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祠堂大門從里面打開。
沈傲已經褪去了外套，穿著一件單薄的襯，氣吁吁的走了出來。
“小二。”孟婉君看都沒看老公一眼，沖向祠堂。
沈流喊著：“爸，小二怎麼樣？”
沈傲威儀的臉上全是汗，持續一個多小時的鞭打，讓他累的直不起腰。
他如此疲憊，罰的沈修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通知董事會，小二這些日子不去公司了，他名下事務全權由你接手負責。”
沈傲扶著老腰歇了會，平穩呼吸，“犟小子，敢和老子唱反調，反了天了，以為翅膀了就能飛出去，只要我沒死，他休想胡作非為！”
“爸，小二這些年為公司做出不貢獻，現在突然停了職務，我怕會干擾公司人心以及傳出去價也會影響……”
“怎麼？公司沒了小二，開不下去了？”沈傲直視沈流，“你是沈家話事人，上肩負的膽子比小二重，這個兒子已經廢了，我不希你也淪落和他一樣的下場！”
這話是提醒也是威脅。
沈流沒吱聲，抬腳走進祠堂。
沈老太和沈傲一同回去，母子倆多年不見，很淡。
“傲兒，你和老頭子是不是有事瞞我？”
夜晚的風迎面吹來，沈傲的後背掀起一陣涼意，他聲音低沉如水，“媽，既然我和爸不想說，你們也就不要打聽了。”
默住，他意味深長道，“您只要記住，小二是我的兒子，即便再混蛋，我也會護著他，外人永遠無法離間我們父子。”
這個外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周鹿。
對于兒子和老公之間的小，沈老太不太舒服，但一把年紀了，不會像孟婉君那樣意氣用事。
“行，這事我不管了，但小二二婚這事，是我拍板決定的。”沈老太來了個迂回政策，“流到現在也沒找人，小二和小鹿結婚多年，肚里一點消息都沒有，沈家第四代的希就在他倆上，周鹿但凡爭氣，我們也不會想換了……”
“離婚這事，等我消息。”沈傲仿佛被說了，“這事，沈家說了不算。”
沈傲回去後，跟隨他回來的警務員迎上來。
“沈先生，我聯系了那邊，但對方沒接。”
沈傲下又吹干的襯，薅了把頭發，拿起干凈的服套上，“繼續打，打到對方愿意接為止。”
“是！”
警務員出去後，沈傲著窗外昏暗的路燈，嘆息一聲，“沈家這是要毀在周鹿手里了嗎？”
周鹿回到松華小區，洗完澡，倒頭就睡。
這些日子，的睡眠有所改善。
可能是確定凌齊墨亡，人死不能復生，繼續胡思想，除了徒增煩惱，改變不了任何事。
還有養母，有依賴的小悔，還有需要照顧的阿花母子，得振作起來。
在家休息了幾天後，周鹿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幾秒，接聽。
“周小姐，你好，我是凌白。”
對方輕的自報家門，“阿墨的設計公司如今是我在負責，但我不太悉公司業務，聽員工們說，之前的項目都是你在跟，如果方便的話，可否來公司輔佐我一陣子，薪水可議。”
好不容易走出凌齊墨的死亡影。
他的姐姐卻找上門了。
而且給的理由，無法拒絕。
周鹿糾結了會，“好，我待會去公司。”
掛了電話，窩在沙發里，對著空氣怔神片刻，才下定決心似的，回臥室換服，一副都市英的打扮出門。
下樓時，阿三他們聊天對話傳到耳畔。
“唉呀媽呀，我剛從老宅回來，嚇死我了，老板的後背簡直跟開花似的，上沒一好皮，瞧他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都害怕隨時嘎了。”
“三哥，老板傷的那麼重，我們要不要過去探一下？”
“去什麼去？老板給錢讓我們看住人，這就是我們的任務，要是人再丟了，你我都要腦袋搬家。”
“我聽說老板挨罰是因為二婚，你們說要是他們真的離了，那我們的工作豈不是保不住？”
阿三踹了那人一腳，“我離八次，老板都不會和太太離！”
這話落下，其他人看見周鹿，齊刷刷喊著“太太”。
阿三撓了撓頭，“太太準備出門啊？去哪？我開車送您。”
周鹿：“不用了，我約了車來接。”
“那我們跟著？”
“隨你。”
周鹿坐上網約車，阿三他們開車跟在後面，直到抵達沈氏集團對面的CBD大樓時，阿三才發現事不對。
他立刻打給沈修匯報。
男人傷的很重，但聽意思好像要親自過來。
“老板，您好好養傷，我先跟進去打探況。”
“將人看好了，出事，我拿你是問。”
沈修已經起，掀開被子想下床，恰好孟婉君端著補藥進來，“你這死孩子又折騰什麼幺蛾子？快趴下，等會小斯過來給你上藥。”
沈修聲音悶悶：“死不了。”
“要不是我求，你早死了。”孟婉君沒好氣，將補藥放在矮柜上，心疼又氣憤，“這些日子你給我安心躺著，和小羽的婚事，媽去說，聽你意思，你爸好像松口了，我再磨磨他，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陸家提親！”
沈修抿沉默，深沉的樣子，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孟婉君又說：“不過提親之前，得先把離婚證領了，這樣吧，上午去領證，下午去提親，我再挑個好日子辦婚禮。”
沈修似煩了，撇臉，不搭腔。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孟婉君去開門，“小斯來了啊，快進來。”
喬如斯喊了聲“孟姨”跟進自家似的走了進來。
“你們年輕人聊，我去洗點水果。”孟婉君走時還不忘提醒沈修喝藥。
待人走後，沈修起，端起補藥進了衛生間，沖水的聲音很快響起。
喬如斯對此沒說什麼，他打小就不吃藥，不管傷的多重，吃個藥跟要他命似的。
不過和周鹿在一起那幾年，沈修難得乖巧，即使冒這種小病，只要周鹿叮囑過，他就一定會按時吃藥。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喬如斯正打開醫藥箱，輕呵，“沒人哄就不吃，以後吃飯坐小孩那桌。”
“誰要你哄了？”沈修弓著背，行走緩慢。
喬如斯準備好敷藥，讓他趴在床上，似報復似的，上藥時手勁特大，疼的沈修眉頭皺折痕。
“你這傷，要是不配著藥吃，最起碼得躺床上三個月。”喬如斯沒開玩笑，“要不，我讓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