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沈流出現的那一刻,阿花就知道自己藏不住了。
也沒打算藏太久。
今天是周鹿養母的生日,選擇在這天解決沈修,還有紀念意義的。
以後每當周鹿給養母慶賀生辰時,也同樣是沈修的忌日。
是想想,阿花就變態的笑出聲。
“就在這聊吧。”在手機上發送了最後一條消息。
——【殺了他!】
周鹿不知道已經下令殺了沈修,佯裝鎮定的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花摟懷里的狗剩,男孩似乎很抗拒的接,眼神不斷向周鹿求助。
“因為我要殺沈修。”阿花這話一出,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帶著疑看過來。
養母皺眉,“阿花,你剛才說什麼?”
“黃姨,沈修不會來了。”阿花笑的冷漠又猙獰,“因為,他已經死了。”
“聶夢醒,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有一個要求,放過我弟弟!”
沈流幾步走來,護在周鹿面前,并吩咐霍旋帶著其他人先走。
霍旋完全呆住,覺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為什麼原本熱鬧歡快的氛圍突然燃起火藥味。
喃喃道,“這是不是你們在故意搞怪?開玩笑可以,別拿人命……”
余下的話,被一個黑漆漆的口截住。
阿花手里拿了把左手槍,直接對準周鹿的方向。
看到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養母勸道,“阿花,我們家小鹿不會害人的,你對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們坐下好好聊,先把槍放下好不好?”
阿花沒搭理養母,目直勾勾的盯著周鹿,“我只要,其他人滾。”
霍旋腦袋炸開,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剛才還和藹可親的教做菜,“阿,阿花,你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霍大小姐,不走是吧?那你留下!”阿花冷厲的視線掃了一圈,“給你們三分鐘,不走就留下一起死。”
周鹿催促陳良,“帶他們走,快,別管我!”
小悔拉著周鹿的角,“鹿姐姐,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小悔乖,先帶盲人回家,姐姐辦完事就去找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良急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將養母勸走,小悔最不配合,陳良直接將人扛在肩上,哄了半天才肯離開。
沈流留了下來。
阿花上下打量著男人,勾輕笑,“沈先生這是想英雄救?”
沈流肅穆,“開個條件,我覺得凡事都有籌碼,談不妥,只是價碼不夠。”
“我要沈家。”阿花摁住懷里的狗剩,“你要是給,我就放你走,不給,就是這個下場。”
周鹿意識到什麼,推開沈流,大喊著沖上去,“不要!”
“砰——”的一聲。
狗剩孱弱的軀直直倒在地上。
口開出一朵妖冶的花。
阿花開槍當著他們的面,殺了的“兒子”!
霍旋嚇得尖,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沈流也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一幕,閉了閉眼,住心里的惡心和憤怒。
周鹿雙膝跪在地上,抱起狗剩奄奄一息的,抬眸,紅的眼睛瞪著阿花,“你瘋了?他是你的兒子!”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渣會有孩子嗎?”阿花笑的肆意妄為,“他啊,不過是一個患重病,活不過半年的病,他爹媽沒錢治病,把他賣給我了,拿了一大筆錢開心的去生二胎了,被父母拋棄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是我,讓他多活了半年,你說,到底是我殘忍,還是他父母殘忍呢?”
狗剩的呼吸逐漸微弱,也開始僵,聽見周鹿的質問和哭聲,他用最後一力氣抬手,給周鹿去眼淚,“姐姐,別哭,我總歸是要死的。”
眼淚掉下的時候,他的小手也垂落下來。
沒有呼吸。
沒有心跳。
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慘死在自己面前,而卻拿兇手毫無辦法!
“周鹿,給你一個機會,跟我走,我就放過沈流和霍旋,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其中一個。”
沈流攥著手掌,握拳,因為用力骨節泛白,“你不是說,沈家給你,就會放過我們嗎?”
“誰他媽看得上沈家?”阿花似乎很嫌棄沈流,“跟你開玩笑,還真當沈家是什麼香饃饃?”
“既然看不上,又為什麼心積慮殺了韓大嫁禍給小二?”沈流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套話。
阿花可能覺得他們死定了,飄飄然道,“沈家上不了臺面,但沈修確實有點能耐,他要是活著,會為我們計劃里最大的阻礙。
不過他運氣好,幾年前“殺了人”可以安然罪,幾年後又被周鹿這個可憐蛋擋了一劫,但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死!”
周鹿聽明白了。
阿花這個Z組織的目標是沈修。
可能是因為他的天賦過于強大耀眼,影響了Z組織的發展,也可能無意間得罪了他們,所以這個組織派出阿花潛伏到京市對他下手。
可阿花為什麼要跟走?
走去哪?
加Z組織嗎?
沈流還想繼續套話,“小二哪里得罪你了……”
“閉!”阿花沒什麼耐心,再次看向周鹿,“跟不跟我走?”
周鹿放下狗剩的尸,看了眼墻角鵪鶉的霍旋,用手背了眼淚,站起,走向阿花,“好,我跟你走。”
霍旋弱弱道:“鹿寶,別,別走……”
阿花直接對著霍旋的方向放了一槍,故意打偏,嚇得哇吱。
兩人離去後,沈流拿手機打電話,“跟上們!”
隨後,他扶起霍旋。
霍旋剛起,沒兩秒,又了。
這時,收到消息的霍沉淵趕了過來。
“小旋。”他穿著商務西服,外面套了件深大,頭發梳的一不茍,應該是從會議上趕過來的。
他將外套下,裹住渾發抖的霍旋,將人摟在懷里,輕拍著背脊,“好了,沒事了。”
“哥,你別管我,快去救鹿寶,被那個瘋子帶走了!”