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柳被病痛折磨的臉更白了。
瘦弱的軀搖搖墜,要不是陳良扶著,人早倒下去了。
護工看不下去了,沖中年人道,“我們好歹住隔壁,也算病友,平時也沒得罪你,你突然跑過來鬧事,說話這麼難聽,也不怕遭報應!”
陳良笨不會吵架,氣的眼睛都紅了,半天憋不出一句。
護工雖然回擊,但人言微輕,對方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也不敢太過。
吵架講究氣勢,黃柳拖著病本吵不過人,看熱鬧的自然信了人的話,開始對著黃柳指指點點。
“這老東西真不要臉啊,明知道自己治不好了,還非要治,這是恨不得自己兒死在男人下啊。”
“兒四陪·睡,肯定得了老賤人的真傳,這老賤人病得這麼嚴重,說不定就是年輕時破壞別人家庭的報應!”
“這可是高級病房,也真是狠心,兒一天得陪好多男人睡覺,才支付起高昂住院費,嘖嘖嘖,兒上輩子一定是殺人放火,這輩子才投胎做孩子。”
惡語最傷人,句句都是刀,黃柳虛弱不堪的偎在陳良懷里,說話帶,“阿良,出院,我要出院!我要是繼續待下去,就是害死小鹿的罪人,我回去就喝農藥,再也不拖累你們了……”
“媽,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小鹿不是那樣的人,我現在給打電話,讓過來……”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周鹿夾在人群里,沒立刻沖上去,待弄懂事原委後,才走進房間。
聽到周鹿的聲音,中年人臉上閃過慌張。
回頭,對上周鹿清冷犀利的眸子,臉上的心虛遮不住了。
“鄭夫人,原來是你啊。”
剛才這人背對門口,周鹿沒看到臉,加上現場太嘈雜,沒聽出聲音。
現在看著這張涂得跟白墻似的鬼臉,周鹿再也按耐不住涌上來的怒氣。
“周小姐……我……”鄭夫人還是有點害怕周鹿的,畢竟親眼見到打了沈二,對方屁都不敢放一個。
老公被打,反賠周鹿一百萬。
這也就是趁周鹿不在,才敢跑來鬧事。
“啪——”
鄭夫人的話,被掌聲截住。
“周小姐……”
“啪——”
又是一掌。
“周小……”
“啪……”
……
只要鄭夫人開口,掌聲隨其來,最後閉,一句話都不敢說。
然而,周鹿的掌雖遲但到。
“啪啪啪啪……”
掌跟不要錢似的,哐哐哐連甩十幾個,打的鄭夫人眼冒金星,人都要暈過去了。
“我沒說話,你也打我!”捂著浮腫的臉,委屈了。
周鹿抬手,鄭夫人嚇得立刻下蹲。
“好了,小鹿,打這麼多,手疼。”陳良看有人在拍照,怕給周鹿惹麻煩,出聲阻住。
“嗯,說的也是。”周鹿點點頭,看似聽進去了,旋即抬腳,朝著鄭夫人的小腹狠踹。
將人踹出幾米遠,狼狽的摔在走廊上,哀嚎聲響徹醫院。
“陳良哥,照顧好媽,我等會過來。”
周鹿不想讓養母看見這一幕,免得刺激,加重病,將房門合上,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一只腳踩在鄭夫人的口,人面如霜,“誰派你來的?”
周鹿不傻,鄭夫人和養母當了這麼多天的鄰居,加上之前服了,不可能突然跑上門搞事。
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
鄭夫人角沁出跡,痛苦的嚎著,“周小姐,這次我給你五百萬私了……”
周鹿清澈的眉眼如刀鞘銳利,加重了踩在鄭夫人上的腳勁,“上次同意和解,是因為你惹的是我,這次,你就算把命給我,都不夠抵罪!”
養母是世上最的人。
如果養母因為這件事出了意外,周鹿真的會殺人!
把這些欺負養母,嚼舌的所有人,都殺了!
許是人上散發的氣息太殘忍,鄭夫人有些招架不住,“你想想,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周鹿瞇了瞇眼,有了思緒。
“許了你什麼好?”
鄭夫人:“說可以找國外名醫給我老公治病,他是一家之主,沒了他,家就散了……”
周鹿才不管的難言之,把腳拿開,冷冷道,“進去給我媽道歉。”
鄭夫人在地上躺了好一會,依舊沒力氣起,面對周鹿凌厲的視線,不敢耽誤,像只狗似的爬進病房。
看熱鬧的,這會兒不吱聲了。
這人如此強悍,本不像那些哄男人錢的陪·睡,而且這事要是真的,鄭夫人怎麼可能任由打罵,一點脾氣沒有。
眾人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溜了。
周鹿也沒空搭理他們,等鄭夫人滾出來後,整理了下儀表,帶著乖巧甜的笑,走進病房。
“小鹿,你有沒有怎樣?”黃柳看見人進來,掀開被子又要下床。
“媽,你躺著,別了。”周鹿在面前轉了一圈,“瞧,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嗎?能有什麼事啊。”
黃柳舒了口氣,摹的想到什麼,臉垮了,“你告訴我,手費怎麼來的?”
不信周鹿做那些事,但不問清楚,心里總不踏實。
“別人給的。”周鹿後悔自己瞞了這事,才會讓養母今日遭辱,“掛號說,是個好心人捐贈的,說是醫院經常有這事發生,他們不肯信息,我也沒法找人。”
“真是好心人捐的?”黃柳狐疑,“哪有這麼巧的事?”
陳良也話,“我怎麼覺得這人是沖小鹿來的?”
護工倒是看的通,“肯定是沖周小姐來的,那個鄭夫人一定知道是誰出了手費,而且那人和周小姐關系肯定不好,才會捐錢,也不會主暴,這才給鄭夫人造謠的機會。”
護工看著周鹿,“周小姐,該不會是您丈夫吧?您母親住院這麼久,他一次也沒來過,我早看出來了,你們夫妻不好……”
“不是他!”周鹿淡聲打斷,“我寧愿相信是菩薩化下凡普度人間,也不會是他。”
一時間,病房悄寂。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鹿拿出手機,“我來查,不管他是誰,只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