了，“是啊，在我決定對你下手前，早就安排好一切，什麼都算到了，你是唯一失算的。”
“那個人是陸羽。”周鹿也不想和他兜圈子，“我和陸羽一起長大，從我十歲那年，就想著法子欺負我，整個京圈看我不順眼的人很多，但想要我命的只有陸羽。”
“我不認識。”韓敘否定的很快，“我找上你，是因為沈修，你說的什麼陸羽，我聽都沒聽過。”
這次聊天依舊無功而返，韓敘像是被陸羽下了降頭，把所有臟水往自己上攬，咬死不認識。
出了警局，周鹿覺得心煩，霍旋打來電話，說是一個人待著無聊，約去涮火鍋。
到的時候，霍旋已經選好了鍋底，周鹿吃不了辣。
對辣椒過敏。
而和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霍旋，卻十分能吃辣，所以點了鴛鴦鍋。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又被老板強制加班了？”霍旋先往白湯鍋里丟了幾塊卷，憤憤不平道，“這個凌齊墨怎麼還和十年前一樣討厭，你也是的，想報復沈修，包養個小白臉氣氣他就行了，沒必要和凌齊墨搞在一起啊。”
周鹿腦子里想著韓敘的事，隨口道，“你們怎麼一個個對凌齊墨反應這麼大？我覺得他比沈修強多了，最起碼，他沒欺負我，還愿意給我工作，展示才能的機會……”
“寶，你是不是發燒了，當初要不是沈修，你就差點被凌齊墨那個了，怎麼還幫那個渣滓說話呢？”
說出口，霍旋猛的想起什麼，捂住，眼睛瞪老大。
“你說什麼？”周鹿手里的筷子夾了青菜，送到里又給吐了，“說清楚！凌齊墨對我做什麼了？”
上一陣發寒。
霍旋坐立不安，眼神飄著，“那你發誓，不準說是我告訴你的，要是被沈修知道了，霍家要倒大霉！”
周鹿放下筷子，點頭。
“你知道陸羽和沈修還有凌齊墨是高中同學吧？高一生日那年，他倆都去了，你知道後不太開心，跑去找沈修鬧，但他人當時不在，你在包廂門口遇到了醉酒的凌齊墨，他把你當那里的陪酒小妹，拉到了隔壁包廂……”
霍旋說的比較含蓄，答應過沈修，不在周鹿面前提這事。
當年周鹿被沈修抱出來時，披的是他的外套，而凌齊墨的服都被扯了碎布，人被打的神志不清。
要不是及時送醫，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除了他們三個，沒人知道周鹿和凌齊墨在包廂里發生了什麼。
事後，周鹿的緒一度不穩崩潰，嚴重到自殘的地步，沈修怕刺激到，封口了所有知者。
加上周鹿後來失憶，這件事漸漸的就被拋之腦後了。
“鹿寶，對不起，我不該多的！”霍旋見周鹿半天不說話，慌得直扇自己掌，“死，是火鍋不好吃，還是茶不好喝，胡說什麼啊，再叭叭，我就毒啞你！”
“好了。”周鹿只是怔了會，拿起筷子，繼續跟沒事人似的往碗里添菜，“都過去了，我沒事。”
“真沒事？鹿寶，我不在現場，也只是聽說，陸羽是主角，這些事肯定是添油加醋傳的，你和凌齊墨肯定沒事……”
“嗯，快吃吧。”
回去後，周鹿在衛生間里待了很久，一遍遍沖刷，努力找回當年的記憶。
怪不得見凌齊墨第一眼，腦子會自閃過很多細碎的片段，對他第一印象很不好，但當初走投無路，只有他愿意收留。
如果知道和他還有那麼一段過去，就算去乞討，也不會接他的幫助。
這一晚，周鹿睡得很不踏實，沈修，凌齊墨，陸羽幾人的臉像是病毒般鉆腦海，揮之不去。
早上頂著一雙黑眼圈去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