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冷。
今天是晴天,雖然溫度低,但暖過琉璃窗進來,屋里還是有幾分暖意的。
但這點子暖,很快就被男人沁冷的氣息取代。
“沈修,你的生活里,除了為難我,就沒有別的可以取悅自己的事了?”
周鹿覺得無力,更無奈。
以為經歷過生死,這個男人看在那點為數不多的分上,多會退讓一些。
他救了,也愿意心平氣和的聊。
但不知為何,他們就像是上輩子的仇人,只要見面,就會發爭執,永遠無法說服對方,在之後陷冷戰,僵持,最後回到之前彼此厭惡的狀態。
“你前兩天去了警局?”沈修換了個話題,“韓敘的死因已經敲定,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陸羽背後還有人。
在暗。
周鹿但凡激進點,激怒對方,他無法保障的安全。
這話落在周鹿耳里,卻是另一個意思。
“是,韓敘曾經是我最大的籌碼,現在人沒了,你的小青梅又可以罪了。”周鹿扯冷笑,倒沒有挫敗,“以前總想著用正確途徑解決我和的恩怨,既然你們不講道義,那就掀桌,大不了同歸于……”
沈修摹的起,大掌捂住周鹿的,低聲警告,“別說。”
他怕一語讖。
凌齊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拍掉他手,用手背拼命,仿佛到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沈修高大軀僵住,被這一幕刺的心臟驟。
“不是你要聊的嗎?現在怕什麼?你可是沈家二,暗脈主,整個京市都被你踩在腳下,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死我比踩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周鹿眼圈逐漸猩紅,“不要再去擾我的朋友,否則,我真的會掀桌。”
說完,轉往外走。
沈修這會兒反應過來,不是聊離婚,快步追上,拽腕,將人拉到懷里。
“好,我答應你。”
周鹿閉眼:“松開。”
沈修將人摟更:“陪我吃個飯。”
“沒胃口。”
“我讓樓下餐廳做你喜歡吃的……”
周鹿厭倦這種極限拉扯的狀態,抬腳用力踩在男人手工定制的皮鞋上,沈修疼的凝眉,但沒發出聲音。
更沒有松開。
好不容易主找上門,他怎舍得放手。
“沈修,你讓我惡心。”周鹿揚起腦袋,盯著男人疼的扭曲的臉,憎惡的語氣,“只要和你待在同一空間,呼吸都能讓我想吐。”
“我……”沈修抿想說什麼。
周鹿推開他,本不想聽,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圍了一圈人。
錢然首當其中。
見周鹿出來,眾人作鳥狀一哄而散。
“太太,聊完了?我現在去準備餐點……”
門隔音效果好,什麼都沒聽到。
但周鹿的頭發有些,上全是男人質冷的古龍香水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也滾!”周鹿煩躁。
錢然:“是。”
麻溜的滾了。
出了沈氏,周鹿在路邊等車,一輛黑林肯靠近,停在側。
後排車窗落下,沈流那張英俊的面容探出來。
“小鹿,上車。”
周鹿瞧了眼男人,越看越煩。
他和沈修共用一張臉,怒氣很容易轉移。
“不了大哥,我了車子。”
沈流:“上來吧,我有東西給你。”
周鹿還想拒絕,男人又道:“和韓敘有關。”
前排司機下車,給周鹿開了車門,剛坐下,沈流笑著問:“又和小二吵架了?”
其實周鹿子看起來溫順,實則清冷,拒人千里,除了沈修能激起的喜怒哀樂外,任何人都無法引起的興趣。
“大哥,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周鹿看向他,“你怎麼會查韓敘?”
韓敘一個無關要的小人,死就死了,除了陸羽在意他的死活,驚不了這些大人。
沈流將手邊的文件袋遞過來,長優雅疊著,“韓敘報復你,是因為小二,整件事的起因是韓大的死和小二有關。”
哦。
說到底,還是幫自己親弟弟。
果然兄弟深。
周鹿拆開文件袋,里面是當年韓大失蹤,死亡一系列照片和資料。
“要是韓敘還活著,這些東西或許有用。”周鹿沒什麼興趣的翻了幾頁。
沈流側眸,盯著人黯然的神,“韓大到底怎麼死的?為什麼最後帽子扣在小二頭上?整個京圈,誰敢在小二頭上土?這些問題,你想過沒?”
周鹿翻文件的手頓住,抬眼對上沈流漆眸,“什麼意思?”
“這份文件里還有個U盤,是當年出事會所的監控,當時已經被黑客刪干凈了,我找人復原了。”
沈流拿過平板,遞給周鹿,“你自己看。”
事發生在四年前,和沈修準備結婚那會,當時這件事影響很大,甚至一度連累了。
沈家權勢滔天,加上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人是沈修殺的。
鬧了段日子,也就平息了。
和沈修按原計劃結婚,之後他出軌,在國外養小三私生子,各種糟心事接踵而來,這件事就被拋之腦後。
監控顯示韓大是自己離開會所的,從後門走的,當時會所有個明星在辦見面會,有些買不起場券的便從後門溜進去。
韓大混在人群里,確實不容易發現。
但很快,周鹿的視線就定格在某個人上。
人只有背影,瞧著很年輕。
但給的覺似曾相識。
“這人的資料有嗎?”指著監控里一閃而過的背影。
沈流贊許的目,“眼尖。”
“就是殺韓大的兇手,你看走路這兩下子,我和小二都不一定是的對手。”
周鹿盯著那背影發怔,“為什麼要殺韓大嫁禍給沈修?”
“正在查,有消息通知你。”沈流疲倦的著太,冒出一句,“從那場綁架案開始,整個事就不控了,總有種覺,所有事都是沖著沈家來的。”
周鹿沒搭腔。
不想再和沈家有牽扯。
沈流將送到松華小區,瞧見樓下蹲著煙的阿三,“要不,我和小二說說,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