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齊墨用杯子接開水，不知是和王瑞聊的太投，還是在想別的，開水漫了出來，濺到他手背，燙紅了，才反應過來。
“凌總，您最近總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王瑞遞了紙巾過來，凌齊墨低眼沾的手指，淺淺一層劉海遮住了他眸里緒。
“度假村的項目暫且緩緩。”
“為什麼？”王瑞盯著他，“因為周鹿？”
凌齊墨沒吭聲。
“我就知道您心了，我承認周鹿是無辜的，但命不好，誰讓是沈修唯一在乎的人？再說了，我們又不會要命，只是用來要挾沈修……”
“王叔。”凌齊墨將的紙巾丟進垃圾簍，抬頭看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心道，“我是個男人，男人之間的決鬥該是公平，公正，磊落的，拿一個人去要挾對方，就算拿回了凌氏，也會被圈人看不起的。”
凌齊墨之所以籌劃多年復仇，不僅僅是當年被沈修暴打，差點死掉，更多的是來自家族力。
他是這一輩唯一的男丁，自小就肩負振興家族重任，和沈家結仇後，盡管被送出國流放，但凌家依舊在考察他。
在國外做出績後，凌家許他回國，應允他，只要打敗沈修，就能重歸繼承人的位置。
這個打敗，不是商業競爭，而是要了他命。
沈家是門將之後，小輩們自小習武，沈修又是最有天賦的武者，邊眾多保鏢著，想對他下手，難如登天。
蟄伏多年，終于讓他發現周鹿這個致命弱點，凌齊墨一旦放棄，之前做的所有努力便前功盡棄。
“歷史都是功者寫的，沈修一死，您繼承凌氏，整個京圈都無懼對手。”王瑞苦口婆心的勸，“我答應您，不會傷及周鹿命，共事這麼久，我看得出是一個好姑娘，該配更好的男人，而不是沈修這種薄寡義的渣男！”
凌齊墨雙手握拳，沒說話，王瑞退了一步，“您只有一周的考慮時間，做不做，我聽您吩咐。”
*
中午，霍旋來找周鹿吃飯，兩人在樓下一家中餐廳面。
“鹿寶，出怪事了。”霍旋菜都沒點，上來就一頓叭叭，“你那個渣老公是不是鬼上？陸羽那小綠茶都被關了一天一夜了，他竟然沒去撈人？
聽說派了個律師團過去，但進展不順，警局那邊不肯放人，他可是殺神沈二哎，這麼不給面子，他也沒去鬧！
姐妹，說真的，你得找個跳大神的給他看看，要真是被什麼臟東西上了，得趕驅了，免得連累你。”
周鹿點了幾道家常菜，都是霍旋吃的，“這事確實反常，可能因為輿論力太大，殺人的事沒有確鑿證據，但當小三可是鐵板釘釘，陸家現在還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狗仔，陸羽現在出來討不到好。
他怎麼舍得讓傷，關在里面才是保護。”
霍旋喝了口果，點了點頭，“不虧是京大高材生，腦子就是好使。”
“我肄業，只有高中文憑。”
當沈家二不需要文憑，但進了社會，沒有高學歷，連一點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周鹿留在凌齊墨這邊，堅持做完這兩個項目，更多的是為了以後鋪路。
沒有陸羽和霍旋的出，和沈修分開，勢必要和沈家鬧翻，到時孑然一，除了一張離婚證，什麼都沒有了。
霍旋想起這事就生氣，“你當年太弱了，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認？就是因為你退學了，所以圈子里都認為你做賊心虛，要是當時和他們剛到底，也不會被冤枉這麼多年。”
說到這，霍旋瞄了眼四周，著聲，“你真的不記得當年綁架案的細節？比如歹徒長什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征？”
周鹿一想到那件事，腦袋就會疼的炸開，進去後，就被人用重砸暈了。
最後記得的畫面是，沈修也出現在現場，背對著，剛張口，人就被歹徒襲擊了。
可現在想想，如果沈修當時在現場，為什麼不阻住被歹徒侵犯？
這四年，沈修不肯，并不是因為凌齊墨欺負過，更多的是，當時周鹿砸暈後，被那四個歹徒拍了些不堪目的照片。
當時那些照片在圈子里小范圍流傳過，沒多久就被沈家集中銷毀了。
可能經歷太灰暗，周鹿的潛意識拒絕想起這些骯臟回憶，清醒後忘了很多事，曾有暗沈修的千金跑來挑釁，問被四個歹徒伺候的爽不爽？
周鹿渾然不知的樣子，落在那些看笑話的千金眼里，就是百口莫辯。
沈修從未對提過這些事，因為艷·照在昏迷期間已經全網刪除，知道的，都是從那些不懷好意的千金口中得知的。
但男人抵的緒，冷漠的苛待，讓周鹿側面證實了這件事。
的不干凈了，他嫌棄。
可當時他明明在場，為什麼不救？
“阿旋，我有點不舒服，去趟洗手間。”周鹿起，捂著，匆匆跑去衛生間。
在里面將今早吃的東西吐干凈，又用冷水洗了臉，那顆恐懼無助又慌的心，才慢慢平復。
出門時，周鹿步伐有些，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不起，您沒傷吧？”抬頭，看著來人，道歉。
“小姐，您臉看起來不太好，沒事吧？”
面前站了兩個男人，戴著鴨舌帽，帽檐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不知怎的，周鹿突然想起昨晚沈修說的，們這棟樓混進了兩個手踩點。
“沒事。”不過很快，打消了疑慮，這里是辦公區域，手怎麼會跟到這？
太把沈修的話當回事了，風聲鶴唳，看誰都想害。
和霍旋吃完飯，送去車庫，張揚的跑車已經開出去一段，突然又返回了。
“鹿寶，陸羽這次一定會沒事的。”霍旋降下車窗，拉下墨鏡，架在鼻梁上，“陸家一定會用四年前的事找沈家擺平，沈家的人脈那可是直通天庭，就算是警司部老大都得給三分薄面。
霍家因為我幫你對付陸羽，惹了沈修，他截了老東西的大訂單，老東西現在忙的焦頭爛額，把賬算到了陸羽頭上。”
看著霍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周鹿就知道沒憋好屁。
“說吧，你有什麼餿主意？”
霍旋一副求表揚的表，“禍水東引，讓霍沉淵那個老東西去修理綠茶，沈修為其出頭，兩人杠上，讓他們狗咬狗，最好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等老東西死了，我當上霍家家主，舉霍家之力弄死那個小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