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前腳剛進警局，後就傳來男人悉的聲音。
“多久能出去？”
混不吝的調調，除了沈修沒別人。
周鹿摁著火，回頭，“你煩不煩，能不能別跟著我……”
沈修被兩個警簇擁著，男人表放松，進警局像是回家似的。
周鹿聽見一個警，恭敬的回話，“沈二，您想待多久都可以，現在也可以走。”
沈修環著雙臂，沒理警，沖錯愕的周鹿笑了下，“周鹿，你有個好鄰居。”
周鹿：“……”
鄰居汪退休前在反詐中心工作，一點風吹草，比這個年輕人還要警惕。
應該是晚上鬧出靜，沈修被當小小的歹徒報警抓了。
“活該。”
丟下這話，周鹿迅速轉，往大廳深走去。
沈修眸暗了暗，沒跟上。
其實周鹿前幾天剛見過韓敘，但這會兒再見到男人，是一點也認不出了。
韓敘是斯斯文文的長相，細皮的，一看就是養長大的。
這個類型，在男監很吃香。
短短幾天，男人就被折磨的面目全非，臉上浮腫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又來看我笑話？”韓敘估計也不了了，“周小姐，要不，你直接弄死我吧？”
“我再說一遍，我從未找人欺負你。”韓敘淪落這地步，周鹿沒有同，但還是要解釋清楚，“我真想整你，你現在就會被關在鐵箱里，數著倒計時，等著為野的獵。”
“很晚了，沒有事，我回去睡覺了。”韓敘打著哈欠，神狀態很差。
周鹿拿出手機，調出韓母在采訪現場指控陸羽殺人的視頻。
“這……不可能！”韓敘半瞇的眼，瞬間撐大，他坐起，盯著手機屏幕，“周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AI合的視頻誆我，不會傷害我母親的！”
“你想見你母親嗎？”韓母的還沒完全養好，周鹿本不想讓去現場，但堅持要親口拆穿陸羽的真面目。
韓敘額頭浸出一層冷汗，“我不會你蠱，死心吧！”
“我現在給打電話，讓你母親親口告訴你。”周鹿找到韓母的聯系方式，撥過去。
韓敘臉上的汗越流越多，深秋的季節，他渾浸，像是洗了個澡。
“掛了！”他低吼一聲。
周鹿看他一眼，結束還沒打通的通話。
“我倒也不是道德綁架，但你母親確實是我救的，你們韓家欠我一樁恩，我不要你以命抵命。”周鹿沉著冷靜，“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韓敘低著頭，手攥著，不安的來回扭，似陷掙扎和糾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度秒如年。
周鹿倒也沒催。
“父親去世後，韓氏遭到了同行的圍攻，那時我只是一個學生，不備管好企業的能力，業務很快被瓜分，只留下一個茍延殘，瀕臨破產的公司。
在我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陸羽來到我邊，安，鼓勵，支持我，拿出多年積攢的積蓄，投韓氏，還利用陸家人脈資源，拉了不大單，公司正因為有的傾力相助，才能離險境。
雖然現在韓氏依舊半死不活，但總算保住了家業，你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陸羽是挽救整個家族的恩人。”
說到這，韓敘抬頭，眼里的決絕那麼顯目，“我不會背叛陸羽的。”
周鹿怔住片刻。
印象里的韓敘心機重，城府深，手段卑劣惡毒，但人是多面的。
在恩對決上，他既代了和陸羽的過往，又死保陸羽不被牽連，理論上來說，也算得上有有義。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好自為之。”周鹿起，往外走。
快出門時，聽見後傳來一道很低微的“對不起”，沒有回頭。
拐過長長的走廊，周鹿低頭，心思流轉。
猝不及防撞進一個溫暖堅的懷抱。
“走路不長眼睛？”沈修邊勾著得逞惡劣的笑，“我可以告你擾。”
周鹿聽見這聲音就煩，趕往後退，腰肢卻被大掌箍。
“有病就去醫院，這里是警局，請你自重。”用手去掰男人的鐵鉗。
沈修腔起伏著，發出悶哼聲，“你先撞我的，我要撞回來。”
警局和醫院一樣，全天都有人上班，有幾個路過的警看見兩人，眸復雜。
“周小姐，您……需要幫助嗎？”和周鹿認識的警追出來，想和聊聊案，看到這一幕，呆在原地。
“葉警，他耍流氓，我要告他。”
葉警的警，已經掏出兜里的銀手鐲，往這邊走來。
沈修撇頭，盯著年輕警，“我是老公。”
警頓住。
周鹿：“快離了。”
沈修好心補充，“沒簽字，沒領證，我還是法律上合法丈夫，葉警是吧？你比我懂法，今天我要是在這里睡了我老婆，犯法嗎？”
還沒結婚的葉警臉頰騰得紅了。
“那你們先聊，周小姐，我們有空再約。”
沈修這人臉皮比城墻厚，葉警一個小姑娘拿不住他的，周鹿不想和他在這里鬧，任由他摟著自己往外走。
出門時，一個級別較高的警認出沈修。
“沈二。”男人盯他懷里的周鹿好幾眼，才躊躇道，“陸小姐等了您一天。”
“現在沒空。”沈修把試圖逃走的周鹿摁進膛，不滿道，“你是正宮，跑什麼？”
男人看著兩人親的樣子，便不再多說，這種左擁右抱，新歡舊糾纏的事，權貴圈多了去。
有點權勢的，哪個男人沒幾個相好的？
出了警局，周鹿被沈修塞進黑夜之聲，開車的是錢然，他剛給沈修出了一大筆保釋金。
誰懂啊，深更半夜，做著夢，被通知要來警局撈老板，他現在的怨氣比鬼都重。
“沈總，太太，現在回哪？”
“公館。”
“松華小區。”
錢然踩油門的腳一頓，踩了剎車，“到底去哪？”
沈修本想說，誰給你開工資，你就聽誰，但看了眼側緒低落的小人，他淡道，“松華小區。”
路上，沈修幾次想和周鹿搭話，但人著車窗，兩人距離拉的還能再塞下一個錢然。
等到了小區樓下，周鹿只對錢然道了謝，沒看沈修，推門下車。
沈修跟著追出去。
錢然：“沈總，您還回來嗎？”
回應他的，是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
錢然：“有時候，真想報警！”
一路跟到五樓，在踏上最後一個臺階，沈修拽住周鹿腕，“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一個人住這遲早出事，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陪你住幾天，要麼安排幾個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