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沒有瞞,將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節哀。”他承諾,“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會把尸送回來。”
凌齊墨是為周鹿而死。
確切來說,也救了他一命。
盡管兩人之前有恩怨,但人死如燈滅,往事隨風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凌白手里的楓葉被攥著,稀碎的葉渣從手心一點點出來。
在極力控制自己的緒。
“謝謝。”半晌,微仰腦袋,將眼淚憋回去後,彎腰對沈修道謝。
凌白送男人出門,突然想到什麼。
“二,有件事,一直瞞著您。”依舊是輕輕的語調,“當年阿墨是喝了加料的飲料,才傷害了周小姐,他沒有過周小姐,反而為了保護,用酒瓶傷害了自己……他已經不算個男人了。”
沈修彎腰上車的作頓住。
回頭,目幽深著不可置信,“不算個男人?”
當年凌齊墨才十六歲,和他是同學,因為長的妖孽俊,很孩子追捧。
是學校里當之無愧的風雲人。
凌白吐了口氣,聲音越發哽咽,“他太年輕,下手沒輕重,怕傷害周小姐,就用酒瓶砸傷了下,你又將他暴打一頓,加重傷勢……
就算阿墨還活著,凌家也不會有下一代男丁了,所以你不必自責,凌家,自作自,這是他們貪得無厭的福報!”
這些話,憋在心里很多年。
當時凌齊墨很依賴,因為整個凌家只有姐姐真心疼他,而不是被其他人當做振興家族的工人迫榨。
原本沈凌兩家沒可能鬧到這一步,如果講出實,沈修甚至會因此激他。
當時如果可以追溯求源,找到那個下料的人,之後兩家各種針鋒相對,凌齊墨被流放海外,蟄伏復仇,到現在的失去生命,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沒有如果。
最的弟弟死了。
凌家也即將走向衰敗。
整個計劃里,誰都沒討到好。
“抱歉。”沈修突然覺得心口滯悶,像是被什麼東西挖掉了一塊。
從凌家出來,沈修撥通錢然的號。
“陸柏松還沒出來吧?找幾個人陪他玩玩。”
當晚,陸家到陸柏松重傷住院的消息,一大家子趕過去,卻被醫生告知,只能一個個進去探,只限男。
陸老爺子年紀大了,遭不住打擊,陸希獨自進去的。
陸羽等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陸希才出來。
“小叔,我爸怎麼樣?到底傷到哪里了?”陸羽急道。
的關心不是假的,陸柏松還沒立囑呢,不能就這麼死了。
陸希著臉,語氣冷寒,“他被廢了。”
“什麼?”
陸希看向一旁的醫生,“通融一下。”
醫生看著男人遞來的銀行卡,點了點頭,陸羽被放進病房。
陸柏松是趴在床上的,應該是打了鎮定劑,現在很安靜,像是睡著了。
一旁的護士說:“這麼大年紀了,玩的這麼花,遲早要死在這事上。”
陸羽低聲問:“他這是?”
“看他傷口,最起碼進去了十幾個男人。”護士見多了這種事,一點也不覺得獵奇,“和十幾個男人折騰了一晚,後面廢了,前面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割傷了,我們盡量治,治不好也不用擔心,都這個年紀了,孫子輩也該有了,有沒有不重要了。”
陸羽聽著面漲紅,沒想到陸柏松還有這好?
看著陸柏松的慘樣,陸羽心里一陣後怕,監獄里的變態果然多,幸好有沈修,不然韓母的指控,足夠待一些日子了。
陸羽在慶幸的時候,完全沒想到,的父親之所以變這樣,都是拜沈修所賜。
陸羽出來時,看見陸希在打電話,等他打完,走過去。
“小叔,我爸的況不太好,以後陸氏就多勞你費心了。”
陸希將手機揣兜里,臉上掛著似笑非笑,“我剛給警局那邊打了電話,通了關系,打聽到,你爸這事是被人做局了。”
陸羽驚呼:“什麼人要害他?”
“你的心上人。”
陸羽:“……”
陸希突然湊過來,聞了聞人上甜膩的香水味,“你想得到陸氏,不一定靠討好陸柏松,現在陸家話事人是我,只要你乖一點,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臉越來越近,呼出的氣息噴在陸羽臉上,給惡心的想吐。
陸希是陸家唯一一個基因突變的,不但長相丑陋,格也乖張暴戾,他特別喜歡玩人,更喜歡折磨人。
死在他床上的人,沒有千也有上百了。
都是一些沒背景的底層人,花點小錢就能打發掉。
圈子里名聲很差。
陸羽打小就不喜歡這個小叔,總是避而不見,但陸希明顯對有想法。
“小叔,我們可是親叔侄,你不能這樣……”
陸羽撇臉,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怕忍不住吐他上。
陸希笑的特別大聲,“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怪不得被陸柏松套這麼牢,嘖,這老東西為了點利益也是連臉皮也不要了……”
“小叔,你這話什麼意思?”陸羽茫然,“我不知道什麼?我爸是不是有事瞞我?”
看著人急切懵然的臉,陸希笑的更歡了,他手,將陸羽肩上的碎發掖到耳後,湊到耳畔。
“陪我睡。”
“不可能!”
陸羽是沈家欽點的二,只能嫁沈修,為了他,拒絕了所有人的追求,這麼多年保持子之。
絕不能在陸希這破了!
被拒絕,陸希也沒有生氣,只道,“隨你咯。”
他手兜,繞過陸羽往外走。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聽不見了,陸羽繃的神經才緩緩放松。
靠著墻壁,拿手機打給沈修。
“阿修,我爸出事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陪我……”
那邊男人毫不憐惜的拒絕,冷漠的仿佛從未認識過,“小羽,你知道嗎?當年凌齊墨欺負周鹿,是因為被人下藥了,我正帶人趕往當年事發地以及尋知者。
我記得那次是你的生日,你還記得細節嗎?”
陸羽的話像被掐在嗓子眼里,驚恐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